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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君認真的考慮一會,認為部族的存在對自己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他果斷的拒絕:“我不需要重建部族。”

    “你會耕種麼?你會冶煉麼?你會採桑麼?你會織布麼?你會燒瓷麼?你會做飯麼?”格魯一連串的提出問題,問得林君頭腦發昏的連連搖起頭。

    沒等他意識到格倫“應該”看不到他的動作,格魯已經微笑著繼續毫不留情的諷刺:“既然你一樣都不會,就更應該折服許多臣民為你勞作,讓你繼續享受衣食無憂的優沃生活。”

    好、好有道理!可是總覺得哪裡不對的樣子=_=

    林君一時之間被格魯說得懵頭轉向,沒反應出其中深藏的惡意,直到包裹著他的花房長開裂口,讓林君重新呼吸新鮮空氣,他終於意識到格魯口說所謂“折服臣民”是一番怎樣的景象。

    ——天空中翻滾著陰雲、閃電和驚雷怒吼而至,他們站在無數衣不蔽體的屍體中央,眼睜睜看著天地之間幽暗的氣息鑽進早已僵硬腐爛的屍體當中,然後,布滿平原的屍體驟然站起,伸展著掛滿腐肉和驅蟲的肢體對天嘶吼咆哮。  

    詐屍了!

    林君被驚得後退,腳跟絆在藤條上,若非藤條靈敏的捲住他的手臂,恐怕要一屁股跌坐在地。

    藤條如同格魯的精神分支,能被藤條察覺的事情自然不會錯過他的眼睛,男人轉過身面對著林君一步步走來,握住他的手掌扶著林君站穩身體,故意湊到林君面前,貼著他的耳根說:“如你所願,你的臣民都不是活人。”

    林君實在沒辦法面對滿地活屍,鐵青著臉怒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哦?你不願意——那你的‘意思’有用麼?”格魯冷笑著一揮手,活屍自動分成幾群主動排好隊列,聽話無比的等待著格魯的命令,他沉聲說,“去林部落被毀掉的駐地。”

    語畢,他躍上花房,花房下端的根系自動成片狀生長,地面如同出現了軌道一樣將花房向前傳送。林君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對格魯的能力強大程度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確實像他說的一樣,無論他想對自己做什麼,自己都沒有反抗的力量。

    ——難怪林部族的族長原本想要讓格魯來到自己的部族,與其說是合作,不如說“自己”是想帶著族人給格魯當小弟而尋求庇護吧!  

    格魯手上一點,纏繞著林君的藤條瞬間放鬆,他跌坐在格魯腿上,一下子被男人環抱住柔韌十足的腰杆。

    格魯雙手摩挲著他緊繃的腰線,將下巴墊在林君肩膀上,興味盎然的詢問:“我給你的族人第二次生命,你難道不高興麼?使用這類‘人’幾乎是所有族長的夢想,他們不知疲倦,不會背叛,甚至不需要分割部族的財富,多好的手下。”

    林君皺著眉,一臉不贊同的說:“他們已經走完人生路途了,應該得到死後的安寧。”

    “你怎麼確定他們不想再生呢?能活著總是好的。”格魯眯著眼睛,輕輕撥弄著披散在林君頸間的碎發低聲說。

    “‘生’?是生不如死吧。”對著格魯林君總是不能太好的控制情緒,他不客氣的嘲諷,“無論你下達什麼命令,他們都不得不全力完成,而你除了把他們當成好用的工具之外,難道會生出與一群活屍坐而論道的興致麼?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格魯垂下臉,順滑的髮絲拂過林君的脖頸,讓他敏感的顫抖了一下,隨即,柔軟的嘴唇貼上了他的肩膀,格魯微笑著說:“沒有意識才好,只有這樣你才不會蠱惑人心,讓他們幫著你的忙來欺騙我。而且除非你把他們都焚燒成灰燼,否則,即便不是我,也會有其他祭司使用亡者的遺體——別擔心,只能用十年,十年之後,他們自然就會塵歸塵、土歸土。”  

    視線猛然翻轉,視線之中是廣闊而蔚藍的天空,幾朵雲彩慢悠悠的在天空飄蕩,畫面美妙得不可思議,但林君感受到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便剩不下任何欣賞美景的心情。

    他抬起手肘抵著格魯的胸膛,不讓男人與他太過靠近。

    “你起來,讓開。”林君加大力量命令,眼中頭一次寫上防備。

    格魯的長髮鋪散在林君兩側,隔絕了他的視線,他握住林君的手臂,手指在林君手腕內側滑動,帶來一陣陣騷動,林君頓時感覺花床的氣氛變了。

    格魯輕而易舉的拉開林君的手臂,整個人伏在他身上,將連貼在他的胸口感受著其中均勻穩定的跳動聲,“果然不是我的錯覺,你不願意把自己給我。”

    “我很生氣,要懲罰你。”

    ☆、第26章 遠古族長(4)

