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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這時候,終於意識到了這朝野之中的暗中推手是誰。
可是已經晚了。
謝玉弓初露頭角,已經是樹大根深,力可翻天。
安和帝恨不得將自己的肺子咳出來,每日拖著疲累的身體,面對朝臣們的施壓脅迫,終於明白了什麼叫日薄西山。
而謝玉弓未曾如安和帝想的一樣,施壓讓皇帝退位。
按照白榆的話來說,還不到時候。
「我要終有一天,你變成民心所向,就如當初的太子一樣。」
「我們就算是做皇帝,也要名正言順,受萬人追捧。」白榆野心勃勃地看著謝玉弓。
謝玉弓低頭親吻她,恨不得對她撕開胸膛,讓她觸摸自己跳動的心臟。
每一下,都是為她。
除了白榆,恐怕無人能理解,「名正言順」這四個字,是他一生夢魘,也是他一生渴求。
而隨著時間推移,安和帝在盛夏病情好轉些後,就開始著手反擊。
白榆不與他針鋒相對,只在某些事情上小小刺他一下。
朝堂上父子兩人依舊父慈子孝。
安和帝到了這步田地,還想讓謝玉弓去就封。
只不過他聖旨未下,朝臣先炸鍋了。
安和帝又被氣到吐血。
吐到了初秋,國之祭奠。
安和帝專門點了謝玉弓代天子祭祖。
並且要人算好了當天「雷雨驚天」,他要所有朝臣和百姓都看著,他謝玉弓面容有損,不受天恩。
這還是有些棘手的,畢竟古人都講究一個「順應天意」 。
秋祭的時候全城的百姓都要圍觀車駕,夾道共祈明年的收成更上一層樓。
白榆可以讓謝玉弓不去祭祖,而且有很多種辦法。
祭祖之時他要在祭祀車上身穿禮服,手抱五穀,親自主持放祭天牲畜等事宜,遊街受百姓朝拜。
全程他不能戴面具。
白榆有些焦頭爛額。
謝玉弓反倒勸解白榆,他的心態還不錯,原劇情他就是靠這張臉上位,他向來不服所謂天意。
但是白榆不捨得讓他像原劇情一樣受盡非議,被人稱為惡煞暴君。
不過白榆沒愁兩天,王姨娘春風滿面,一扭一扭地來找白榆獻「好物」 。
白榆本不在意。
王姨娘卻說:「哎呦娘也是心疼你,你知道心疼娘,許娘有新歡,自己卻只能對著恭王那張毀去的臉。」
「娘替你想了點辦法!」
「吶,這是那個小公子給我找來護膚的,據說是北地某種動物的腹部腔膜製成,叫『畫皮』」
「用的時候弄在臉上,可以隨皮膚而塑形,和自己的皮膚無甚區別,細膩至極猶如少女,我試過了!」
「你把這個給你那個丑夫君貼一貼。」
王姨娘越發猖狂,總是明目張胆地嫌棄謝玉弓。
但是白榆和謝玉弓都不同她計較,畢竟婁娘也嫌棄謝玉弓,謝玉弓似乎和白榆一樣,沒什麼「老人緣」。
白榆本想要王姨娘不要老拿謝玉弓的容貌說事,可是看到王姨娘獻上的東西,卻久久無言。
她和謝玉弓一直都在遍尋名師,想診治他的臉。
現在已經尋到了有人擔保,只要讓他下刀,謝玉弓便能恢復八分容貌的人。
可是……白榆始終不捨得,這世界上動刀子的事情都很危險。
而且那自我擔保的醫師是一個小國巫覡,保不齊包藏禍心,才一直未曾有所動作,還是得等徹底掌控對方後才能行事。
如今秋祭迫在眉睫……未曾想到過解法竟是如此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王姨娘的小白臉為了讓王姨娘不要太早年老色衰,自己好能多傍幾年,可謂是花樣頻出。
正所謂貓有貓道鼠有鼠道,這偏門左道用好了一樣救命。
白榆和謝玉弓命人徹查了一番這東西的來路。
最終確認是北地某個女子失了夫君所愛,研製出來留住夫君的東西,畫皮後能變為青春少女,但是因為那獸難獵,且腹腔膜只能活取,還要用自己的血養,而且那研究出「畫皮」的女子,到底未能留住夫君,自盡了。
所以未曾推廣開來。
確定了這東西的來源,謝玉弓以血供養,準備嘗試。
秋祭還有七天。
白榆在做多手準備,在百姓之中收買安插引導民眾的人,還囑咐鴻雁若實在不行,就給安和帝點「厲害」吃吃。
白榆整日整日地奔忙,還親自去了一趟欽天司,確認秋祭的天氣,給司命施壓,恨不得讓他能呼風喚雨。
深夜返回之時,屋子裡黑黢黢的,已過子時,謝玉弓難道是和朝中大臣吃酒未歸?
白榆進門後,正要讓桃花點燈,謝玉弓的聲音突然從內室傳來。
「讓她們都出去。」 他嗓音有些暗啞。
白榆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了,依舊受不了他低磁的嗓音,只覺得他這樣刻意壓著,她聽著耳朵都癢起來。
白榆腳步一頓,想起今日是每兩日一次的親熱夜晚,有些笑意蔓延開來,問道:「怎麼不點燈?」
不該急不可耐地撲上來嗎?
同時對身側桃花她們說:「出去吧,門口候著。」
而後邁步進入了內室。
謝玉弓背對著門口,一身華服端坐在左邊,看著像是才從宴會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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