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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覺得我能溝通天地!這世界我就是中心,殺一個六境疫魔算什麼?我當時覺得我甚至能劍指蒼天!」
顧紅楓:「……」她有些忍笑地看向了坐在她對面,聽了這等狂言眼皮一直在抽搐的戒律院尊長。
這時候她另一側的隔壁又傳來了一個纖柔的女聲:「我當時當然不敢往天罰裡面進,大師姐讓我進的,大師姐說天道昭昭,絕不會傷我等無辜之人的性命,還說要是我死在天罰之下,她就給我賠命……」
「然後你就衝進天罰了?」隔壁問詢的是一位威嚴的女子,沉聲道,「你難道不知道天罰之下無活物嗎?」
「不知道啊……」
單純而天真的聲音響起,「我們都聽大師姐的,大師姐說的確實是對的,天道悲慈,確實助我們斬殺了六境的疫魔,只是將我們身體之中的靈氣抽空了,我們吃了好幾瓶丹藥才恢復過來呢……」
「我覺得大師姐真的好厲害,五境的樹妖也是大師姐殺死的,六境和五境有什麼區別嗎?」
隔壁問詢的仙長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顧紅楓能夠想像出對方的表情。
五境和六境是什麼區別?當然是天壤之別呀。
也不怪這些仙盟的尊長們難以置信,畢竟他們就像一群拿著木劍的小朋友,合力斬殺了一個習武多年的壯漢一樣荒謬。
而且他們還是連殺了兩個「壯漢」。
等到隔壁的聲音傳過來,顧紅楓需要緊緊地咬著牙,才能忍著自己不笑出聲。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聽師姐的。」
這一間屋子裡面的問詢仙長脾氣有點暴躁,而坐在他對面的越重山卻過於溫吞,收斂所有的鋒芒,微微弓著脊背,垂下白皙瑩潤的脖頸,眉目如畫,靜若處子。
這位尊長問了好幾遍了,面前這個人回答的全部都是這句話。
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聽大師姐的。
「聽你師姐的?難道她要你去死你也去死嗎!」
越重山抬起了頭,無比真摯地看向了對面的尊長,像一個慘遭洗腦的傳銷會成員。
點頭說道:「如果師姐讓我死,我會的。」
問詢的結果當然是沒有令仙盟滿意的,眾人被送回去之後依舊相互之間阻隔著,不允許他們交流。
而且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顧紅楓,因為一切都是她策劃推動的。
於是顧紅楓自然而然地被單獨提審。
但是提審了三四遍之後,依舊沒有問出什麼新鮮的東西來。只好就把這群人暫時關押在戒律院。
到這個時候關押他們,就已經不是審問而是保護了。
因為仙盟之中這段時間來了非常多其他宗門的仙長,全部都是來討說法的。
他們的弟子們都是接了這六境疫魔的任務,之後就無緣無故失蹤,以至連追魂陣都追不到,已然是魂飛魄散了。
可是這一群和螻蟻一樣孱弱的雜修,是怎麼在他們宗門弟子都灰飛煙滅的情況之下,帶著這疫魔的屍身到仙盟之中討印章?
來討說法的宗門,還有當時沒有劫持顧紅楓他們的疫魔屍身,因此沒有被越重山化為血水,的一群弟子。
他們當時之所以離開,不僅是畏懼於顧紅楓他們對抗疫魔的未知手段,還有在天罰之下存活的本事。
是因為即便出手也搶奪不過那些比他們更大宗門的弟子們,所以才會離開。
而現在之所以全部都跑來,就是看著顧紅楓他們被仙盟羈押,成為了眾矢之的,想要趁機搶功勞。
順便落井下石。
這些弟子們的說辭,證明了顧紅楓他們是撿了其他宗門弟子的漏,指控他們在真正在對戰疫魔的時候並沒有出力。
也就是說他們的疫魔屍身是他們撿的,並不是他們殺了疫魔得來。
一時之間眾說紛紜,但是誰也拿不出切實的證據,烏泱烏泱地聚攏在仙盟之中,頻繁對仙盟施壓。
可是這兩撥人的說辭,形成了一種讓人費解的對沖。
那些大宗門懷疑自己魂飛魄散的弟子們,是被這一群手段鬼祟的螻蟻所殺,可來搶功勞的那批人又不承認顧紅楓他們有什麼本事,說他們的功勞是撿的。
兩方人馬一邊給仙盟施壓一邊相互對掐,於是這件事鬧得越來越大,後來又加入了第三撥。
這撥人主要是為顧紅楓他們證明,他們確實有本事殺滅五境妖魔,就是之前被顧紅楓他們救的那些宗門。
外面好不熱鬧,整個亂成了一鍋粥。
顧紅楓這幾天每天要提審兩三次。
每一次都是那同一種說辭,問的人不厭其煩,顧紅楓也非常配合,每一次都說得很清楚也很仔細。
「諸位尊長,關於這些細節無論尊長們問上多少遍,我都是一樣的回答。」
「想必尊長們已經派弟子們去徹查過,我們行走過的村鎮,我們所落腳的地方,全部都有人證。」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們何嘗不知道疫魔的屍體會給我們惹來殺身之禍?」
「我們行走在人間,每日與凡人為伍,就是為了借用修真界之中修士不得隨意殘殺凡人這一條鐵律,妄圖以此自保。又有什麼能力分.身去殺其他宗門的弟子呢?」
「就連遭遇五境的柳樹妖,也都是因為我們想帶著疫魔屍體,走隱蔽之路,才會不慎被攔路打劫,帶到了深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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