    柔軟的枝條瞬間織成眼罩,遮蔽了林君的視線,沒等他喊出聲,枝條再次封住了他的口鼻,留下急促的呼吸和隱約泄出的嗚咽聲。

    藤條裂口沿著精瘦的身體攀爬,很快穿起開口,重新將他封閉在藤繭之中,可這一次繭內不再有足夠林君活動手腳的空間,每一枚葉片似乎都在親吻著他的皮膚,被束縛的手腳癢麻不已,卻連動彈手指一下都做不到。  

    林君只能咬緊口中韌性十足的藤條強行忍耐,心裡把帳全都記在顧宇晟身上,等著回去“教訓”他。

    格魯枕著一條手臂,闔上雙眼仰面躺在林君的藤繭旁邊,另一手輕輕摸索著藤繭上不斷綻放的白色小花,感受其中細微的震動露出迷醉的神色。

    到了被焚毀的駐地,一具具焦黑的屍體已經被提前到達的活屍們整理出來,整齊的排成一列擺在入門背風的位置。

    格魯冷淡的瞥了一眼,正想將它們轉化,可想起林君並不喜歡活屍,乾脆下令將這些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屍體徹底焚化,自己驅使著花房沿著林部族原本的駐地從頭到尾逛了一圈。

    藤蔓的根系順著路程鋪滿了駐地,緊緊抓住土地,隨著藤條與土地的結合,藤蔓細嫩的枝條不斷膨脹生長。

    當格魯指著陽光最為燦爛的位置讓藤蔓停下腳步,無數相連的巨木聳立在林部落範圍之中,巨木整齊排列,間隔一塊塊整齊的田地。深埋在地下的根系主動將耕作過的土地翻鬆,住在底下的老鼠吱吱叫著驚恐的四處奔逃,卻被根系一把勒緊,連皮帶骨的完全吞噬了。根系漸漸滲出一層粘液灑進田地之中,本就肥沃的土地越發特別了。等待許久的活屍們立刻從不遠處陡峭的山壁之中扯出一袋袋種子,像是終於見到孩子的母親一樣熱情的搬著糧種奔向田地開始耕作。  

    沒多久,田地中隆起一排排整齊的田壟,剛被埋進土裡,巨木的葉子立刻散逸出濕潤的水汽,根系流出的粘液一接觸到空氣中的水汽頓時將土地滋潤得烏黑油亮,田壟中嫩綠的幼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萌發,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清新的香味。

    當格魯終於消氣把林君從藤繭中放出來,林君視線之中的世界已經美麗得如同一個夢幻國度——當然,要完全忽略被植物吞噬的小動物和滿地亂跑的活屍們。

    林君雙腿軟得根本站不穩,他乾脆直接坐在藤條織出的鞦韆椅上對格魯說:“我的衣服呢?”

    “權利的象徵掛在身上足夠了,你只要面對我,所以不需要那些累贅。”格魯笑著向後一躺,藤條瞬間在他身後織出一個睡床,讓他能夠舒服的倚在上面面對林君。

    男人用視線舔著林君的身體,認真的評價著掛在他腰上的寶石腰鏈說:“果然,最昂貴的飾品才配得上你。”

    林君對天翻了個白眼,咬牙切齒的說:“比起這些沉甸甸又沒用的東西,我更喜歡布料。”

    格魯笑了笑,沒去接林君的話茬,他揚起絕美的臉孔望向遠方,指著山巒說:“去報仇吧,對面的山部族殺光了你的親人、你的族人、你的孩子,讓你睜開眼只能看到部族被焚燒過的殘骸;讓你失去了作為族長的尊樣,只能匍匐在一個準備放棄的祭司腳下,任由我欺辱。難道你就不恨他們嗎?他們斷絕了部落的傳承。”  

    格魯的說法很能調動人的情緒,可林君畢竟不是真正這個時代的自己,他聽完格魯所說的話,也只是心裡感到不舒服的擰起眉頭,卻沒有任何被悲痛沖昏了頭腦,寧可用一切交換格魯為他報仇的衝動。

    林君的情緒顯然沒能逃出格魯的視線,但他看著林君冷漠的臉,心裡只感到愉快——沒有其他人才好,他心裡什麼都裝不下,也比裝進了整個世界卻唯獨沒有自己好得多!但如果林君能夠不為了他的親族朋友子女掛懷,卻還想借用自己的力量為他們報仇就好了。

    他引誘道:“不去報仇,你真的不後悔麼?他們可不是為了生存才滅絕林部族的,只是為了能夠砍伐更多數目建造房屋而不被阻攔就殺掉林部族全部族人,你真的覺得這樣也無所謂?若非你運氣好,找到了我的蹤跡,決定獨自來懇求我進入林部族,連你都會小命不保。”

    “樹?難道別的地方沒有?”

