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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大師姐, 他覺得無比新鮮。
他為了不讓大師姐說他氣味熏人的事情,將那幾隻鳥的屍體在水中泡了好半天。
這才又撿了一些乾柴和用來烤鳥的新鮮樹枝帶回去。
越重山回去的時候, 那幾個人還好端端地待在那裡,可顧紅楓看到越重山回來的第一時間,就本能地皺起了眉頭。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迅速起身,迎著越重山而來。
越重山一臉純良溫潤,開口聲如暖流, 潺潺而過:「林子裡面被天罰弄死的鳥挺多的,撿幾隻就回來了。」
他看了一眼顧紅楓, 讀到了對方眼中的——這麼快就回來了, 那群人還沒有來搶奪疫魔, 要是一會兒來了, 把他碰著了怎麼辦?
越重山一呆。
他一隻手臂下面夾著幾根樹枝, 一隻手拎著幾隻鳥的屍體,眨了眨眼睛, 像是被人偷偷淋了一盆溫水。
她……允許自己出去找食物,竟然是想要讓他躲過那些人的攻擊嗎?
越重山迅速挪開了視線,有一點不敢和顧紅楓對視。
他有種隱瞞自己能力的心虛,可是這樣的感覺太新奇了, 被人維護至此, 是他生平從來沒有過的經歷。
和那些表面上幫著他,實際上心裡在想著怎麼攻略他, 讓他認命走向被男主角殺死的命運的穿越者不同。
他的這位大師姐,從來都沒有理會過關於任務的任何事情。
從穿越來開始, 就像一個本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當中,為他們這些低階弟子遮風擋雨的師姐一樣。
每一個門派的師姐和師兄都會照顧自己門派的師弟和師妹,多么正常而自然的事情?
但僅僅是一個正常的「師姐」,越重山就等了二十世。
他沉默不語,低頭去生火烤鳥。
其他的師弟也來幫忙,鳥肉的香氣散出去,吃了丹藥一直在昏死的殷烈竟然聞著味就醒了。
真是屬狗的,越重山看到因為殷烈醒來,急忙湊過去查看殷烈傷勢的大師姐。
轉動著鳥肉,又覺得自己的手指有點痒痒。
他想把殷烈的脊骨再一次抽出來,看著他這個所謂的天道之子,連爬行都做不到,像一塊爛肉一樣癱在地上任他萬劍穿身。
不過這種陰暗又扭曲的想法,很快就因為大師姐坐到他的身邊,隨著火堆上浮的煙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殷烈激動地對著師弟們和顧紅楓講述,他是怎麼在天罰之中,讓紫電纏繞在師尊給他的佩劍之上,將疫魔斬成兩半的!
「我當時真的太強了,我甚至覺得我能操縱世間萬物!」
殷烈激動得一對眼珠子比火堆還要亮,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看向了身邊依舊昏死的赫連雅。
「對了,三師姐也助我良多,三師姐能化水為冰了!她使出了和師尊一樣的招式!」
殷烈激動地站起來,語無倫次地又把他說的話重複一遍。
他像只上躥下跳的大馬猴,因為被天道明目張胆地眷顧了一次,就覺得自己一定是天選之子,一定能夠修到界顛,登仙而去!
事實上……他確實是天選之子。
可是他在劇情中最後回歸山林,沉溺情愛,在顧紅楓看來,他就是辜負了天道的偏愛。
不過現在他滿腦子只有剛才對戰疫魔的激動,把幾個師弟給說得目瞪口呆,聽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沒有什麼區別的話。
這確實是挺值得炫耀的,只不過是顧紅楓早已經就料到的結果。
反正如果天道不眷顧天道之子,那大家就一起死。
她坐在火堆旁邊,垂著頭作沉思狀。
她其實有點擔心,那群搶東西的人,按理說應該會有所行動。
在顧紅楓的猜測中,他們或許會假扮成其他宗門的人,用一些低階修士看不出來的障眼法,好讓他們這群人被搶了功勞,卻根本無從查證。
但是……眼看著已經要月上樹梢。
殷烈已經第十七遍講述那紫電天罰,是怎麼溫順如蛇地繞開他和自己的三師姐,並且攀爬上他們的佩劍,助他們驅邪除祟的。
可是那群人依舊不見蹤影。
難道是……放棄了?
怎麼可能呢,顧紅楓對人性的貪婪最了解不過,白天那群人的嘴臉,可都是急功近利不死不休的類型。
她因為自己判斷錯誤,抓著殘破的弟子劍,在地上戳窟窿。
把一塊地面戳得稀巴爛的時候,一隻烤得焦香的鳥遞到了她面前。
「師姐……吃一點吧?」
顧紅楓看著鳥肉,又看看越重山,神色一瞬間有點複雜。
「這鳥……」她早就聞到這味道根本不對。
天罰之下,按理來說被波及之處的生物都應該灰飛煙滅,哪會有什麼屍體?
越重山說是進到林子裡面撿的,恐怕是被他自己熏死的。
殷烈本來就劫後餘生,還浪費了那麼多口水,激情演講一樣說了那麼長時間,經脈之中空空蕩蕩的不說,肚腹之中也早已經抗議許久。
因此他吃得最歡,一邊吃還一邊嘟囔著:「這是什麼鳥?這鳥肉真的好香呀……」
「是啊是啊。」身邊吃得滿嘴流油的宜寬也附和道。
一眾弟子都覺得鳥肉很好吃。
一直昏睡的赫連雅雖然沒有男主角恢復得那麼快,但是竟然也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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