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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寧察覺到了霍玉蘭看自己手腕的動作,而後他說:「牧總當時應該不是要把你銬住和他一起死。」
莫寧嘆息一聲,掐了掐眉心說:「當時牧總做了非常多的安排,揣測過無數種可能。」
「但是牧女士的人也不少,不止是樓前你看到的那些。還有好幾批藏在暗處,療養院那邊也有。」
「牧總再三告誡我,只有完全控制住牧女士的人,才可以讓你離開視線之外。」
「他害怕牧女士趁亂將你抓起來,所以才會在那樣的情況下,把你銬在他身上,好讓我有反制的時間……也讓牧女士因為驚懼,來不及去調動其他的人作亂。」
只有待在生死一線的牧引風身邊,牧元蔓才會顧忌到自己兒子的命,才沒有迅速反應過來調動人,伺機把霍玉蘭帶走。
「你要去哪裡?我送你。」莫寧溫聲詢問霍玉蘭。
霍玉蘭聽到了一切真相,非常遲緩地搖了搖頭。
她張了張嘴,剛想說「我哪也不去,就在這裡等他醒過來。」
結果突然走廊那邊又傳來一聲尖叫,一個披頭散髮的瘋子一樣的女人,赤足從一間房子跑出來。
她神色倉皇雙眼中透著瘋狂,不是牧元蔓又是誰?
才剛剛搶救過來,她就沖向手術室這邊,嘴裡喃喃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小風會拋棄我!」
「我要親自問他!我要親自問他!」
一群白大褂也是猝不及防,畢竟剛才牧元蔓是真的昏死過去了,血壓和血氧都出現了異常。
但是她才剛醒過來,就發瘋一樣地跌下床,迅速跑出門,速度之快讓所有人都反應不及,她甩開了所有人,光著腳一路就跑了過來。
霍玉蘭本來正魂不附體,思維混亂。
但是牧元蔓驟然一出現,霍玉蘭像是突然被人在腰上扎了一針腎上腺素。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牧元蔓快衝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霍玉蘭猛地起身,身上披著的衣服滑落,她像離弦的箭一樣朝著牧元蔓的方向沖了過去——
一群白大褂也從剛才搶救的房間裡面陸陸續續地跑出來,但是誰也沒有霍玉蘭快。
莫寧還在等待回答,沒想到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霍玉蘭已經衝出去了,他只捕捉到了一抹殘影。
霍玉蘭衝到牧元蔓身後,雙眼通紅氣息沉重,她像一頭徹底被激怒的公牛,也像一個手持利劍,和惡龍展開殊死一搏的血性騎士。
她一把揪住了牧元蔓散亂的長髮,咬牙切齒地說:「傷不在你身上,你永遠不知道什麼叫疼是吧?!」
霍玉蘭單手扯著牧元蔓的頭髮,把她扯離了手術室的門口,但是也並沒有扯遠,直接把她按在手術室旁邊的牆上,而後扯著她的腦袋狠狠地朝牆上撞。
「砰!」
「砰!」
「砰!砰!砰!」
所有人都傻了一樣看著這一幕,牧元蔓連叫都叫不出來了,喉嚨里擠出極度驚恐的顫抖低吟。
牧元蔓一輩子高高在上,一輩子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從來沒有什麼人敢正面和她起衝突,尤其是這種最赤.裸直白的肢體衝突。
霍玉蘭扯著她的頭髮,朝牆一頓猛砸。
霍玉蘭抓著牧元蔓一邊撞,一邊低聲咆哮道:「他已經碎了!」
「全身多處骨折,快摔成一灘爛泥了,你也配做母親?!」
「你該死!」
霍玉蘭那瞬間是真的兇狠得像是要把牧元蔓直接殺了。
幸好莫寧和其他的白大褂也很快反應過來,直接撲上來把兩個人強行拉開了。
莫寧覺得自己以後的工資肯定得漲一漲,要不然在一群瘋子的手底下做事也太難了。
霍玉蘭被拉開之後,還是渾身緊繃得像一根木頭。
她向來溫潤如水,一輩子沒有被人氣成這樣過。
她被拉開了之後還哆哆嗦嗦地指著牧元蔓說:「從今以後,只要我活著,你就別想再靠近他半尺!」
「他是我的,碎了也是我的!」
剛才莫寧說牧元蔓竟然為了引誘牧引風發病,不知道讓人給他餵了什麼精神類藥物的時候,那時霍玉蘭還是麻木地聽著。
可是現在所有的感官都被怒火點燃,她的靈魂徹底像是燒起來的旗幟,能迎風點燃萬里莽原。
霍玉蘭雙目灼灼地盯著牧元蔓,像一個誓死捍衛自己國家領土的戰士,莊重而狂暴地警告侵入者和破壞者,再敢踏足一步,必將斬盡殺絕。
「你知道我有病吧?我殺人不犯法,你以後再敢出現,我一定殺了你!一定殺了你!」
牧元蔓被拉開之後,腿軟腳軟地掛在白大褂的身上。
額頭上有一條細細的血線流了下來,染紅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神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暴怒的霍玉蘭,又看了一眼依舊亮著的手術燈。
而後徑直軟了下去。
牧元蔓是被抬著送走的。
霍玉蘭一直站在手術室的門口,像站在城樓上的邊關守將,看著「敵軍」如潮水般退去。
而後她也渾身一軟,跌坐在手術室門口的椅子上面。
手術還在繼續。
牧引風是在十月二十一日那天夜裡醒過來的。
距離零點還剩下不到半個小時,霍玉蘭這些天都守在醫院裡面寸步不離,她神情憔悴,因為熬得實在是太厲害,這會趴在牧引風的床邊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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