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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相信他的話除非腦子讓狗啃了!
白榆不動聲色,竟然也是生生裝出了一點羞澀,有些嗔怨地看了謝玉山一眼,低聲說道:「我不餓……我實在是嚇壞了,謝玉弓真的好兇殘。」
「我現在想睡一會兒……」
謝玉山點了點頭,對白榆說:「那你休息吧。」
他走到了營帳的門口轉過身又看向白榆,輕聲道:「放心,不會再有任何人闖入營帳之中。」
白榆鑽進了被子裡面,謝玉山就撩開營帳的簾幔出去了。
白榆捂著被子躺了好一會兒,聽到外面確實沒有任何的腳步聲,營帳裡面安安靜靜只有她自己。
只有遠處氏族公子們聚集在一塊比試的叫喊笑鬧之聲悠悠傳來。
白榆窸窸窣窣地在被子裡動了動,把謝玉弓之前扔進她懷裡的東西拿了出來……
白榆之前隔著衣服摸就感覺到好像是一個圓的,拿出來一看確實是圓的。
是一隻雕工精美的——手鐲?!
不是,謝玉弓有毛病吧!
白榆從床上坐起來,轉了轉手裡面的手鐲,腦子嗡嗡的感覺大了好幾圈。
傻逼玩意兒這時候給她手鐲幹什麼?可別告訴她是定情信物!
白榆恨不得把這條手鐲當場融成一把匕首,插進謝玉弓的腦子裡面撬開他的腦殼看一看,他腦子裡是不是沒有溝壑!
白榆氣得簡直想把手鐲給扔了,但是手指一用力也不知道按到了哪一塊凸起的雕花。
一聲很輕微的「嚓」響起,手鐲的表面有一塊鳳頭雕花凸起來了。
白榆伸手摸了一下,突然間「嘶」了一聲,指尖竟是破了一道口子。
白榆皺起了眉,慢慢抓住了那凸起的鳳頭,然後朝外拉動了一下。
一條如果不是仔細看,肉眼根本難以捕捉的細線,一圈一圈地從手鐲裡面被拉了出來。
白榆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本能地感覺到這東西鋒利無比,雖然只是一條極細的線,但是白榆傾身的時候有一縷頭髮搭在其上,竟然悄無聲息地直接斷了。
自古神兵吹毛斷髮,白榆盯著手中的這一根細絲,和細絲下面落在被子上她的一縷頭髮,後脊竄起了一陣難言的酥麻。
白榆抓著細線,猶豫了一下走到一張桌子邊上,在不容易被人察覺的角落,用那根細線勒了一下。
白榆根本就沒有用力。
可是下一刻木塊如同切豆腐一般掉落,白榆瞳孔微微張大,猛地抬起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門帘被風撩動,很快又落回了原位。
白榆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想到了當時在萬壽宴上,分明只是一道屏風倒塌,十二皇子的頭顱就像被從地上砍掉的大白菜一樣滾到了安和帝的面前。
當時白榆以為是謝玉弓的幽冥死士,但是無論多快的刀總不可能捕捉不到人影。
一直到此時此刻白榆才明白,當時切下十二皇子頭顱的東西恐怕就是這細絲!
以這種細絲的鋒利程度,只需要纏繞在屏風之上,借用屏風倒地的力度,就沒有切不斷的東西。
謝玉弓給了她一把「刀」!
一把鋒利到根本無須用力,就能輕易切斷人肌膚和骨骼的刀。
這簡直是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她量身定製的保命利器!
白榆夾在謝玉弓和謝玉山之間,即便是謝玉弓不想殺她,若是莽撞地來搶人,謝玉山肯定不會容她活著回到謝玉弓身邊。
相反謝玉弓如此不動聲色,為白榆送來了這樣的保命利器,還是最相宜最適合的!
白榆並不知道這種東西叫「蠶刃」,乃是謝玉弓的幽冥死士之中只有頂端的那一批人才能夠使用的武器。
也不知道為了打造這只能伸縮的蠶刃手鐲,損毀了多少萬金難得的蠶絲。
白榆激動得臉色通紅,她胸腔之中的心臟,變為了一個強力水泵,將血液瘋狂地湧向四肢,驅散了她連日以來的所有陰冷。
利刃在手,她有種自己已然無堅不摧所向披靡的錯覺。
這是任何人,任何保護措施都給不了的安全感。
白榆稍稍鬆了一下鳳頭,那細絲便悄無聲息地朝著手鐲裡面收縮回去,一直回縮到最底端。
鳳頭的設置非常巧妙,鳳凰脖子上的羽毛正好是一個倒鉤的形狀,可以隨意掛在哪裡,也能護住拉動細絲的手指。
如果不是白榆一開始並不知道這細絲鋒利,胡亂摸索,不可能被割到手。
而後白榆再將那鳳頭雕花對準缺口,輕輕按了一下,又是輕微的一聲「嚓」,「兇器」重新變為了一隻精美卻又不算過於顯眼的雕花手鐲。
白榆將這手鐲重新按在自己的心口,低著頭深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鑽進了被窩裡頭,片刻之後四肢在被窩裡頭胡亂蹬了一通,把被子蹬得白浪翻滾,白榆活活把自己蹬出了一身熱汗。
再從被子裡面起身,她雖然鬢髮凌亂,卻是滿面緋紅,如桃花灼灼盛放,似春意撫過雲鬢。
白榆伸出手,將那手鐲戴在自己的手腕之上。
圈口剛剛好。
白榆又抿了抿嘴唇,壓住了嘴角的一點點笑意。
太子一直到晚上才回來,彼時白榆已經酣暢淋漓地睡了一覺,正坐在那裡吃烤兔肉。
太子並沒說自己去做什麼,只是說:「此番狩獵前三天父皇會攜母后全程坐鎮,你不能露面,就待在這營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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