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但這個稱呼白榆要定了。
白榆就是要讓謝玉弓在心理層面上,把自己和他的母妃劃到一起去。
一旦划過去,謝玉弓的心理防線就拉近了無數倍。
謝玉弓對白榆這個稱呼將要發狠的時候,白榆卻並沒有看著他。
這時候看他,他還怎麼裝傻子?
白榆比謝玉弓更怕他裝不下去。
不然後面還怎麼玩了。
因此白榆很「合適宜地」在看別的地方。
謝玉弓陰沉的視線,追隨著白榆的視線,看向了白榆看的地方。
那是謝玉弓自己的腿。
或者說他腿上的袍子上面的……一顆不起眼的蜜餞。
謝玉弓眉間一蹦。
然後他就看著一隻纖白如玉的手,在他的腿上撿起了那一塊先是沾過了他的嘴唇,被他拒絕後,又掉落在他袍子上多時,表面的糖漬已經粘在他袍子上的杏肉蜜餞。
接下去的畫面就好像是被慢放了一般。
也確實是白榆刻意放慢,她要確保謝玉弓看清楚這一系列的慢動作。
她拿起那個蜜餞,慢慢湊到自己唇邊。
還未張嘴,面頰先紅了個透徹。
謝玉弓那點因為稱呼被冒犯的憤怒,頃刻間被白榆面上的一點漫開的紅潮撞了個七零八落。
他看著面前的女人張開了嘴唇,露出了一點艷紅的舌尖。
謝玉弓像是被扼住了脖子一樣呼吸不暢,看著面前的女人將那個杏肉蜜餞快速送進口中的一刻,謝玉弓覺得自己渾身汗毛全都豎立起來,齊聲在尖叫。
而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意志力才壓著沒喊出聲。
——你給我吐出來!
第8章
白榆後半程都沒有再做任何其他的事情。
只含著那一塊杏肉蜜餞,頭扭向左側窗外,吃了一路也沒吃完。
謝玉弓全程把頭扭向右側窗外,時不時弄出一些奇怪的聲音,偶爾也掙扎幾下,證明自己還「瘋著」。
實際上謝玉弓真的快瘋了。
他有種一路上都被誰給吮血吸髓的錯覺。
等到了工部尚書的府邸時,謝玉弓的精氣神都快被白榆吸光了。
白榆這才「大發慈悲」地在下車之前,把那一塊吮得沒有什麼滋味的杏肉,咀嚼之後咽進去了。
今日的尚書府很是熱鬧。
白榆的馬車停在門口的這一會兒工夫,門房那邊就收了兩位官員送來的賀生辰禮。
都是大大方方展示出來的,不是什麼能和「貪污受賄」掛上邊的東西。
一個派人送了一盆蘭花,一個派人送了街面上隨便就能買到的文房四寶。
白榆當然不會認為,這些人明面上送了花兒和筆墨紙硯的,私下裡就真的用這玩意賀工部尚書的生辰。
但是這不是她今天關注的點和來的目的。
她今天是要踩碎女主角白珏的「小白花保護色」,揭露當初尚書府如何落井下石,在謝玉弓被皇帝斥責之際,將嫡親女兒的婚事換成了一個大齡庶女的惡行。
白榆今天要把她自己洗成一個清純無辜,被權勢和家中長輩逼迫擺布,又毅然決然挺身保護心愛情郎的痴情小白花。
白榆帶著謝玉弓進門的時候,果不其然只有兩個門房過來迎了迎,府內掌事的老管家長得好像黃鼠狼的近親。
賊眉鼠眼的他朝這邊看了一眼,並沒有過來拜見的意思,繼續張羅著迎來送往。
白榆抓著謝玉弓的手腕刻意用了一些力度,甚至微微帶著顫抖。
她要讓謝玉弓好好地看看她有多可憐,隨隨便便一個下人都能羞辱她。
謝玉弓感知到了力度,垂頭看了白榆一眼。
謝玉弓到現在依舊是被捆著的,但為了照顧他皇子的臉面,好歹他被捆著的手上搭了件衣物,蓋住了繩子。
而白榆抓著他的手腕,正是在這衣物之下。
白榆在衣物之下悄悄用力,只有謝玉弓一個人知道。
這種分明在大庭廣眾,卻在衣物的遮蓋之下的拉扯,莫名給人一種隱秘又危險的過度親密感。
謝玉弓有些不適地掙扎了一下,但是他一動,白榆攥得更緊了。
甚至還轉過頭用有些慌亂的視線看了一眼謝玉弓。
仿佛他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是自己所有勇氣的來源。
謝玉弓扭開頭,嘴唇微抿,手腕上被扣緊的地方,漸漸潮濕。
兩個人帶著幾個婢女和侍從悄無聲息地往裡走,路上遇見的下人也都會見禮,但是態度都不怎麼恭敬而且非常敷衍。
堂堂九皇子和九皇子妃,被尚書府內所有人忽視了個徹底。
白榆心裡都要樂開了花,這群人由內而外的鄙夷,可比演員表演出來的鄙夷要真實多了。
白榆抓著謝玉弓的手腕越來越緊。
故作堅強的顫抖也隨著碰到的人越來越多,越發無法控制。
白榆如此這般「忍辱負重」,謝玉弓都忍不住皺了眉。
工部尚書府的人未免太過猖狂。
而其實尚書府裡面當家作主的大夫人,乃是尚書老爺書香門第出身的大家閨秀。
御下按理說絕不至如此鬆散無度,一個個連禮儀都不顧。
主要是白榆這個角色原身,出身十分不光彩甚至是為人所不齒。
白榆的生身母親原本是這尚書夫人身邊的陪嫁丫鬟,古代女子的陪嫁丫鬟基本上就是為夫君準備的妾室。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