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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有一張偌大的桌子,還有一張書桌書櫃博古架……甚至還有個擺放著玉質棋盤的長榻。
屋子裡面布置得不算奢靡,但是處處都透著古樸大氣,雕花鏤金極盡尊貴。
白榆在內室的門口看了一眼,突然就理解了這群皇子們為什麼一定要爭奪皇位。
這真的不是一個生活水平啊!
白榆覺得後來皇帝賜給她和謝玉弓的那個恭王府已經算是很好很奢華很大了,可是現在她有點「仇富」。
因為她居然在謝玉山的內室裡面,看到了源頭活水來的環形養魚池,以及在垂落的簾幔後面若隱若現,足有一間房子那麼大的沐浴池。
這他媽的不是室內游泳池嗎?!
這還僅僅只是太子的一個寢殿內室。
若是那極盡全天下供養一人的帝王寢宮又該是何種模樣?
謝玉山坐在白榆的對面,他把白榆給叫過來,此刻用近乎審視的眼神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
他並沒有在她臉上看到如他料想中那樣「深夜與陌生男子共處一室」的慌亂,她沒有為了捍衛自身的清譽做出過激舉動,亦或者是色厲內荏地說出什麼決絕之言。
她仿佛早有預料,情緒先是有些忿忿,而後竟然端起了茶杯,慢慢品起了茶來。
而且這並不是偽裝出來的放鬆。
謝玉山從未遇見過這樣的女人。
她陰險狡詐不知廉恥,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卻又沉穩識時務詭辯善計聰慧過人。
她不僅能夠坑害得他百口莫辯,也能讓謝玉弓那樣獸性蓋過人性的男人對她動了真情。
即便落在了他這個曾經被她坑害的仇敵之手,頭寄放在脖子上,也依舊能如此淡然自若八風不動。
此等心性,世間多少男兒能夠企及?
她若是個男子,謝玉山必然會不吝珍寶錢財招攬,可以完全不計較之前因她損去的聲名勢力。
可她偏偏是個女人,還是謝玉弓的女人。
謝玉山便只能利用她一番,儘量讓她死得不那麼難看。
因此謝玉山看著白榆的眼神又變得溫平下來。
他一整晚一個字都沒有說,甚至也沒有再多看白榆一眼,只是不斷地讓婢女給白榆添茶。
在自己的寢殿之內他依舊鬢髮衣物肅整,脖子上的白紗纏得緊緊的,像一隻端坐人間的白鶴化身。
坐在那裡只有捏著茶盞送到嘴邊再放下的動作,脊背從頭到尾都沒有塌陷過,連飲茶的時候都沒有任何聲音。
白榆一整晚喝得肚子都大了,她倒是想不喝,可是架不住婢女一直倒,倒完了還要伸手示意她喝。
白榆生怕自己不喝,一會兒謝玉山要弄兩個人來灌她,再灌肺子裡更難受,就只好一直喝一直喝。
本來晚上飯就吃得多,到最後有點想方便,也淡定不下來了,就坐立難安地動來動去。
她真的不能再喝了,她也發現了謝玉山沒有直接殺她的意思,更沒有睡她的意思。
雖然白榆暫時還沒有猜出謝玉山到底想幹什麼,但是也在心中瞭然,這才是男主角嘛,不至於逮著個女的就見色起意。
只是她真的憋得快尿褲子了。
謝玉山連她只看了一眼街上的抄手都能洞悉,此刻仿佛對她的訴求無動於衷,而且他慢條斯理地喝了一晚上,也沒有要方便的意思。
紙片人男主真的沒有人類的訴求?還是他身為男主角,腎功能過於強大。
總之……一直就這麼硬生生地又挨了一個時辰左右,子時已過。
謝玉山才總算對著婢女示意了一下,放白榆回去了。
白榆非常想走得昂首挺胸端端正正,可是膀胱令她彎下了腰,弓起了脊背,頭頂的帷帽幾次因她低頭差點掉落,被婢女伸手按回去了。
她被兩個婢女架著夾著腿回去的。
白榆回去方便洗漱之後躺在柔軟的床上,不吝所有的惡意去揣測,這怕別是謝玉山想出來的折磨她的辦法!
畢竟自古以來有很多殘酷的刑罰,都是利用人的生理極限。
比如一直不讓你睡覺;比如一直撓你的腳心;比如一直不讓你吃不讓你喝;比如在你的臉上貼上濕了水的紙張……每一個酷刑真正地實踐起來都是令人髮指的!
畢竟她可是個女子,如此一遭,要是換成其他的女子定然是羞憤欲死,恨不得找一根繩子直接把自己給吊伸舌頭了。
幸虧她不要臉!
真是看似不動聲色實則險惡無比的計策啊。
殊不知白榆這次確確實實地想岔了,並非是她沒有想過,只是白榆向來默認,謊言被戳穿之後反目成仇的結果。
謝玉弓現在什麼都知道了,沒有馬上找到她殺死她,在白榆看來歸功於家那段時間替謝玉弓把太子拉下馬。
她根本就沒有想到,她到了這步田地,竟然也能被人當成棋子,竟然在謝玉弓那邊還有重量。
她身在太子東宮,並不知道如今外面的局勢如何。
而自從昨夜過後,一夜之間,「太子為秋狩一事巡山遇見一個尼姑帶回東宮,寵幸直至深夜」一事不脛而走。
而多方關注太子動向其中知道得最事無巨細的謝玉弓的死士,自然將「密信」也送到了謝玉弓的案台之上。
第48章
謝玉弓看了「太子得新寵」的這個消息, 坐在桌案前面沉思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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