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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跪在白榆身側不遠的千意,也忍不住開口道:「皇子妃還是休要垂死掙扎,快說出那兇器到底在何處吧。」
大殿上方的皇后也開口說:「已經問完了,九皇子妃應該死心了吧?」
白榆看了皇后一眼,跪在地上對著皇帝又拱了拱手,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是意思非常明顯,這大殿之內是皇帝說了算。
皇帝讓她問問題,皇帝都沒有開口,皇后哪有開口資格?
果真皇帝微微蹙眉看了皇后一眼,皇后收到皇帝略帶責怪的眼神,心裡頓時惱火不已,恨不得將大殿之中的九皇子妃亂棍打死。
這妖精實在太會蠱惑人心攪弄風雲,今日不除日後必成大患!
白榆則是將目光轉到太子謝玉山那邊。
開口問道:「我想請問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當真看清了那兇器之上的銘文篆刻的乃是啟南軍的紋樣?」
謝玉山嘴唇微動,看著白榆的眼神清透如水,也冷然如冰。
他和皇后想得一樣,這個九皇子妃本事確實了得,若不能為他所用必定要除之。
白榆等著謝玉山的回應,礙於皇帝的承諾,不得不應:「是的。」
白榆點了點頭,而後對著上方的安和帝說:「啟稟陛下,臣女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希望陛下能夠讓臣女解惑,臣女才好安心赴死,或者……交出什麼莫須有的兇器和同夥。」
「事到如今你竟還想狡辯!」皇后怒斥白榆。
白榆不理她,把她當空氣。
只看著安和帝,像條忠誠的,只能看到安和帝一個神的信徒。
這一舉動,顯然很大程度地愉悅了安和帝。
所有君王全部都有這個毛病,那便是喜歡被人尊為唯一的神。
果然安和帝說道:「允。」
白榆說:「疑惑也比較好解,還要勞煩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配合一下。」
「實不相瞞,臣女當時確實是看著九殿下處理傷勢,也親眼看著太醫把兩個兇器都取了出來。」
「只是當時九皇子在危急之刻,臣女根本就無心去看那兇器到底有什麼紋樣,臣女不敢妄言,當時兇器之上血淋淋的,臣女連那兇器是什麼形狀都沒有看清啊。」
「因此皇后娘娘讓臣女來辨認兇器,一開始就是找錯了人。只可惜剛才還未等臣女說明,這幾位婢女就急不可待地將臣女拉去了偏殿。」
「陛下,臣女在偏殿也沒有看到那兇器,只是在那裡坐了一會兒,然後千意姑姑說去取兇器,把臣女一個人扔在殿裡。」
「之後又過了沒有多久,有兩個眼熟的婢女,就是之前伺候臣女和九殿下的婢女,跑來跟臣女說,九殿下又發了癲症,在找臣女呢,要臣女趕快去看看。」
「陛下定然也知道,愛一個人,總是會關心則亂。」
「臣女想著那婢女能隨便開啟福安宮偏殿的門,自然是得到了皇后的授意,也來不及到正殿稟報一聲,就急急地跟著那個婢女出去了。」
「一直到了門口,臣女被千意姑姑攔住了去路,這才發現自己貌似上了當。」
「大膽!」皇后一拍桌子,指著白榆道,「滿口妄言!你難不成是在指責本宮冤屈你不成!」
安和帝眉頭緊鎖,聽到這裡被這一波三折的事情也攪和得心煩。
他看著白榆,白榆依舊不理皇后,對著安和帝最後叩頭道:「現在臣女正如陛下所見百口莫辯,但是臣女在死之前請陛下為臣女解最後一惑。」
「請陛下著人抬來屏風筆墨。」
「既然這幾個婢女口口聲聲詛咒發誓地說看清楚了一切,還有這位千意姑姑,既然是親自去拿兇器給我看,自然也看清楚了兇器是什麼樣子。」
「臣女想請陛下將她們全都分別隔開,給她們筆墨讓她們把她們看到的兇器原樣畫出來。」
「因為臣女真的很好奇,兇器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白榆的聲音非常穩定,甚至是輕飄而放鬆的。
只是白榆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不僅跪在旁邊一直當聽眾的二皇子面色變得極其難看,七皇子微微張嘴都能塞進去個雞蛋。
就連皇后也是頃刻間容顏慘白,有點像謝玉弓說的那個吊死鬼。
太子更是轉動扳指的手陡然一滑,指甲摳在了自己的手指之上。
白榆這個時候又陡然加重了語氣,突然間將矛頭轉向了面色慘白的皇后。
「皇后娘娘!還請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也一同畫上一畫,好以解臣女之惑!」
事情到這一步,場中除了面色慘白的皇后,那四個婢女已經慌得快昏死過去了。
白榆料定皇后根本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兇器模樣,如果有,她何必繞這麼大的彎子逼迫栽贓她?
直接扯出啟南軍就能把事情從皇子們相互迫害,變成邊關伺機謀逆。
到時候就算謝玉弓能夠洗得清白,救駕之功一樣付諸流水,還會在皇帝心裡埋下一根釘子,段氏一族的最後一個將軍,怕也留不下活不成。
皇后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子把她也兜進來,很顯然就是因為謝玉弓已經成功替換了兇器,甚至比白榆說出真相之前還要早。
既然如此,皇后跟她唱的就是空城計。
空城計的話……那幾個婢女又是事急從權蹦出來的,她們怎麼可能看過真的兇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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