    “當然有,難道你以為山部族沒有樹?只不過,這裡是‘林’部族,你們的樹長得特別好看,永遠主幹筆直,樹冠飽滿,枝繁葉茂,濃蔭誘人——可是你們不准山部族隨便過來砍樹。”  

    “……簡直有病。”林君眉心擰出的痕跡越發明顯,沉默的咬緊了嘴唇,過了好半晌終於呼出胸中的鬱氣再次開口,“你說得對,為了讓族人的靈魂安息我也該對他們有個交代。”

    如果林部落的族人因為搶奪生存資源而被殺死,那麼在這個荒蠻的時代是理所當然的,林君不會有任何感想。因為,即便身處龐大的星際之中,搶奪資源仍舊不可避免的會傷害無數人的性命——但只是為了幾棵“好看”的樹?山部族的事情做的未免太過分了。

    “需要什麼樣的報酬,你願意為我做這件事?”林君抓住重點,直接對格魯談價。

    格魯姿態不變,用手點了點自己的嘴唇:“吻我,用點心吻我。不是一次兩次,而是我每次要求的時候,你都要照做,吻到我開心為止才准離開。”

    ……還以為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原來只是這樣就足夠了。

    對於親吻自己老攻,林君沒有任何心理障礙,他跳下座椅,雙臂支撐在格魯兩側的藤上,對著兩片水嫩的紅唇吻去。  

    格魯無動於衷的享受著林君賣力的親吻,手指卻輕輕搖動,指揮藤條松松的纏繞起青年的身體。

    他漸漸胡亂了呼吸,手掌按在林君後腦防止青年抽身而去,藤條跟隨著格魯的心意,一下子將林君緊縛著貼在格魯身上。

    林君掙扎著拉開與格魯的距離,讓男人忍不住沉下臉加價:“如果你肯做得更多,我會讓山部落的族人全都變成受你操控的活屍,肉體和靈魂永生永世不得解脫。”

    “不用了,我對原來的條件很滿意。”預感不好的林君馬上回答。

    “可我更喜歡現在的條件。”格魯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一把抓住卡在林君胯骨上的寶石腰鏈,扯得林君整個人摔進他懷中。

    ☆、第27章 遠古族長(5)

    “你又把我關起來幹什麼?”連踢藤繭撒氣都不到,林君憤憤不平的啞著嗓子高喊。

    “幹什麼?不,我暫時不‘干’什麼了。”格魯意有所指的說,他默默回味一遍剛結束的美妙,滿足的說,“我要帶著你親眼看看答應你的事情。”  

    包裹著林君的花房立刻被藤條搬上藤車,花房緩緩放平,身在其中的林君被順勢擺成平躺的姿勢,脖頸和後腰下直接墊上高度適宜的軟藤,支撐著他酸軟的脊柱。

    林君身體舒服許多,臉上卻更紅了。

    他真不敢想像,剛剛到達這裡就會猝不及防的發生親密舉動,而且還是被藤條……

    林君趕忙閉緊雙眼,把衝進腦海里的畫面踢出去。

    格魯坐在花房邊上看著盛開的細密小花一點點變成了粉紅色,驚訝的調高眉毛,然後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他害羞了嗎?

    果然,只要得到了人,把對方霸占在身邊反覆疼愛,遲早會讓對方軟化,比暗自付出的蠢辦法有用得多。

    格魯再一次堅定了自己辦事方式的正確性,心中最後一絲遲疑也湮滅在“成功的甜美果實”之中。

    藤車以不可思議的高速平穩的向前進行,很快越過林部落占有的平原,豐美的沃土變成了細碎的沙礫,隨著前進,碎石像是有意識似的、噼里啪啦的往藤車上砸去,藤車越深入丘陵,砸車的石塊力度便越大。

    “沒用的傢伙,就這點本事。”格魯嘲諷一聲。  

    藤車外圍的枝條頓時膨脹了一倍有餘,枝條上生出尖銳的利刺,更多粗硬的根系破碎了堅硬的石面,長牙舞爪的將碎石啃噬成塵土,飄散在空中。

    藤條滲出粘液,仿佛水母盪在水中的肢體慢悠悠的晃著捕捉飄在在空氣中的塵土,干硬的塵土很快被滲液粘合,再被藤條捲成一團放回地面上。

    從山岩到可以耕作的土地變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在林君眼前。

    格魯鬆開攥緊的拳頭,一臉輕鬆的拍拍手,餘光掃過林君帶著憧憬的眼神,在心裡點點頭。

    ——果然,只要是男性,就沒有不慕強的。而他今天能讓林君的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日後就能讓他移不開眼。

    “好厲害。”林君眼巴巴的看著格魯白皙而毫無勞作痕跡的手掌低喃。

    “我以為你昨晚見識過它的厲害了。”格魯面無表情的說著沒節操的話,果然發現林君紅了耳朵。

    野生動物的防備心很強,不能一下子刺激太大了。格魯心裡默念著準則,順勢轉移話題道:“生長的力量是世間最強大的力量,在這世界上,沒有幼芽破土時無法穿透的岩石,沒有藤蔓纏繞時無法吸取的營養,也沒有植物回饋自然時無法滋潤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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