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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又西癟嘴,白眼都翻上了天,小聲逼逼道:「要真能不管就好了~」
「你嘟嘟囔囔說些什麼!」
「回領導!沒說什麼,只是心疼說舅舅辛苦~讓我給您揉揉肩~」
「少給我來這套!」文淵冷哼一聲,指了指茶几上的文件,「最近我們有一個國內體育組織賽事扶持項目,從各大學校選了一批精尖人才作為培養對象,把市內優秀的選手輸出到國內,甚至是國際平台。不過我也不指望你能有那個本事為國爭光,就是看不慣你成天在外面浪蕩。我給你要了一個名額,在復學之前好好地磨鍊一下。」
「什麼?」文又西的嘴角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他文又西這輩子,不想當什麼精尖人才,只想安靜的上完大學,然後做一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這種事,他干不來,「不是,舅舅,『精尖人才』跟我八竿子打不著,就不勞您費心了,我現在挺好的。」
「你說什麼也沒有用,內定名額只有那麼幾個,你以為你舅舅我豁出去這張臉為你要來這個名額很容易嗎?我是為了你好!」
『為了你好』這話一出,文又西那叛逆的血液就開始沸騰,臉轉向一邊,一股莫名的衝動迅速開始侵蝕他的理智。
大概每個人在年輕氣盛的年紀,最不願意聽到的話就是『為了你好。』但他長這麼大,聽到的過最多的話,也是『為了你好』。
但人就是這樣,無論父母前輩給了再多的經驗和教訓,他們總是不在意,只有自己經歷了,才能明白當初父母的用心良苦。
「舅舅,我知道,我在你們眼裡,就是一個調皮搗蛋胡作非為的混蛋;但是我告訴您,我就是我,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你們為了實現自己年輕時沒有完成的夢想而催生的木偶。不管是媽媽也好,舅舅也好,我沒有要讓你們任何人『為了我』做任何事情。」
「好啊你,你真是...」文淵氣的手都在顫抖,「仗著你媽慣你,沒學會你媽的積極上進,倒是學會了你爹的胡作非為!」
「我爹怎麼了?不過就是因為他的出身,你們就說他不思進取,硬生生地逼著跟我媽分開了;現在我爸事業有成,你們又說他的錢來路不正,成天胡作非為。舅舅您可真是國際馳名雙標啊!!」
「你說什麼?!今天不教訓你,你不知道這個社會的險惡!」文淵恨鐵不成鋼,四周尋摸一陣沒找到任何東西後,脫了自己的拖鞋,把文又西按在沙發上,照著屁股一頓拖鞋底子亂抽!
啪啪的擊打聲音響徹了整個別墅。
但一時氣憤過後,看到趴在沙發上顫抖的孩子又有些心疼。
文又西的媽媽文瀾,年輕的時候美貌開朗,還比較叛逆,認識了當時還只是一個愣頭青的爸爸,相處一段時間後,兩人各方面都很合得來,並且深愛對方。
文瀾向來做事雷厲風行,當即拿了家裡的戶口本,拉著對方去了民政局。
但文家家庭比較傳統,家裡三代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家教嚴格又古板;雖然不會想要利用子女們去聯姻做政商結合,但知道自己閨女背著他們跟一個生活環境複雜的毛楞小子結,也是措手不及。
長輩拼著老命也要阻止他們在一起,兩個人才結婚3個月就硬生生的被逼著離了婚。
離婚之後,文瀾發現自己懷孕了。
家裡長輩因為逼迫文瀾離婚這件事做的多少有些不光彩,在文瀾想要生下孩子的事情上,選擇了默認。
有了孩子,兩個人也算是有了新的牽絆。
即使長輩們再怎麼不樂意,文瀾依然堅持讓文又西跟他的爸爸偶爾見面。
各自天涯這麼多年,兩個人都沒有再婚,他爸也依然對他媽念念不忘,但由於外婆家不喜歡他,所以他從不會去當面打擾。
雖然爺倆一年也見不了幾次,但每次見面的時間,都是他最快樂的時間。
從小,文又西最崇拜的人就是他爸。爸爸對他很放任,從不會讓他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也不會跟他講什麼大道理,只教他怎麼做才是個真正的男人。
而文淵軍人出身,性格本來就剛毅,為了讓文家唯一的獨苗苗走上正軌,這次也是下定了決心,絕不會再心軟:「我告訴你,報名表已經給你填完了,眼下你有兩條路,第一章 去參加集訓,之後比賽,拿到名次後特招軍事學院讀研;第二:不要上學了,直接下部隊服役!」
說案怒氣沖沖扔下報名表,拖鞋都沒穿就離開了文又西的家。
文又西雙手抱著頭,把臉埋在沙發里,整個過程一聲也沒吭,等聽到門口傳來關門的聲音,才慢吞吞的坐起來,拉正自己亂糟糟的外套,臉上依然倔強。
屋裡安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愣了許久,文又西才沉沉的喘了口氣,拿過桌子上的報名表,面無表情的撕成碎片,隨手一揚,碎紙飄飄蕩蕩三輪在四周,到處都是。
什麼集訓,什麼部隊,他都不去!
文又西甩掉鞋子,兩隻腳搭在茶几上,挪來挪去,怎麼坐都不舒服。剛剛被拖鞋抽了一頓的屁股,火辣辣的疼。
他都快二十歲了還在挨揍,說出去的話,應該不會有人信的吧...
第八章 :真無聊(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挨了一頓打之後,百無聊賴的文又西掏出手機給翟真真打了個電話:「翟真真,你死哪兒去了,為什麼不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