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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毛病的人眼睛怎麼可能這麼清澈,說話這麼有條理?
但是牧引風認可莫寧說的那句「事出反常必有妖」 。
他看了面前的恨不得把雙手舉到他面前,讓他立刻銬住的女人,又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啊……」
聲音沒什麼起伏,但是微微拉長的「啊」 字的尾音,卻讓霍玉蘭酥了半邊身子。
她很想接一句:「不,我只是覺得你很好干。」
但是霍玉蘭必然不是那種禽獸。
她搖頭道:「我只是想要在你我之間,尋求一個解決的最佳辦法。」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相互折磨下去。」
霍玉蘭說完之後頓了下,輕聲道:「我不怕折磨。」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看牧引風自我折磨。
牧引風的神色因為這句話驟然一肅,抿過的唇看上去都艷了三分。
霍玉蘭又微微後退了一些說:「我們坦白來說,結婚之後,我不是沒有試圖好好地和你一起生活。」
「但是……你一直太過冷漠,像支冰封在冰面下的玫瑰,我根本暖不化你,也觸及不到你。」
霍玉蘭沒有說謊,原身確實在結婚的最開始有主動討好過牧引風。
畢竟牧引風的膚色看上去再怎麼白得過分,眼睛也和正常人的不一樣,大白天出門還必須要打傘。
可他無疑是個非常有能力有手段,年輕英俊又有錢的主。
原身的父親慕景龍,還想過讓自己的女兒生一個牧氏繼承人,准姑爺一看就像個短命鬼,只要生個繼承人,牧家就都是他們的。
可惜慕景龍的算盤落了空,牧引風被迫結婚後就出國深造,根本沒和原身在一起待過,哪怕一天。
回來之後接手家族企業,原身這個妻子想要見他一面,要排到一個禮拜,甚至是半個月之後。
原身也是個人啊,而且是生長在還算是大富人家的女兒,心高氣傲,得不到自己丈夫的感情深受打擊,身邊還一直有追求者,走上這個結局是必然的。
霍玉蘭先承認完了自己的錯誤,轉頭就把硬茬子摻在軟話裡面遞上來了。
牧引風迷人是迷人,但是他們之間確實不破不立。
「我作為你的妻子,找你要預約到半個月後,還沒有你的私人通訊號碼,」霍玉蘭看著牧引風,說道,「我這麼年紀輕輕的,丈夫又沒死,要給你守活寡嗎?」
牧引風面無表情。
霍玉蘭卻道:「我不知道你是因為生病,還是情感天生就格外寡淡,可能對這些事情沒有欲望,又或者……」
霍玉蘭說著頓了一下,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牧引風的下半身。
這一眼堪稱冒犯,牧引風攥緊了垂落在沙發上的手。
而霍玉蘭卻神色如常,像是在談論「今天這個菜有點咸了」一樣說:「或者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和其他的解決渠道。」
「我們結婚快四年了,你走了三年,回來一年,我見你的次數屈指可數。」
「要不是我這次犯了大錯,你需要親自折磨我,恐怕也還是不會見我,即便是見了,也是一頓飯一句話不說,甚至不看我一眼。」
「你別告訴我,你和別人搞在一起,偷我公司的機密,都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 牧引風說得有些生硬,語氣之中能聽出他此刻是真的很生氣。
因為他咬字變得很清楚,音調也有了起伏。
他大概也不知道,他生氣和害羞一樣,臉是粉色的。
要命啊。
霍玉蘭在腦中啊啊啊,他第一次說這麼長的句子哎!
霍玉蘭竭力凝聚自己的注意力,不讓他看出自己的眼神不對勁。
畢竟兩個人現在還處於「仇人」 階段,她太熱烈地看他一眼,都是冒犯唐突。
因此霍玉蘭垂眸,收起過於熱切的眼神說:「自然不是。」
「我找情人是因為寂寞,為了解決生理需要。」
她說得坦坦蕩蕩,她覺得這件事和吃飯喝水一樣,只是人類最基本的訴求。
而後她又抬起眼,平穩又柔和地看著牧引風說:「你作為丈夫,從來沒有滿足過你的妻子。我確實錯了,背叛確實讓人痛恨,可你也不是一點錯沒有,對不對?」
她語調溫平,是在陳述,不是在指責:「你從沒有嘗試過維繫我們的婚姻關係,你沒有將我當成過你的妻子。」
「哈哈……」牧引風突然笑了。
他抬起手,在他的額角輕輕按了下,這是他在商場上遇見了比較棘手的談判對象的時候,才會做的動作。
他像是用指尖輕輕搔颳了一下自己的鬢角,而後索性用那條手臂撐在頭側。
他無法在談判陷入僵局的時候,一拍桌子站起來走人。他的腿是他的折斷的兵戟。
於是他只好像自然界的某種鳥兒一樣,在遇見強大對手的時候,虛張聲勢地展開翅膀。
只是他的指尖都透著憤怒的紅,划過他的額角不慎勾下了幾縷碎發,那被髮膠束縛了一整天的髮絲,終於掙脫了禁錮,調皮地在他額角處蹦了一下,而後恢復了本來的捲曲,搭在了他努力發出霜刀的眉眼前。
霍玉蘭生出了一種想給他撫開的衝動。
他剛才笑了?
真好聽啊真好看,真……嘖。
「所以到最後,你會這樣,都變成了我的錯?」牧引風用有些荒謬的語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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