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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顧總掌權,就每個月讓我從他工資里扣一部分打給賀女士,算他個人給賀女士的一份養老保險。”
謝寧珺靜靜看著手裡的轉帳記錄,心裡好像被攪了一遍。
在那邊的時候,一直覺得他像屋檐下的冰錐子,又冷又扎人。
哪怕後來他們倆坦白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她對他帶上了一層親切濾鏡,他都隔她千里。
可一飯之恩,他都能記這麼多年。
他恩怨分明,遇見對他好的人,他的心就加倍的柔軟。
助理試探著問:“謝小姐,你覺得這筆錢……”
謝寧珺收斂心緒,點頭道:“繼續給吧。以後你每個月從我在集團的工資上給他,保持和以前差不多的水平。”
助理揚起笑:“謝小姐,顧總果然沒有看錯人。”
“他以前常說,人應該以自己為主,多餘的部分就可以拿出去善良,原來您和他是一樣的。”
謝寧珺無從否認,畢竟自己確實前不久才說過這樣的話。
助理接著說:“我們集團高層不算太複雜,因為顧總有絕對的能力,大家都知道跟著他能賺更多錢。”
“所以您剛去的時候,他們可能不服您,但您是顧總親自選定的人,他們也絕對不會為難你,除了盧總……”
謝寧珺也簡單了解了高層架構,點頭道:“謝謝提醒,我明白。”
助理輕笑點頭:“有任何事我都會站在您這邊。”
“因為顧總對我有大過天的恩情,所以他選定的人,就是我要效忠的人。”
謝寧珺好奇地打量他:“方便告訴我具體是什麼嗎?”
助理一開始似乎有些不想說。
但糾結半分鐘,還是決定說出來,讓謝寧珺徹底消除對他的戒備,方便以後合作。
“我小學時和顧總一個學校的,都是學費昂貴的私立學校。不過我九歲那年,我爸在公司虧空公款去坐牢了,我們家欠了一屁股債。”
“那個學校也沒什麼貧困生補助一說……我吃不起飯,就去食堂偷了一塊餅。”
“然後被班裡一個同學發現了,他在食堂大聲嚷嚷說我偷東西……顧總出來為我解圍,說那塊餅他已經付過錢了。”
“我尷尬羞恥,覺得自己自甘墮落,但他安慰我說,偷東西是壞,但小孩子餓到去偷一塊餅,是真的沒辦法了,而且他確實已經付過錢了,算他請我,不算偷。”
“可當時他明明也沒什麼錢,顧家都不給他多少零用錢,他後面還請我吃了好幾次飯……”
“這是我心底的傷疤,都十幾年過去了,那個學校一些同學,見到我依然會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偷餅賊’來啦。”
“只有顧總,從未拿我的傷疤來傷害過我。他有時候確實說話難聽……但從來從來不會觸及我的傷疤。”
這也是謝寧珺親身體驗過的。
把自己最介意的傷疤告訴朋友,一吵架朋友就拿傷疤來傷害她。
謝寧珺靜靜聽完,沒做任何評價,只笑了笑:“那你現在把傷疤揭露給我干,萬一我也不可信呢?”
助理也笑了,坦然道:“你能說這話,就表示你是可信的。我和顧總年紀都不算太大,但見識的人不少。”
“您和他是同類人,所以我也願意告訴你。”
他抬起手,看了看時間。
“會議要開始了,謝小姐,請移步會議室吧。”
謝寧珺點點頭,跟他一起去會議室。
很快,那些股東們都壓著點到了。
他們進來看見有個年輕女士坐在首位上,一時間都覺得古怪。
但又看見顧知遇的助理,畢恭畢敬地坐在她身後……
他們意識到這肯定是個重要人物,因此都沒多嘴說什麼。
盧雪和她兒子顧聞蹊是最後進來的。
他們倆進來的時候,還滿面春風。
一看見主座上的謝寧珺,都變了臉色。
顧聞蹊是不解和生氣,覺得這集團越來越隨便了,什麼人都能進來,往這位置上坐。
而盧雪眼底閃過一絲驚恐和慌亂,竟然沒有立即質問什麼。
謝寧珺看盧雪這表情,就知道她應該是查過自己的。
她揚起笑,朝他們倆招了招手:“嗨。”
盧雪回過神,這才擰眉發火,回頭喊道:“保安,進來把人扔出去!”
話音一落,一隊保安走了進來。
謝寧珺一看,這不就是之前經常去實驗室鬧事的人嗎。
她甦醒後,沈滄瀾打算反過來告這些搗亂的人,因此調出監控看過。
她也跟著看了一會兒,所以認得他們。
那幾個流氓正朝著謝寧珺走過去的時候,助理擋在她面前,拿出各種資料。
“不好意思,顧總已經將名下所有的股份都轉讓給了謝小姐,現在謝小姐就是公司最大的股東。”
其他股東恍然大悟,怪不得這位助理這麼恭敬。
也慶幸他們進來的時候知道事情不簡單,沒有亂發言。
盧雪一把奪過資料,第一份就是補充遺囑的複印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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