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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霍玉蘭的前男友之一,莊飛這個藝名還是霍玉蘭取的。
他本名叫莊梁俊,曾經在酒吧做駐唱養地下樂隊,窮得叮噹亂響的,是這座城市之中無數懷揣音樂夢想還不肯認清現實的窮鬼之一。
霍玉蘭不是他的伯樂,只是在他人生低谷的時候每一天都去聽他的歌曲的小粉絲之一。
搞音樂的人,尤其是莊飛這樣的性格,本來絕不可能和自己的粉絲有任何糾葛。
但是霍玉蘭風雨無阻地去聽他唱歌,從不打擾從不要簽名,上班打卡一樣來聽歌,聽完就走,唯一一次和莊飛接觸,是給他介紹了簽約出歌的經紀人。
而後來莊飛得知,那個經紀人是霍玉蘭傾盡所有的家當和積蓄請來的大佛。
莊飛最開始出唱片的錢裡面有一半是霍玉蘭的。
莊飛主動走下「神壇」去約的霍玉蘭,他那時候是一個對音樂無比執著而又滿懷熱忱的少年人。
他從小到大從不缺少女人,可是這世上除了他死了的親媽,沒有人像霍玉蘭對他一樣像獻祭那般好。
她的眼睛永遠追隨著你,哪怕你站在台上把拍子唱錯了,嗓子唱破音了她也會為你歡呼。
在她的眼裡你站在這世界的中心,你知道她為你能放棄一切,傾盡所有。
而且她的模樣並不難看,甚至是中上等,溫柔沉靜,乾淨得像是一捧秋水。
沒有任何男人能拒絕這樣的女人。
他們相識半年以後,莊飛毫不意外地陷進去了。
他曾經以為他得到了靈魂的伴侶,得到了這世上所謂的愛情。
他在霍玉蘭的鼓勵和幫助之下,簽約了公司,出了唱片,從此一炮而紅。
他不是那種人紅了之後,就要甩掉素人女朋友的人渣。
他甚至開始籌備著向她求婚,他覺得自己依靠實力就能夠紅起來,一個歌手,他有嗓子就可以了,不需要出賣色相去圈粉。
但是他太單純了,娛樂公司對他的包裝並不限於唱歌而已,他不得不開始漸漸地走到人前受萬眾矚目。
開始去接觸其他的那些他從來沒有涉及過的領域。
他開始變得忙碌,但是他會竭力擠出一切可能擠出的時間陪伴霍玉蘭。
從未想過跟她分開,只想著自己瘋狂賺錢開一個屬於自己的公司,這樣他就能夠放下那些沒有意義的活動,推掉那些和音樂無關的工作。
但是先提出分開的是霍玉蘭,是在他風光正盛的時候,她提出了分手。
莊飛當時差點瘋了。
或者說一直到今天,他都覺得自己還沒從那場虛妄的噩夢裡面醒過來。
她的眼中明明只有自己,她傾盡所有,把全部身家都壓在了他的身上,她怎麼能丟棄她的一切,她的世界?
可是她就是那麼決絕,決絕到莊飛根本就不敢相信。
直到多年後的今天,此刻,現在。
他才明白,他、包括那個群里的所有人,都只是她霍玉蘭的救贖遊戲罷了。
她經診斷患有比較罕見的白馬騎士綜合症,和她父母的死有所關聯,隨著年齡增長而加重。
薛竟原甚至自學了心理學,一直接觸霍玉蘭的心理醫師,想方設法地想「治好」她。
而她把自己的身份做成「死亡」也要擺脫他們!
可是那又怎麼樣,被他抓住了吧!
莊飛死死地抓著霍玉蘭的手腕,看著她的眼神複雜且驚心,眼中瀰漫的血絲是他這麼多年來都無法放下,並且隨著她的「死亡」不斷擴散的執念。
但是霍玉蘭已經在他的連聲質問之中迅速冷靜下來。
她驚愕過後,做出了神色迷惑的樣子,掙扎了一下說道:「這位……這位先生,你這是做什麼?」
「請你放開我!」
霍玉蘭這身體雖然和原先有五六分相像,再加上人的氣質很難改變,再一化妝,估摸著能讓人混淆。
但是她已經不是原本的她了。
她人都已經化為了骨灰,莊飛只是一個普通人又不是跳大神的,根本不可能穿透她的靈魂把她給認出來。
因此霍玉蘭只要直接否認到底就行了,世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莊飛當然不肯放人,他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霍玉蘭,斜飛的眉目像刀劍一樣刻骨森然,他不承認自己認錯人。
霍玉蘭一直劇烈地掙扎,掙扎不脫,就回頭對一直在發呆的助理低吼。
「小雯,你還愣著幹什麼,趕快去叫保安啊,這個人有病!」
「來人啊,救命啊!光天化日有人耍流氓有沒有人管!」
大晚上的肯定不是什麼光天化日,但是這大堂裡面也有很多酒店的工作人員。
原本以為這兩個人是認識的,所以才一直圍觀沒有過來,直到霍玉蘭開始求救,他們終於快步趕了過來。
莊飛是被活活拉開的,霍玉蘭一直像是很害怕的樣子,抱著自己的手臂發著抖向後退。
「按住他,恐怕精神上有什麼問題,嘴裡一直喊著另一個人的名字,我說了我不是,他還是不肯放開我!」
霍玉蘭和酒店的安保人員說著,一副被嚇壞的樣子。
就是心裡忍不住罵起了娘。
她就說她不來什麼酒會吧,江城一共就那麼大,出門撞鬼的概率實在是……太高!
不過這時候絕對不能慫,霍玉蘭當時甩了莊飛費了好大的力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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