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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早或晚都會是尚書老爺的人。
只不過白榆的生身母親當初鬼迷心竅,在自家的夫人害喜的時候,趁著工部尚書醉酒渾噩的時候,鑽了空子爬了床。
不知道在哪裡找來的一個民間的藥方,說是服了藥再行房的話,就能懷一個男胎。
當時工部尚書還只是一個侍郎,成婚之前身邊乾乾淨淨的,身邊連個通房都沒有。若是能夠在正經的夫人前面懷上一個男胎,生下來之後必定會受到重視。
反正原身的母親鼠目寸光幹了一些個破爛事,然後也沒有懷上男胎。
雖然用了手段先夫人一步生出來,卻也只生了白榆這一個「賠錢丫頭」,從此傷了身子無法再生育。
又因此把工部尚書名正言順的夫人給得罪了個透徹。
而這府內里里外外,全部都是這位尚書夫人一手調教出來的人,能對白榆客氣恭敬就怪了。
而且前段時間,這一對母女沉寂多年再次作妖,用卑鄙手段頂替了府內嫡親小姐的姻緣,更是引得這些奴僕們和主子同仇敵愾。
恨不得把這一對母女給分吃了。
沒來啐上一口都是他們現在忙著沒工夫,而且白榆好歹是跟九皇子一起回來的,這些人好歹顧忌著這個「失心瘋」的九皇子,才不恭不敬的行了禮。
這裡面的道理白榆自然是清楚的,她有原身的記憶,自然知道原身她們娘倆頂替婚約的這件事情上可能是背鍋,其他事情上確實是……一言難盡。
不過這並不妨礙白榆利用這些人對自己的態度,博取謝玉弓的同情。
一路上白榆淨挑著人多的地方走,帶著謝玉弓和她一起受盡了白眼。
等到感覺謝玉弓手臂上青筋鼓起,被她的隱忍和顫抖帶動,開始憤怒的時候,白榆在謝玉弓看不見的角度悄悄笑了。
感覺差不多的時候,白榆這才拐個彎,朝著自己院子的方向去。
原身的閨房院落,在尚書府非常偏僻的地方,按理說到不了這主院,怎麼順路都順不過來。
主要是白榆故意利用這些下人的蔑視,勾起謝玉弓的感同身受。
謝玉弓從小被皇帝厭棄,在宮中受盡了屈辱和冷待。
還有什麼比你被千夫所指,我遭萬人嫌惡,更能讓兩個人站在同一戰線上?
等一會兒回了房間之後,好再演一出兩個「可憐人」抱團取暖。
白榆帶著謝玉弓準備抄著小路過去的時候,轉過了一個小門,竟然意外碰見了一群人。
她竟然在這裡碰到了尚書夫人……和這本書的女主白珏。
這不巧了嗎?
她飛快上前一步,先是神情畏懼,本能要跪下行禮,但是膝蓋都彎下去一半,硬生生地又直了回來。
白榆微微挺起胸膛,死死攥著謝玉弓的手腕,尋求保護一般,靠近謝玉弓。
片刻後卻又拉著謝玉弓上前一步。
「母,母親。」白榆磕磕巴巴地叫了一聲。
把一個平時被欺壓慣了下意識要跪,此刻意識到她已經是九皇子妃,按禮應該是對面的一行人給他們行禮,這才強撐著沒跪的色厲內荏,演繹得入木三分。
她閃爍的眼神,和拉著謝玉弓上前一步的行為,不是為自己,是為九殿下的尊嚴!
她盡力平穩聲音,微微揚起下巴,道:「我同九殿下回來給父親賀壽。」
場面一時間凝滯,因為對面被眾人圍攏的身著華服的美婦,根本沒有半點上前行禮的意思。
她保養得十分得宜,一張被歲月偏愛的容顏並未留下任何痕跡,反倒是經年累月沉積下來的氣度,雍容淡雅至極。
她看到了白榆竟然在這裡,在短暫微愣過後,面上甚至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厭惡,更沒有任何的波動。
她就那樣輕飄飄地看了白榆一眼,視線如浮雲一樣掠過了九皇子,沒有一丁點停頓。
而後微頓的腳步再一次朝前行進,直接將白榆和謝玉弓當成了空氣一般,與他們錯身而過。
那種渾然天成的蔑視和無視,大概是這世界上最狠的報復和打擊。
白榆都能夠想像到,原身好不容易變換了身份,頂著九皇子妃的身份回來耀武揚威,結果被徹底羞辱和無視該是怎樣的跳腳。
而且這位美婦人那輕飄飄的一眼雖然沒有外露的惡意,但是白榆能夠感覺到她罵得特別髒。
漂亮!
白榆心中喝彩了一聲,保持住!這位夫人!
而一眾人將要錯身而過的時候,跟隨在自己母親身邊的白珏,朝著白榆的方向……確切地說是朝著九皇子的方向看過來。
白珏和尚書夫人的氣質非常相似,一樣的雍容典雅氣質高華。
如此近距離看著白珏,白榆心中感嘆不愧是女主角,長得十分超凡脫俗,細眉細眼,眉目如畫,古韻十足,還帶著一點腳不沾地的仙氣兒。
她腳步微頓,似乎想說什麼。
白榆緊盯著她。
白榆搓搓搓。
她擅長壓抑自己所有的情緒,唯一的外顯,就是喜歡無意識搓手裡的東西。
白榆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現在抓著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衣袖布料,而是謝玉弓的手腕。
謝玉弓感知到了她的拇指快速在自己的手腕上搓動後,眼皮猛地一抽。
不著痕跡看了一眼周遭的侍女僕從,手腕的熱意和瘙癢漸漸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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