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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桌子上只點了一盞昏暗燭火。
白榆走到他身側的燈架旁,正要去點燈,謝玉弓卻突然抓住了白榆的手臂。
所謂燈下看人,更美三分。
謝玉弓慢慢地,朝著站在右側的白榆轉過了頭來。
白榆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哪裡不一樣,謝玉弓的半邊眉目完好,足以驚艷。
白榆雖然偶爾會腦補他未曾被毀去容貌的模樣,卻並沒有真的厭棄他毀去的容顏。
因此她最開始,甚至沒意識到,謝玉弓對著她轉過來的這半邊臉,是他本該疤痕遍布的右臉。
她還笑吟吟地問:「怎麼啦?今天是要抹黑來……操!」
白榆話說一半,直接罵出了聲。
而後不光尾音變了調子,連眼珠子都差點飛出來。
謝玉弓把整張臉都轉過來了。
他安靜坐在桌邊,微微仰頭看向她的模樣,燈火之下,白榆恍然自己看到了臨世的妖孽。
他眉目斜飛,雙眸狹長晶亮,細膩如初的肌理平順流暢,高挺的鼻樑姣好的唇形,第一次顯示出了它們曾經如何動人心魄的威力。
白榆盯著謝玉弓嘴唇開開合合。
渴水的魚一樣半晌未曾擠出一個字。
他的全貌白榆揣測過無數次,根據他另一側完好的臉在心中描繪。
大抵是謝玉弓看著她總笑得眼眸全彎,白榆從未曾想過,謝玉弓全貌且不笑的樣子,邪肆非常。
如果說她看過小說里無數次的「邪魅狂狷」都當笑話,謝玉弓此刻的形容,卻正是那四個字真實寫照。
他一點也不正氣,但是極艷極烈。
長得就像一把開刃的神兵,看一眼,都割得雙眸染血,只戳入心。
怨不得謝玉山要毀去謝玉弓的容貌。
如此一張天生就蠱惑人心的樣貌,確實讓人看一看就覺得壓迫感頓生。
他一點也不像安和帝。
他應該是像他的母妃。
他的母妃該是怎樣一個妖艷美人?
白榆的腦子亂成一團,一直到謝玉弓把她扯到腿上,近距離面對著他完好的,仿若從未毀去的模樣,她還像是魂飛天外。
好……偉大的一張臉。
她一直都吃這麼好嗎?
「你怎麼這麼僵硬?」謝玉弓輕撫白榆的後背。
他也許久未曾見過自己原本的樣子,他也不覺得自己原本的模樣多麼動人。
只覺得太像母妃,有些失了男子氣概。
可是他忐忑歸忐忑,卻也很想看看自己的王妃會不會喜歡,才這樣迫不及待地按照那個小白臉戲子教的,敷上了畫皮,等待他的恭王妃回來。
但是白榆的反應讓謝玉弓有些害怕。
她別是不喜歡吧?
白榆僵硬地搖頭,盯著謝玉弓雙眸發直。
謝玉弓抬手作勢去碰臉,又想起那個小白臉叮囑不能碰,碰了會移位。
於是忍住放下手,看著白榆問:「這是我……本來的模樣,你不喜歡嗎?」
白榆搖頭。
謝玉弓心道果然。
還是太像母妃,有失男子剛毅。
於是他再度抬手要去碰,白榆卻「啪」地抓住了他手腕。
再次搖頭道:「別,別動。」
「讓我緩緩。」
「我……咳,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有一個番外加新故事一章
60
誰懂啊,買個地攤花瓶,修復後竟然發現是商周產物的那種感覺!
發大發了。
這誰能頂得住。
而且白榆近距離看著謝玉弓,想起《白石郎曲》中的一句詩。
「我同我母妃肖像至極,」謝玉弓還是揣測不透白榆的反應,只好微微垂眼說:「他們都說有些過於陰柔。」
「誰說的!」
白榆立即道:「你分明是『郎絕獨艷,世無其二』!」
謝玉弓聽到這一句,總算抬起眼,鬆口氣的同時,也意識到白榆不是不喜歡,而是很喜歡,有些羞赧地看了她一眼。
「哪有那麼誇張。」
宮廷之中皇子都好看,各有各的好看,公主們更是個個姿容冶艷,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之中,謝玉弓並不認為自己有多麼特殊。
可是白榆眼中的驚艷不假,他……他實在被誇得羞澀。
也開心極了。
聲音帶著些許顫抖道:「那你喜歡嗎?」
白榆:「喜歡?」
「不,我簡直愛死!」
謝玉弓激動地抱起白榆,一邊朝著床邊走去,一邊踩掉靴子,甩掉腰帶。
兩人到了床邊上,已經是……衣衫盡去坦誠相見。
白榆要伸手摸摸謝玉弓,謝玉弓偏頭道:「不能碰,沒泡好就戴上了,扒得不牢固。」
謝玉弓回身去點了燈,很快又回來。
謝玉弓抓住白榆抬起的手腕,為防止她不小心蹭到,放置在她頭頂系好,傾身湊近她道:「今夜不能親吻了,你且看著我便好……」
而後床幔落下,隔絕一室的明黃燈火,只剩下影影綽綽昏暖的柔光,落在謝玉弓風姿冶艷的眉目之上。
白榆算是知道了什麼叫視覺衝擊,什麼叫色令智昏。
她發了水一樣的反應,是謝玉弓信心暴增的活水源頭。
一夜酣戰痴纏。
白榆連夢裡都夢到中了大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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