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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區區的小小庶女出身的九皇子妃,鴻雁根本完全不看在眼中。
鴻雁雖然是內宮總管,官位不足以在皇子妃面前跋扈,但是他不曾恭敬見禮,只是敷衍點頭的做法,當今世上卻也無人敢說出什麼。
白榆也不介意,更沒有過度地去奉承,連讓婢女給這位大總管弄個座位弄盞茶都沒有,就只是笑一笑,就繼續關注謝玉弓去了。
等到太醫診斷完畢,謝玉弓依舊藏在被子裡面不肯出來。
嚴格來說謝玉弓自從白榆進了門之後,不光整個人藏進了被子裡面,他恨不得床有個縫隙,能直接鑽進去。
別人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兒,他自己卻是知道的。
他現如今根本不敢看他這個九皇子妃……一丁點。
昨晚見到的畫面像是凝固在了謝玉弓的腦子中,衝擊太大了。
而謝玉弓縮在被子裡不出來,正好就方便白榆和太醫他們「胡言亂語」。
「九殿下當真只是偶感風寒嗎?」白榆上前一步,看著太醫說,「勞煩太醫再好生診斷一下,前兩日開始,九殿下便一直說胡話。」
「他一直念著父親,念著母親……」
白榆淚眼汪汪,真情實感地激動道:「他之前都不說話的,只會發瘋亂叫的,還打人!」
「但是這幾日,他安靜了許多,似乎能聽懂我們說話,就是一直叫父親母親。」
太醫聞言還未有什麼變化,反倒是角落裡面的鴻雁大總管看了白榆一眼,眉梢微挑。
這個九皇子妃倒是聰明,這話若是回稟到安和帝面前,至少能讓他念起一些親情。
太醫正要說什麼,白榆突然提高了一些聲音道:「太醫!你說……」
她聲音顫抖,抽噎著激動不已地抓住太醫的藥箱,說道:「九殿下的失心之症,是不是快好了!」
「他,他都會想念陛下和母妃,他也不會尖叫了,太醫,你再好好看看,他是不是快好了,是不是啊……」
太醫也震驚得神色微變,本能地回頭看了一眼角落裡面的鴻雁大總管。
而鴻雁垂著頭,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
太醫就又被白榆扯到了謝玉弓身邊,好生地把謝玉弓從被子裡挖出來看了一通。
謝玉弓不敢看白榆,或者說是羞於看她。
鬼知道他甚至沒怎麼仔細看過他的九皇子妃,卻牢牢記住了她的身體在自.瀆之時的綻放之態。
他真的……白榆一靠近床邊,他的血液就不聽話地朝著上下兩頭沖。
但是也聽到了白榆剛剛說的話。
謝玉弓不知道她是故意,還是真的以為自己快好了,是巧合。
但是他最近確實需要一個契機,先讓自己的父皇知道自己快好了,才好在合適的時候,名正言順地「清醒」過來。
因此謝玉弓自然順著自己這九皇子妃的話順水推舟。
他面色血紅,幸好因為高熱看不出來他是因羞恥而面部充血。
但是他確實乖得要命,也沒有吼叫,只是半眯著眼睛,一副難受的樣子,把面上的傷疤都埋在被子裡面,露出完好的那一側臉。
然後在被子的間隙之中,偷偷地迅速地瞟了眼他的皇子妃。
她神情那麼緊張,眼神卻又帶著期待地看著太醫,是真的希望他變好。
太醫好生查探了一番,倒是也沒有給白榆一個準話。
這些老王八蛋最喜歡打太極,擅長前拉後推,生怕話說死了病沒見效,就要被誰給拖去了陪葬。
總之最後這位宮內來的太醫說:「殿下看上去確實情緒平穩,但也不排除是高熱頭腦昏沉,九皇子妃還需耐心等待,待到殿下退熱之後,再觀察一兩日。」
「老臣會為九殿下調配湯藥,兩日後送來,九殿下可以嘗試服用後再看效果。」
「那便勞煩太醫,勞煩太醫!」
白榆「喜極而泣」地一邊流淚,一邊笑,看上去又失態,又楚楚可憐。
她把一個期待著自己的夫君恢復的女子表演得入目三分,任誰看了都覺得她是真愛對方。
甚至還一路親自提燈,把太醫和大總管送到了九皇子府的門口。
在路上還一直抹眼淚呢。
而鴻雁大總管卻不信這九皇子妃的眼淚,他身在皇宮,卻有很多事情比安和帝本人還要看得清楚,知道得多。
他可是知道這九皇子妃和朝中幾個皇子都有勾連,九皇子落到如此下場且不論是真是假,這九皇子妃自是難逃干係。
鴻雁覺得接下來,這個九皇子妃一定會私下裡找他說話,畢竟她眼中的淚意,可壓不住她欲言又止的欲望。
但是一直到了馬車邊上,鴻雁都有些疑惑地回頭,九皇子妃還兀自地在表演「喜極而泣」,並沒有找他說話的意思。
鴻雁坐上馬車回程的時候,微微蹙眉,難得有些不解。
而他身邊的太醫坐在車裡,畢恭畢敬地開口問:「鴻總管,你看,這向陛下回話,當如何說?」
鴻雁靠坐在馬車上,掀開一點車簾,看向已經轉身,貌似還在抹眼淚的九皇子妃。
開口聲音低而緩慢:「照實說。」
他目光追隨著九皇子妃片刻,嗤笑一聲,而後便不再去在意這等不值一提之輩。
而白榆轉回身想的卻是,鴻總管別著急,咱們拿到小雞後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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