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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漿甜得齁人,糊在嗓子裡讓人吞咽困難,還粘在牙齒上面,讓人感覺非常不舒服。
就像他那令人捉摸不透的九皇子妃。
但是謝玉弓硬是吃進去了。
吃完之後他扯過帕子擦了擦手,把那根木棍直接扔在地上,拿過茶杯猛灌了兩口水。
然後召喚死士下來……
而白榆當天晚上堪比挑燈夜讀,將要參加科考的書生,硬是點燈熬油地把那一大張錦布全部都寫滿了。
白榆成就感十足地提起了那張布,足足有一人高五人寬,正是她這麼多天奮戰的成果。
展開了一看……好像一群成群結隊趴在布上的甲蟲,壯觀又噁心。
白榆趕緊把布疊起來,然後遞給了婁娘說:「你明日去街上,將它裝裱成一幅捲軸。」
「弄得華麗一點,捨得下料一些,裝裱的銀錢去我的梳妝匣裡面拿。」
婁娘接過來應是。
然後把那一張布捧出去,沒一會兒又捧了兩件衣服回來。
白榆正在舒展自己的四肢,用手捶自己的後腰緩解酸痛,婁娘捧著兩件衣服站在白榆的面前,問白榆:「大小姐,宮裡那位回信兒了,桃花天未黑就已經回來了,見大小姐在忙著便沒來打擾。」
「定的是明日的日落酉時,在皇城三大道盡頭的兀瀾閣富榮來中見面。」
「大小姐明日要穿哪件衣服?」
白榆文聞言在貴妃榻上打了個滾,差點把放著筆墨紙硯的小桌子踹到地上去。
趕緊起身伸手扶住,看了一眼那兩件衣服,一件顏色鮮艷緋紅奼紫,一件清新素雅,燈光之下卻有暗紋流動。
白榆搜羅了一下記憶,這兩件衣服一件是九皇子妃出席各種盛典的禮服,另一件乾脆就是九皇子送給她的聘禮裡面的瑞紋流光錦。
和九皇子的婚約是她「搶」的,流光錦自然也不是白榆的尺寸,而是白珏的尺寸。
白珏比白榆整整小了一圈,矮了小半個頭呢。
看到白榆的視線流連在流光錦上,婁娘開口道:「大小姐放心,尺寸老奴已經仔細改過,裙擺不夠長,老奴在下面接了一圈相似顏色的輕紗,走動起來更是流光溢彩如踏雲霧。」
婁娘說完之後把衣服遞到白榆的面前,白榆卻並沒有拿過來看。
而是搖了搖頭說道:「這兩件衣服都不合適,明天我要穿得素雅一些。」
白榆在腦子裡面過了一遍明天要撒的謊,這兩件衣服都不相襯。
高端的謊言和演技,往往只需要最簡單的服裝配飾。
白榆第二天打扮得一身素雅,終於打開了院門,把已經在門外轉了好多天不得入內的王姨娘放進來。
然後就跟在王姨娘的身後,先是聽著王姨娘的一頓數落,無非是罵她「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小賤蹄子,一朝飛上枝頭連你親娘都不認了是吧!」「你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我當年就不應該生下你!也免得讓薛靜嫻那個賤人記了我這麼多年」……
一系列的污言穢語尖酸抱怨,手指頭戳著白榆的腦門,從院門口一路頂到了房門口。
而白榆面不改色,只是微微看著王姨娘笑,輕喚了一聲「娘親」之後就不開口了,把她當成個樂子人。
王姨娘大概是因為如今府內的老爺對自己這個女兒態度實在讓人捉摸不透,就連薛靜嫻這段日子對她都沒有蓄意磋磨,皆是因為她這個女兒,上一次歸寧的時候不知道做了什麼事……
她沒敢在白榆這裡太過撒潑,但到底是自己生出來的女兒,也不怎麼客氣。
王姨娘天生的眼皮子淺小家子氣,問了兩句白榆到底做什麼了,白榆都只是笑著搖頭。
她索性也不問了,在白榆這裡轉了一圈,屋子裡面的好東西撈了一懷。
懷裡都放不下的時候,手上還拿著兩串珠子愛不釋手般轉來轉去地看。
「瞧瞧這上好的水色,你娘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樣好的東西!」王姨娘的長相是小家碧玉的類型,也確實有那麼幾分妖嬈嫵媚。
斜著眼睛看了白榆一眼,那風情讓白榆看了都挑了挑眉。
她大概有點明白那位尚書大人為何在自己正妻懷有身孕之時,沒能經得住王姨娘的勾引了。
蠢則蠢矣,但正是因為這份直白的蠢,倒添了那麼幾分嬌憨之感。
「我聽說前日太子送來了許多好東西,你到底做了什麼好事連太子爺都驚動了?那些好東西我連見都沒見著,都被你父親直接送到你的院子裡,你不準備孝敬你娘幾件嗎?」
王姨娘一直用眼尾勾著白榆,白榆笑著說:「都在你懷裡了,你喜歡就只管拿走。」
白榆是故意把王姨娘給放進來的,太子的東西白榆本來就是要處理掉的,太子的東西又不好販賣,扔了也可惜,給王姨娘正好。
謝玉弓多疑敏感,若是知道她敢留太子的東西,事情就麻煩了。
王姨娘愣了一下頓時喜上眉梢,剛進門的時候還罵白榆是一個小賤蹄子白眼狼,罵她不認親娘,一轉頭就誇讚白榆如何孝順。
說她沒有白生她。
她們娘倆甚至還開開心心地吃了一頓晚飯,白榆如果想讓一個人對她有好感,實在是太過簡單了。
等到白榆覺得時間差不多,準備把王姨娘趕走去赴約的時候,王姨娘卻不邁步,她許多年沒有得到女兒如此全方位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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