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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說清楚不能走!」
「問題發生了就要解決吧。」
霍玉蘭往門上一靠,開始肆無忌憚地描摹著牧引風的眉目,她能這麼看一晚上。
牧引風視線冰冷僵硬。
霍玉蘭就在心中喊——快來人啊,這裡有一隻白毛小兔子裝大灰狼啦!
兩人無聲對峙。
好一會兒,牧引風垂下頭,終於開口問:「那你想怎麼樣?」
他聲音很低,細聽有些啞。
他後背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了,自我克制是這世上最殘忍的事情。
他每一天都在懸崖邊上行走,一個不慎,就會落入其中。
霍玉蘭總算是拿到了主動權。
權衡著牧引風的底線說:「我不要我的手機,免得你懷疑我聯繫別人,但是我想要個平板電腦,在家裡待著無聊,好歹還能上網玩。」
「你放心吧,之前的聊天軟體沒有手機我登錄不了。」
「你能在監控裡面看到我,可是我看不到你,會寂寞。」
「所以平板電腦必須有你的私人聯繫方式,不能是助理。」
霍玉蘭說:「因為我跟你說的話,有些他不能看,不能聽。」
牧引風繃緊的下頜線越發顯得他瘦削冰冷。
屋子裡不甚明亮的頂棚投射燈, 讓他和霍玉蘭的影子糾纏不清。
他幾度悄悄攥緊輪椅扶手, 手指在那一處下面一鍵呼叫上滑過。
按下去, 管家他們很快就來了。
他可以繼續讓人把她關起來, 或者鎖起來。
但是最後他扔下一句「電腦明天給你」,就轉動輪椅離開了。
他開始好奇,他這個妻子突然「大變活人」,究竟有什麼目的。
慕氏拿了牧家的好處,背地裡卻惦記挖牧家的牆角,手段何其卑劣。因利益聯合的妻子背叛他在先,如今還妄圖打感情牌。
他為什麼不能從他們發現「計策」失敗的時候,那一張張絕望又痛苦的臉上,來收取一點利息?
慰藉他慾壑難填的……內心。
就讓他先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到底能做什麼。
霍玉蘭目送牧引風出門,還在門口戀戀不捨地喊了一句:「老公明天見!」
作者有話要說
65
第二天霍玉蘭一大早上就起來下樓去吃飯,正好趕上牧引風要出門。
霍玉蘭穿著一身睡衣,晃悠悠地轉到牧引風的輪椅旁邊,笑嘻嘻地說:「早上好呀老公。」
牧引風戴著一隻藍牙耳機,一身西裝筆挺地坐在輪椅裡面,皮鞋擦得能反光。
他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他是唯一一個在霍玉蘭認識的人中梳油頭竟然也不顯得過於成熟的類型。
大概是因為他的頭髮顏色太特殊,或者是清瘦而天然減齡?
應該是他長得太過精緻,側面看他的骨相真的很好看,鼻樑高挺,但是無論是下頜骨還是側臉的弧度都有該有的稜角。
不顯得掛不住肉,瘦得再厲害也不容易脫相。
嘴唇……嘴唇的形狀真好看。
霍玉蘭看著看著就有些失神。
牧引風這一副打扮,加上他耳朵上面正在閃爍的藍牙耳機,有種非常嚴重的「非人感」,像極了一個精心設計用來干不可言說事情的機器人。
雙眸的異樣就是證據,讓人看了就想去找一找,他的充電口究竟在哪裡……
霍玉蘭肆無忌憚地盯著他,清晨的陽光順著落地窗灑進來,又透過落地窗的紗簾,把兩個人都映上了紗簾的漂亮花紋。
只要牧引風在家,就算是早晨,也要拉著紗簾遮光。
牧引風背對落地窗坐著,看見「慕方懿」下樓,聽見她說話,卻沒有理會。
今早吃過藥清醒後,牧引風覺得自己昨天答應她的事情簡直荒謬。
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之間除了怨恨又能有什麼?
可是說出去的話無法收回,他低頭看著手中捧著的平板,手指在上面飛速滑動,始終也沒有抬頭看她。
她會怎麼做呢。
直接貼上來?
牧引風也不是沒有碰到過,當時那個女人是合作方帶進場子裡面的,他不好太過冰冷,可那人竟覺得有機可乘便靠過來了。
她就是那樣貼著,用豐滿的標誌磨蹭他的手臂。
牧引風當時實在沒能忍住,捂著嘴乾嘔了一聲。
那個女人登時花容失色,跑到合作方的懷裡假哭訴委屈,引起眾人一陣轟然大笑。
紙醉金迷燈光閃爍音樂喧鬧,在那樣的環境之下貼上來的,只會讓他噁心。
牧引風一直假裝忙碌,餘光觀察著「慕方懿」,推測她會用什麼方式耍陰謀詭計。
這兩天有個項目要去外地考察,他今天上午的行程不算緊密,因此助理莫寧沒有太早來接他。
牧引風手下的精英無數,這些高薪聘請來的團隊,能讓他在一定程度上減輕許多的負擔。
市場也趨於成熟,他只要掌控大方向和決策就好。
因此如果不出差,牧引風都會給自己準備假期,這本來是留著做心理諮詢和腿部康復的,但他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去做任何事情了。
牧引風揣測了身邊人的很多種舉動和開場白。
可是她自從下來的時候打了個招呼,站在窗戶邊上,往落地窗上一靠後,就沒有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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