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頁
「等過了三天父皇和母后獎賞完了公子和才俊回皇宮之後,我再帶你去山中玩一玩。」
「皇家獵場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不遠處還有幾片果林,此時雖然過了果實成熟的季節,卻還有一些熟透的果子掛在枝頭,打下來吃很甜的。」
謝玉山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是說這些話的時候眼中透著些許笑意。
他從未試過這樣同人像朋友一樣相處說話,約定一起去山中玩,「遊玩」這種事情對謝玉山這個萬眾矚目的儲君來說,實在是非常奢侈。
「山中還有一處露天溫泉,初夏之時被人發現已經圍攏起來要建一小片山莊,雖然山莊還未徹底建成,但已經可以進去玩了。」
謝玉山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句,他的聲音又低又啞,自己聽著也不好聽。
他看向白榆,白榆很配合地做出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不過很快又擔憂道:「可是即便是皇上和皇后走了,謝玉弓要是不走怎麼辦?」
「放心吧,三天之內他必然離開。我命人在啟南那邊動了點手腳。」
白榆:「……這件事情你怎麼沒跟我說?動了什麼手腳?你去動段洪亮了嗎?!」
「現在還不是動段洪亮的時候!」
謝玉山站起身走到白榆身邊,手指在她的下巴處輕輕擦了一下,抹掉了一塊油漬。
然後自己拿過錦帕,細細擦著手指說:「放心吧,這只是一個試探而已,我只是命人截住了謝玉弓傳去啟南的家書,又利用啟南的父母官,傳了一個假消息給段洪亮,告訴他謝玉弓進了刑部大獄。」
白榆眼皮跳了跳,和劇情合上了!
劇情裡面謝玉弓蹲了大獄之後,段洪亮私自離開駐守的啟南,跑到了皇城試圖活動一些舊關係來撈人。
只可惜人沒撈到,還被人舉報到了安和帝的面前,駐守邊關的兵將擅離職守是抄家滅族的死罪。
尤其是安和帝一直對段氏一族心存芥蒂,段氏一族是他親手促成的衰落,可是安和帝又如何不知段氏一族冤屈入骨?
總覺得段氏是對他心存記恨。
若不是礙於段洪亮實在勇猛,確實是一個可用的將才,況且當真將段氏一族趕盡殺絕,會寒了其他駐守邊關將士的心,甚至可能會引起啟南邊關不穩,安和帝絕不會允許段洪亮盤踞一方。
劇情里段洪亮私自回到惠都的這件事鬧得非常大。
所以謝玉弓後來在劇情之中不得不反。
只是謝玉弓如今並沒有在刑部大牢,他和太子兩個人如今因為刑部的歸屬,正來來往往殺得水深火熱。
這個時候……白榆並不敢確定謝玉弓傳回啟南的家書是否只有一份,如果真的被謝玉山給截住的話,段洪亮就麻煩了。
白榆伸手按住自己亂跳的眼皮,對著太子扯出一個微笑說:「確實是個好辦法,一旦段洪亮相信這個消息,無論做出什麼舉動對我們都有利。」
謝玉山被白榆誇讚之後,嘴角翹起一點弧度。
他像一個被「老師」誇讚的雀躍孩童,可又不敢真的手舞足蹈地高興起來,竭力地壓制著自己的本性,不敢一次性跳出從小到大套在身上的「端莊端正」的殼子。
只敢把自己的胸腔豁開一丁點的小口,流露出些許只對著白榆一個人能展示的雀躍。
他說道:「所以無論如何,謝玉弓三日之後必然離開狩獵場,到時候我帶你進山去玩。」
白榆微微揚起頭,隨著謝玉山勾在她下顎上面的手指,看向了謝玉山。
嘴上帶著微笑心裡卻想著:「我要是直接用那根細絲把謝玉山勒死,這個世界會崩潰嗎?」
不過這種不可行的想法只是轉瞬即逝,白榆艱難求生到現在,承擔不起世界崩潰的結果。
白榆微微轉了轉眼睛,又故作擔憂,拿腔拿調地問謝玉山:「那太子殿下與我進山……太子殿下的兩位側妃可怎麼辦?」
「這些日子我可是遭受了那兩位姐姐無數的眼刀,實在是又委屈又害怕。」
白榆說:「若是殿下只帶我一個人去玩,被姐姐們知道了她們不會生氣吧?她們個個出身比我高貴,母族比我強大,如果真的生氣了不會為難我吧?」
這一番話說得實在是茶香四溢。
謝玉山失笑:「你連朝堂都能攪得血雨腥風,難道還怕那兩個女子?」
白榆抓住了謝玉山冰涼的手,微微摩挲了一下說:「那不一樣,那兩個姐姐說不定是殿下的心肝寶貝,我又怎知動了她們之後,殿下不會與我離心離德?『奪我之愛幸斥我於幽宮』?」
白榆嘴上把自己說成一個善妒吃味的小女子,心裡卻在盤算著怎麼把段洪亮的這個消息通知謝玉弓,算是回贈他贈送武器的回禮。
謝玉山低低笑起來,他很少會這樣發自內心地笑,他很小的時候母后和父皇就告誡他需要端莊穩重。
最開始的時候自然是憋著端著的,後來時間久了……就真的覺得沒有什麼東西值得高興了。
他身邊的女子向來都是賢良淑德,恨不得將自己塑造成仙女下凡才能配得上太子這樣的謫仙降世,又要冰清玉潔又要蕙質蘭心,又要如花似玉又要深明大義。
兩個側妃當著太子的面處得像親姐妹一樣。
沒有人敢把這種「爭風吃醋」的話當著他的面說出來,而且還說得這樣理直氣壯。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