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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左右看了一眼,方才謊稱九皇子發了癲症的那個婢女,果然腳底抹油的速度也挺快,已經不見人影了。
面前攔路的姑姑繼續高聲說道:「九皇子妃方才還說要一個人仔細想一想才能夠準確地辨認兇器,因此奴婢們都在外面等著,為何九皇子妃不在屋裡好好地辨認,要朝著門外跑呢?」
這個時候,屋子裡面的一群人也聽到了外頭的聲音。
皇后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千意,吵吵鬧鬧的做什麼?」
「回皇后娘娘的話,」千意姑姑在外面遙遙地朝著殿內施禮,而後回話道:「九皇子妃好像要離開福安宮,奴婢正在詢問九皇子妃為何要走。」
「九皇子妃要走?」皇后將皇帝才喝了兩口的雞湯碗放在桌子上,拿了一條手帕慢吞吞地擦著她如水蔥一般的手指。
朝著白榆的方向張望了片刻說:「九皇子妃不是在偏殿裡面辨認兇器嗎,為何突然間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要走?」
皇后回頭看了一眼皇帝,神情中有未曾藏住的得意。
正在這時候,之前白榆待著的那個偏殿之中,突然間跑出來一個小婢女,一路哭唧唧著,慌慌張張地跑到了殿前就連滾帶爬地跪下。
開口聲音帶著哭腔說:「皇后娘娘不好了!偏殿之內的兇器不見了!」
皇后背對著皇帝,仗著皇帝和殿內的人看不到,對著白榆勾起了一個充滿惡意的笑。
「怎麼會不見了呢?」皇后看著白榆笑著說,「不是就只拿到偏殿給九皇子妃仔細辨認嗎?剛才都是誰在偏殿裡面!」
皇后似乎等著九皇子妃慌張跪地解釋,但是白榆始終面無表情,也沒有為自己解釋的意思。
反倒是她身後的千意姑姑,聽到皇后這樣問,上前一步說道:「方才九皇子妃看到了兇器之後,說她的頭很痛,太多人在屋子裡面她想不清楚昨天晚上的事情,就讓奴婢們全部都暫且退下。」
千意說:「奴婢們不敢忤逆九皇子妃的意思,只好全部退到殿外,方才殿內只有九皇子妃一人。」
言下之意非常明顯,兇器就在九皇子妃的身上。
皇后果然順勢說道:「那想必是九皇子妃已經辨認好了,要拿著兇器過來跟陛下說明了吧。」
皇后笑著對千意說:「快扶九皇子妃上前來。」
而後皇后一轉頭,表情就變得十分凝重,對著皇帝快步走去,高聲說道:「陛下,臣妾之前沒有同陛下說清,是因為那兇器之上篆刻著比較特殊的銘文。」
「太子曾經將上書房的課業拿回臣妾宮中過,臣妾隱約記得一些。」
「臣妾瞧著,那兇器之上篆刻的銘文,倒是同太子課業之上的永州國各處軍隊的銘文有些類似,臣妾不敢確定。」
「又害怕這兇器是自九皇子的身體之中取出,再被什麼人蓄意調換過。這才需要九皇子妃這個看著從九皇子體內取出兇器的人辨認。」
「陛下因為……萬壽宴之上的事情精力不濟。」
「所以臣妾就想著先將事情徹底確定了好,最後再拿與陛下看一看,好讓陛下親自來確定。」
「現在九皇子妃已經辨認完畢,臣妾這就讓她呈上來。」
安和帝聽皇后這樣說,眉頭皺得非常緊,點了點頭示意同意。
雖然他已經非常疲累,但是若那兇器之上當真有軍隊的銘文,恐怕此次萬壽宴的事情就不是幾個皇子相互爭鬥那麼簡單。
皇后說到最後,轉過頭先是看了一眼二皇子,而後視線才猶如刀割一般落在白榆的身上。
好像還未等如何,就已經用目光將白榆凌遲了一遍。
皇后此時此刻還身著繁重的禮服,足可見她從昨天萬壽宴之後,都沒有好好地梳洗和休息過。
繁重的禮服和厚重的妝容,確實讓她看上去還是有一種掌控乾坤,母儀天下的威嚴。
只可惜這個世界的妝容不防水,她還有點卡粉,白榆被千意姑姑帶入殿中之後,朝著皇后的方向一看,就看到她的眼角眉梢,全都是白白的細細的條紋。
好像一個成了精的老虎,但是鬍子卻長反了。
到此時此刻白榆也已經徹底明白,皇后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這一局又下的是什麼棋。
不得不說,確實是有一點手段的。
她先是打著讓白榆辨認兇器的旗號,把白榆一個人關在偏殿之中。
而後再派一個婢女以九皇子之名把白榆引出去,做出她想要逃跑的現場。
卻又沒有當場指控她想跑,只是變著法子說兇器就在白榆身上,要她呈給皇帝看。
白榆若是拿不出來,那接下來就精彩了。
皇后一箭多雕。
不僅能成功冤枉白榆偷了兇器,試圖逃跑消滅。
還能順理成章說出那兇器上的銘文隸屬啟南將軍段洪亮的軍隊,所以白榆這個九皇子妃才會為了維護九皇子,偷了兇器逃跑。
這樣一來,昨天萬壽宴之上的事情,就算是七皇子已經招認了是他自導自演為博皇恩,就算二皇子伺機下毒,妄圖戕害兄弟。
但是啟南軍的銘文一出,一切都會變成九皇子機關算計,伺機利用七皇子和二皇子攪亂宮廷,勾連邊關的大將軍段洪亮,試圖弒君罔上。
帽子再扣得嚴重一些,可以直接說是九皇子蟄伏隱忍裝瘋賣傻,實際上心中怨恨君王已久,夥同當年被皇帝貶斥的段氏一族餘孽段洪亮,試圖謀逆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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