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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平本來也挺喜歡那個萍萍,每次只要萍萍被派到他身邊,白秋平就格外地好說話一些。
但是今天不同,今天白秋平讓白榆一頓炮轟現在弄得沒有什麼逗弄女娼的心思。
所以他只是揮了揮手說:「夫人早些休息不必管我。」
然後白秋平側頭對著白榆說:「時辰已經不早了,我讓門房為你準備馬車儘快趕回去吧。」
白榆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薛靜嫻身後被人給按著的王姨娘,猶猶豫豫地向前邁了一步,但是又退了回來。
她這一前拉後躲的,白秋平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王姨娘,而後一揮手說道:「都回去休息,也不要有什麼閒雜人等去宗祠裡面打擾祖宗了。」
白榆挑了挑眉,薛靜嫻面上分毫不動還維持著體面的微笑,王姨娘高興地笑出了聲。
她之前還罵自己的女兒各種難聽的話,現在也看清了形勢,知道自己的女兒不知怎麼在自己丈夫面前得了臉。
掙脫開按著她的兩個人,就要朝著白榆的方向過來。
但是白榆順手把她撈出來之後,看也沒有看她一眼,直接就跟著白秋平安排的侍從走了。
「榆兒……」王姨娘在身後蹦著喊了一聲,但是很快就沒有了聲音,因為她被自己的丈夫瞪了一眼之後就不敢再出聲了。
而白榆被婢女一路攙扶著,如一個真真正正的尚書府大小姐一般,舒舒服服地坐上了白秋平為她準備的馬車。
這馬車可是白秋平平時出門坐的,非常體面而且寬大。
白榆那個兩個人坐著都快腿頂腿的馬車跟這個一比實在是不得入眼。
白榆上了馬車之後直接癱在馬車的墊子上面,不是因為別的,是她也有點累了。
演了一出哭戲還演了一出激情戲,又演了一齣戲……情緒的消耗讓白榆酣暢淋漓之餘,也有一種被耗空的空虛之感。
而白榆離開了尚書府之後,謝玉弓吩咐跟隨著白榆的那些死士,也跟隨白榆一起回到了九皇子府內,向謝玉弓去報告他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
轉述就是容易有偏差,死士形容白榆和白秋平的對話並不帶任何的語調,非常乾巴。
乾巴又直白地敘述出了白榆舌燦蓮花勸慰白秋平,給九皇子請封的事情。
彼時謝玉弓雖然回到了九皇子府內,卻根本沒有休息,他拉開了架勢看上去像是在書寫什麼東西,也確實有很多消息需要回信,有些地方也需要布置。
但是謝玉弓實際上捏著一支筆在發呆。
他的腦中不斷地循環著那個女人說的所有話,做的一切讓他震驚又猝不及防的事情。
循環往復無休無止,讓謝玉弓只覺得自己頭都要炸了。
而他得知那個女人回到了府中之後,把筆扔下桌子撤下去,燈全都吹了之後就躺下了。
主要是開始裝睡。
那個女人為了她連三族的性命都豁出去,不知費了何等的力氣暫且說服了工部尚書,但如今回到了府中,她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來他這裡。
謝玉弓裝睡的本事最近突飛猛進,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仔細聽著外面的聲音。
夜色濃重,蟲鳴稀疏。
夜半三更之時,謝玉弓陡然從床上坐起,憤憤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白榆回到皇子府之後就歇下了,現在在自己的床上撅著屁股卷著被子睡得一身汗。
她根本沒有去謝玉弓那裡的意思,正所謂張弛有度,現在正是馳的時間。
而且白榆今天這一場大戲演下來之後,基本上已經把自己給洗得差不多了。
總得有一些時間留給謝玉弓,讓他自己去發揮自己的想像力。
讓他用旺盛的想像力和猜測,把白榆做的所有事情裡面的漏洞,還有講不通理不順的地方都自行彌合。
這也算是一種心理戰術。
什麼都不做也有一萬種解釋。
而子彈打出去之後,確實需要時間飛一會兒。
白榆現在就只需要等待就好了。
白榆當天晚上睡了一整夜,連個夢都沒做香得要命。
謝玉弓則是直接通宵未曾合眼,半夜從床上坐起了四五回,有一回都已經衝到門口了,他卻又折返回去,眉頭皺得快擰成麻花了。
而白榆不僅當天晚上沒有去謝玉弓的房間,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沒有去。
她像是突然間被人砍斷腿了一樣,整天纏綿在貴妃榻上面,除了方便和吃飯都不下地。
婁代原本有點擔心白榆,但是白榆雖然不出門也不動,吃的東西卻不少。
婁娘見白榆吃飯和睡覺都那麼香,臉蛋在這幾天的工夫演繹著就豐潤了一點,自然也就不再擔心。
每天各種點心果子不斷,還有湯湯水水,全都供應在白榆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實在是貼心至極。
白榆讓人找了一堆的話本子,每天沉浸在各種古風狗血還帶插圖的故事裡,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麼快樂。
這古代的小說比現代的還要刺激還要大膽,而且插圖真的是一個好東西……呲溜。
而白榆在舒舒服服地虛度光陰的時候,謝玉弓在他光線昏暗又陰冷的屋子裡面,面色一日比一日更難看。
「主子,九皇子妃依舊在自己的屋子未曾出門。」
修羅這幾天已經跑了好幾趟,每一次去的時候白榆除了姿勢不一樣,人基本上都是癱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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