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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近的距離,牧引風纖長的睫毛,幾乎要掃到她的臉上一般細癢。他閉上了眼睛,舌尖撬開了霍玉蘭的齒關。
有些笨拙又生澀地舔舐,但是很快又像是無師自通一樣,開始了深切地掠奪和侵占。
他像泄洪的水閘,如山頂滑下的泥流。
生平第一次對一個人敞開重重壁壘的心防,邀請對方進入他殘垣斷壁之後的花園。
霍玉蘭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也閉上了眼睛。
她把所有的節奏都交給了牧引風掌控,雙手攀在牧引風的腿上,仰著頭任由他予取予求。
牧引風捧著她的後腦,勾著她的脖頸,柔軟的舌尖像巡視自己未來領地的王儲,一寸寸地探尋並且深入每一寸土地。
冰冷的散發著幽光的電椅因為長時間無人操作進入了待機模式,幽光徹底熄滅。
整個花房裡面只剩下兩頂暖黃的光,籠罩著滿屋的奼紫嫣紅,還有唇齒相依的愛侶。
牧引風像是不知饜足一般,一直輾轉不停,霍玉蘭把膝蓋都跪得有點疼了,稍微推了一下,牧引風才終於像是如夢初醒停下了動作。
他的唇色艷紅得過分,散亂的發遮蓋不住他粉透的面頰。
他看了一眼霍玉蘭,而後迅速垂下了眼睫,片刻後才開口,輕聲道:「我,我也……」
他手指抓著輪椅的扶手,閉著眼睛說:「也喜歡你。」
「只是喜歡嗎?」霍玉蘭看他褪去了所有的鋒銳後溫熱可欺的眉眼,帶著笑意湊近他,歪著頭自下而上地看著他,重複問了一遍,「只是喜歡嗎?」
牧引風從不擅長直白地表述內心,實際上他現在微微垂著頭的模樣,如果不是霍玉蘭離得這樣近,隨便誰看一眼都猜不到他的內心已經是兵荒馬亂之後的遍地狼藉。
狼藉之中儘是打碎了盒子露出的珍寶。
一顆,一串,一堆。
都是他從未對人展現的情潮。
霍玉蘭最後倒沒有真的逼他說什麼,起身推著他去吃飯。
但是走到花房門口的時候,牧引風突然說道:「不是喜歡,是愛。」
「我也愛你。」
他迅速說完,在霍玉蘭從他身後彎下腰探頭看他臉色的時候,他又把頭扭開了,側耳紅得像是盛放的桃瓣。
「你連看我都不敢剛才還要上椅子?」
「嘖。」霍玉蘭嘖了一聲,在牧引風的側臉親了一聲響的。
牧引風嘴角快速抿了一下,卻沒能遮住上揚的弧度,他真的很少笑,但他笑起來一個人,也像是一整院子的玫瑰隨風舞動。
等到霍玉蘭出了屋子,等待在花房門口的劉虎等人已經不見了。
吃飯之前,兩個人先上樓分別洗漱了一下,等下樓的時候,霍玉蘭眼睛直了一下。
因為牧引風把頭髮扎了一個小揪揪。
好可愛!
牧引風穿著柔軟的居家服,頭髮因為紮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還有些許潮濕的鬢髮散落。
沒有頭髮遮擋的他像一個無所遁藏的,從蚌殼裡面探出軟肉的蚌。
一整頓飯,人都是粉粉的,也不抬頭和霍玉蘭對視。
每一次霍玉蘭給他夾菜,他都小幅度地抿唇。
可是開心和愉悅這種東西就像愛意,即便是抿住嘴巴不發出聲音,即便是閉上了眼睛,也會從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裡面散發出來。
霍玉蘭談過很多次戀愛,無比敏銳地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氛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空氣裡面粘稠得像是漂浮了蜜糖。
牧引風不看她,可是他坐在那裡,身上的疏離和淡薄,像是全部都粉碎在了剛才的花房裡面。
那一聲聲因為綠燈的嗡響,就是敲碎他層層外殼的重錘。
他現在就是一朵人形的,已經拆開了包裝,引人狠狠咬上一口的棉花糖。
偶爾視線相對,牧引風很快就會轉開眼睛。
可是閃爍的白色睫毛,像是當年吸引霍玉蘭從山崖上失足的蝴蝶翅膀。
在這樣的氛圍裡面吃過了飯,霍玉蘭都有種自己被甜得齁到的錯覺。
她之前一直都非常主動,但是牧引風始終都保持著疏離。
無論是拉手擁抱還是接吻,他總是第一時間抽身。
就算偶爾有一種要擦槍走火的趨勢,他一柱擎天也能轉身就走。
霍玉蘭還以為他是個水潑不進油炸不透的類型。
但是這一次兩個人吃完飯,在沙發上坐著,霍玉蘭嘗試著用手背碰了一下正在看文件的牧引風的手背。
他先是縮了一下。
然後咽了口口水,快速看了霍玉蘭一眼。
又慢慢地把手放了回去。
霍玉蘭忍笑不動,裝著在玩手機。
手機屏幕上映出她透著笑意的圓眼,明亮水潤,盈盈碧透。
然後又過了大概兩分鐘,霍玉蘭感覺手背上微微一暖。
牧引風的手掌輕輕覆蓋上來,他的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過度白皙的皮膚簡直像是精美的玉雕。
他先是慢慢覆蓋了霍玉蘭同樣白皙如玉,但是比他小了兩個號的手背,然後一點點地收攏。
最後徹底將霍玉蘭的手攥在掌心,然後就這麼拉著,不動了。
霍玉蘭全程忍著笑,她真的沒有談過這麼清純的戀愛……
就連她從小養大的那個青梅竹馬,在捅破窗戶紙的時候也是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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