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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本宮准了。」皇后點了頭。
「只是此人性情正直,如今我落了難他卻要另投他主,只怕他心裡會過意不去……還望娘娘能恩准我先見他一面,說服說服他。」
「看來他倒是個忠誠之人。這本宮也准了。」
冷宮是不能隨意探視的,但以白瀟河和皇后的身份,要進來都不算太難,而在皇后的安排下,衛志傑很快就順利過來了。
「志傑,你我相愛一場,你能不能幫我最後一個忙?」
事到如今,鄭貴妃依然情願相信衛志傑是真心待她的。就算衛志傑真的和白滄嵐串通了來害她,皇后也一樣是白滄嵐的敵人,現在要對付皇后,衛志傑也同樣應該求之不得。
「貴妃娘娘你說!」衛志傑也做出情真意切的模樣,「只要能做到的,我一定盡力去做。」
「替我潛伏到皇后身邊,找機會替我報仇。」
鄭貴妃直截了當地說道。
「這次的事雖然是白滄嵐害我,但終究當年是我害他在先,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皇后。
你有何消息只管遞給白滄嵐吧,他一定也恨不得除皇后而後快。」
直到如今,鄭貴妃已經指望不上自己的兒子白瀟河了。
比起兒子,家裡倒有別的人相對可靠一些。
「皇后以為我在這裡沒法翻身了……」鄭貴妃忽然冷笑著話鋒一轉,「她忘了,我還有個手握兵權的哥哥。」
第二天的早朝上,鄭顯恰好就向皇帝提起了關於鄭貴妃的事:
「皇上,臣知道舍妹犯下了彌天大罪,但請皇上念在她多年盡心服侍皇上的份兒上,從冷宮放她出來吧!給她個才人之類的位份,讓她在後宮頤養天年也就是了。」
「這……」皇帝倒是猶豫起來。
「荒謬!」白滄嵐忽然一聲厲喝,「鄭氏先後害死本王的生母和養母,父皇未將她賜死已是念在她盡力服侍多年的份兒上了!要將她從冷宮放出來,除非本王死了,讓她從本王的屍體上踏過去!」
「滄王,你未免也太過囂張了!」鄭顯也神情一冷,「皇上還未發話,大殿上豈容你放肆?」
「放肆的是你!」皇帝此刻也厲喝道,「滄王說得對,鄭氏罪不容誅,朕赦她死罪已是法外開恩。朕的後宮之事朕如何處置,還輪得到鄭大人你來插嘴嗎?!」
「……」鄭顯鐵青著臉閉了嘴。
之後他暫時沒有什麼行動,卻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一個月後,是白瀚朗和秦子琅的大婚之日,也就是白瀚朗嫁入秦府的日子。
自從聽說這個朝堂上傳來的消息,秦子琅一直都處於傻掉的狀態。
直到看到披著紅袍跟他入洞房的白瀚朗,他還是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你真的不是在跟我開玩笑??」秦子琅睜大眼睛瞪著白瀚朗,「你一個堂堂王爺,要嫁過來當世子夫人??」
白瀚朗牽起嘴角一笑:「皇上都下旨賜婚了,我還能是開玩笑?不過呀夫君,娘子我能在上面嗎?」
「……我呸!」秦子琅臉一紅,眼睛瞪得更圓,「我是夫你是妻你還能在上面?這樣豈不是抗旨不遵?」
「夫君你要是捨得,就去叫皇上治我的罪吧!」
說罷,白瀚朗將秦子琅撲倒在床上……
這邊是喜氣洋洋,那邊卻有血光之災。
不久後,鄭顯起兵謀反。
但白滄嵐根本不怕他——
他敢公然和鄭顯撕破臉,就是因為已經有了必勝的把握。
又或者更確切地說,他巴不得逼著鄭顯早日走上這條路。
自從白滄嵐上次帶兵出征擊退鮮卑汗國的進犯,有很多皇家軍士都對他忠心耿耿。
加上秦家軍,以及白滄嵐原本自己秘密訓練的軍隊,這些力量團結起來,與鄭顯的力量抗衡綽綽有餘。
所以白滄嵐便率領著軍隊和鄭顯浴血奮戰,很快鄭顯就潰不成軍。
謀逆大罪是不可能赦免的,皇帝憤怒地對鄭顯除以斬首之刑,並且將鄭家滿門抄斬。
現在和鄭家有關的就只有兩個活人了——
鄭貴妃和白瀟河。
鄭貴妃如今在冷宮中生不如死,白滄嵐倒也不急著取她的狗命。
至於白瀟河……
「白瀟河現在沒了鄭家作倚靠,」白滄嵐跟秦陌鈺提起此人,「本王再輕輕一動手指,就可以把他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捏得粉碎。」
「……你故意說這個的吧?」秦陌鈺白了白滄嵐一眼,「想試探我的反應罷了。你要捏死就捏死唄。」
第四十八章 「兒臣想要太子之位」
「你真的不心疼?」白滄嵐直直凝視著秦陌鈺的眼睛。
「如果你問我想不想他現在死,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我不想,但並不是因為心疼。」事到如今秦陌鈺不想再欺瞞白滄嵐什麼,「他畢竟曾經對我有恩,並且他解除禁足後也還算安分。」
「他對你有什麼恩?」白滄嵐怔了怔。
「哎……」秦陌鈺嘆了口氣,「往事就不必再提了。嚴格說來,他那麼點恩情比起他欠我的,根本不值一提。只是我這人總歸還是愛念舊情罷了。」
白滄嵐聽他直率地說起「念舊情」三個字,反而放了心——很顯然秦陌鈺念的不是愛情,只是恩情。
「阿鈺,善良是你的優點。我會按你的意思做,只要他自己從此安分,我就不會去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