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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河你沒事吧!」秦陌鈺做出一臉焦急的模樣。
「咳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白瀟河吐了幾口水,瑟瑟發抖地將自己裹成一團,又是心有餘悸又是惱怒不已,「你家為什麼會有人暗算我!」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秦陌鈺紅著眼圈道,「總之瀟河你先回去換身衣服,我馬上請大夫來給你瞧瞧。」
大夫不久後就來了。
白瀟河受的都是皮外傷,掉進冰冷的池塘里染了點風寒,倒也沒有大礙。
可是,他此刻已經鼻青臉腫,看上去著實有些滑稽。
「明天就要恢復早朝了……」白瀟河從銅鏡里看著自己的臉,神情凝重,「這事看來是沒法瞞住父皇了。我這就連夜進宮向父皇說明情況。」
「此事的確應稟明皇上。」
對於白瀟河的反應,秦陌鈺並不意外——他知道這事白瀟河一定會向皇帝告將軍府一狀。
所以等白瀟河一走,秦陌鈺就去找了父親,告訴他應該如何應對皇帝的詰問。
「這一切,」秦言鵬嚴肅地凝視著兒子,「都是你設計好的,對嗎?」
「孩兒不敢!」秦陌鈺忙重重搖了搖頭,「孩兒也不知瀟河他為何會遭受襲擊,孩兒又有什麼動機設計這樣的事?」
「是啊,你到底有什麼動機呢?」
秦言鵬用想要洞穿秦陌鈺的目光直直打量著他。
「鈺兒,現在爹真的已經完全不懂你了。你到底想幹什麼?是真的喜歡白瀟河,還是想利用跟他的關係來做什麼?爹上次聽你說起對他的感情時情真意切,所以才信你,如今看來,倒是錯信了!」
「……」
每當秦陌鈺回想起與面具男相識時的情形,確實是情真意切。
有時候他情願相信那個人根本不是後來的白瀟河。
只是如今,要如何面對父親的詰問?
秦陌鈺正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有下人進來通傳:「老爺,皇上叫您進宮一趟。」
「爹,您的疑問孩兒以後再回答,現在還是先去應對皇上吧。」
「……哎,罷了。」
秦言鵬長嘆了一口氣,終究也只好踏上進宮的路。
見到皇帝時,皇帝神情十分肅穆:「秦愛卿,朕一向信賴於你,但你竟讓朕的兒子在你府上被傷成這樣!你要作何解釋?」
「皇上,罪臣該死!」秦言鵬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個頭,「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臣實在不知啊!臣一家深受皇恩,又和瀟王殿下無冤無仇,為何要謀害他?只是,有一件事臣不太明白……」
「你說。」皇帝聽他剛才的話也有道理,神情稍微緩和了些。
「臣不解的便是,瀟王殿下為何執意要在臣府上逗留兩三日?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遭遇這樣的事。」
「……」皇帝覺得秦言鵬說得很對,白瀟河是自作孽不可活。他明明已經三令五申皇子不可與權臣過於親近,白瀟河卻居然敢堂而皇之地住在一個權臣的府上。
「瀟王行事確有不妥之處,但是秦言鵬,你的府上守衛不力才會發生這樣的事,你難辭其咎。現就將你罰俸三月,你可心服?」
「臣心服。」這個懲罰已經很輕了,秦言鵬當然不會有異議。
只是所謂守衛不力……將軍府平日裡每個角落都會隨時有侍衛巡視,不可能發生白瀟河被長時間暴打都沒人發現這種情況。除非,那裡的守衛被人給故意撤走了。
秦言鵬依然對秦陌鈺充滿了懷疑,而同樣疑竇叢生的是白瀟河。
第二天一早,秦陌鈺主動到瀟王府上探望被准在府中養傷的白瀟河。
「你告訴我,」白瀟河這會兒也沒心思跟他虛情假意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幹的?」
「我當真不知是誰幹的,不過我心中對此有所猜測……」
「那你快說,是何猜測?」白瀟河急不可耐地問。
「是大哥派人暗害你的。大哥與我向來有些嫌隙,如今你在我這裡做客卻出了事,自然會與你心生間隙。」
「你大哥有那麼大膽子?」白瀟河有些難以置信,「就為了這種理由,他膽敢暗害我這皇子?」
「如果單憑大哥自己,或許是沒有這種膽子。可他現在身後的人……」秦陌鈺頓了頓,「是皇后。」
「什麼??」白瀟河聞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你是說,秦如謹和皇后勾結在一起了?」
「不錯。」秦陌鈺點頭,「我曾派了眼線到大哥身邊,這人親眼所見,大哥秘密入宮拜見皇后。你若不信,我叫此人把詳細情形告知於你。」
「不必了,我信你……原來是皇后想害我!」白瀟河頓時作咬牙切齒狀,「她看似溫婉賢惠,不想心思竟這般陰毒!」
見已經成功讓白瀟河恨上了皇后,秦陌鈺暗暗露出一絲滿足的笑意。
「瀟河,那你好好休息,我這幾日就不來打擾你養傷了。」
剛乾了件大事,秦陌鈺便決定姑且先放過白瀟河一段時間,暫時不去找他麻煩了。
「好。」白瀟河點頭,「對了,下月初父皇會舉辦一場宮廷晚宴,你隨我一起參加吧。那時我的傷也該好得差不多了。」
「我當然是要隨你去的。」
秦陌鈺溫婉地笑著,心中卻不自覺地想起,當初認定白瀟河是當初的面具男,就是在一場宮廷晚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