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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堆枯草下冒出了新鮮的嫩芽, 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
而路程走了一半,牧引風才發現他的藥都沒有帶過來。
他礙於身邊的人, 並沒有直接吩咐莫寧讓人取藥,而是從兜里掏出了手機給莫寧發消息。
霍玉蘭靠著后座,視線和注意力一直都在牧引風的身上,雖然看不見牧引風發的內容是什麼,但是他發完消息莫寧的手機就響了,霍玉蘭也明白這兩個人當著她的面在「暗通款曲」。
霍玉蘭微微勾唇。
然後拉過了牧引風的手,從後視鏡裡面看向了莫寧,然後把牧引風的手拉到自己的唇邊親了一下。
牧引風的手臂輕輕抖了一下,也迅速看向後視鏡,然後把手迅速地抽回去了。
莫寧還是看到了,雖然不至於讓車子在路上畫龍,可是這種精準撒狗糧的行為實在有點非人道主義。
偏偏霍玉蘭還不知道什麼是收斂,牧引風把手收回去後,她就在座椅上面挪了挪,直接蹭到了牧引風的腿邊上,貼著他坐著。
仗著牧引風的腿並不方便,而且他也不是個會跟人胡亂撕扯的類型,抱著人就開始親近。
牧引風的面色紅得不像話,一直抬起手臂擋著霍玉蘭,整個人快要順著車窗擠出去了。
「你夠了。」他低聲警告。
可是霍玉蘭這種「臭流氓」當然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她就是做給莫寧看的,這倆人背著她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但是她事先給莫寧打了包票,一定會讓牧引風的情況好轉。
這對她來說不難,她能一直把牧引風纏到犯病……
後車座的真皮座椅嘰嘰嘎嘎響,要不是莫寧能看到兩人只是抱著,這動靜實在是有點讓人想跳車的衝動。
「你……鬆開我!」牧引風想要罵人,可是他雖然長在魔鬼的身邊,卻天生就是個天使。
他罵人最髒的一句也就是「滾」。
而霍玉蘭是個能把「滾」當成「你快過來」聽的混球。
牧引風一切的抗拒,在她看來都是情.趣。
霍玉蘭比較能夠透過表象看到本質,牧引風如果真的不喜歡她靠近,真的很厭煩她,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羞惱又色厲內荏的樣子。
他會很冷漠,會對她所有的舉動都無動於衷。
霍玉蘭和牧引風「鬧」,手指不老實地在他身上撓痒痒。
牧引風再怎麼想裝著一本正經,也頂不住霍玉蘭不斷地騷擾。
最後他推拒不成,被霍玉蘭壓著頭按在自己的腿上。
「你累了,歇一會兒。」霍玉蘭的手指穿梭在牧引風的長髮之間,他的頭髮在拉扯中又散開了。
牧引風枕在霍玉蘭的腿上,撐著手臂想要起身,但是被霍玉蘭死死按住甚至抬起一條腿夾住了腦袋。
「你……唔。」霍玉蘭把牧引風的嘴給捂住了。
莫寧的眼皮突突直跳,嘴角不斷抽搐,後視鏡上對上了霍玉蘭的視線,那表情十分難以言喻。
這女人的手段……未免太流氓混蛋了。
可是他還沒等幫自己的老闆說一句話,就發現牧引風竟然真的趴在霍玉蘭的腿上不動了。
霍玉蘭的手指輕輕按揉在他的腦袋上,從剛才的強迫變為哄勸:「這些天都沒有好好休息吧?到家還得一個小時左右,先睡一會兒,回去好有胃口吃東西。」
人在極度的睏倦過後是沒有什麼食慾的,牧引風的臉基本上已經在剛才的撕扯當中丟盡了。
有些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哪怕你長得像一個雲端的神仙,也能拉著你在地上打滾。
牧引風長得再怎麼樣像一朵不可攀折的高嶺之花,卻也是個渴求「親密關係」的普通人罷了。
牧元蔓女士從小到大教會他的都是掠奪和侵占,都是用盡各種手段去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牧元蔓從來沒有教過他如何處理親密關係,他像一張看上去黑實則換個角度是一片白的紙張。
霍玉蘭窺見了他真實的色彩,強勢擠入他的世界,觸摸到了他的底色。
那麼她手中拿著的筆,揮出什麼顏色,牧引風就會染成什麼顏色。
他甚至以為他們這樣是正常的,枕在霍玉蘭的腿上不動了,頭髮都散落下來遮蓋住了半張臉,也遮蓋住了他最開始不適應但很快就變得安靜安然的神色。
「腿放起來,這樣扭著多難受啊?」
霍玉蘭傾身,拉著牧引風的雙腿放到座椅上。
這車子的后座非常寬敞,當然了牧引風的腿依舊是伸不開的,可是蜷縮著放在座椅上,也比扭著要舒服多了。
尤其是牧引風的腿雖然因為心理的原因不能動,卻不是沒有感覺的。
會麻會痛,被霍玉蘭掐著拉起來的地方會盪開層層疊疊的酥軟。
他像一個大號的小孩,蜷縮在後車座上枕著霍玉蘭的腿,很快就在車子的搖晃之中昏昏沉沉。
他像個撥開了蚌殼,露出了內里珍珠和軟肉的河蚌,軟綿綿地漂浮在名為「霍玉蘭」的水中。
他沒多久就真的睡著了。
而莫寧等到確認牧引風徹底睡著了之後,才從後視鏡之中看向霍玉蘭說:「我不管你是什麼目的,哪怕是騙,你最好能騙到底。」
莫寧看著霍玉蘭放在牧引風頭上摩挲的手指,有一種自己從小照看的小孩落入狼口的不適感,卻也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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