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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他和白瀟河出雙入對,也漸漸知曉了白瀟河的真實心愿。
秦陌鈺決定傾力支持白瀟河。他再次有了新的人生目標——現在白瀟河的目標,就是他的目標。
至於當初的事,秦陌鈺琢磨著既然白瀟河那麼不想令他知道自己就是那面具男,興許是覺得身為王爺卻默默痴戀著一個臣子有失顏面,那便配合地裝作不知道是他好了。
所以秦陌鈺再沒提過當時酒樓邂逅的事,但他依照那天的紙條去一個個尋訪了那些民間名醫,其中還真有一個讓他的身體狀況大幅好轉,秦陌鈺不禁對白瀟河更加感念於心。
其實後來與白瀟河相處的那麼多時日,白瀟河雖然也對他溫柔關懷,但要說到懷念,秦陌鈺唯一最懷念的就是初遇時那一瞬間的怦然心動。
可是,白瀟河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了他那個伴讀小妖精,以至於對自己的情誼早已蕩然無存?
第五章 相互試探
「你果然還是心疼的。」白滄嵐的聲音打斷了秦陌鈺的思緒,「放心吧,刺客是他派的就是他派的,不是就不是,本王不會做什麼誣陷他的事。」
「……你是在試探我?」聰慧如秦陌鈺,立馬就明白了白滄嵐說剛才那些話的意圖,「那你也放心,我既已決意站在你那邊,就沒有什麼舊情是放不下的。我的確會懷念記憶中的人,但他已不是眼前之人了。」
「你不也一來就在試探本王嗎?」白滄嵐笑了笑,「本王現在倒是看不透你了。」
秦陌鈺也同樣看不透白滄嵐,不知他為何有那些和前世不同的行為。
但是,這不妨礙他們合作。
「何必把什麼都看得那麼透?只要殿下能相信我絕不會幫著瀟王害你,那就足夠了。」
「這點本王相信。你把傾盡資產購來的名畫贈予了本王,本王怎麼還會懷疑你的用心?好了,」白滄嵐抓住秦陌鈺正在塗藥的手,「這同一個地方你都塗來塗去很多次了,本王的傷勢怕是會更嚴重。」
「……」秦陌鈺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失神之下根本沒注意上藥的動作,趕忙放下了藥瓶,「我本就不擅長給人上藥,是滄王你非要叫我上的。」
「那就做些你擅長的事吧。」
說罷,白滄嵐一把擁過秦陌鈺,深深吻上了他的唇。
「……」秦陌鈺倒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擅長這種事了。算了……凡事有得必有失,隨他吧。
何況,此人似乎並沒有自己之前想像中那麼討厭。就是有種莫名的感覺,他雖並不完全信任自己,卻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自己。
一番香艷之後,秦陌鈺返回了將軍府,等待著皇帝對白瀟河的處置。
很快就有消息傳來——
刺客行刺是為死在皇帝手上的家人報仇,此事與白瀟河無關。
但白瀟河犯有失察之罪,故令其在府中禁足三月。
這處罰說重倒也不重;但要說輕,禁足三個月就意味著遠離朝堂與權力三個月,手中之事必然要由他人暫代。
得到消息的當天,秦陌鈺就進宮求見皇帝。
皇帝諸事繁忙本不欲相見,但念在他是權臣之子,只好同意。「你找朕有什麼事嗎?」
「拜見皇上,」秦陌鈺跪在地上扣了個頭,「臣是想求皇上寬恕瀟王殿下。」
「哦?」皇帝眉頭微皺,「你為何要求朕寬恕他?」
「於公,瀟王他實在是無心之失,他平日裡對皇上您忠心一片,這番懲罰未免有些重了;於私,若是我這麼長時間見不到他……」秦陌鈺雙頰微紅,「心中未免十分思念。」
「呵,」皇帝冷笑一聲,「你們關係很好?」
秦陌鈺明知皇帝很忌憚有皇子和權臣或是其家眷走得太近,但故意答道:「是,瀟王殿下自與臣相識以來便互引為知己,來往密切。」
皇帝冷笑道:「於公,朕這番處置並不算重,至於你的私心,更與朕無關。朕的話就是金口玉言,斷然不能出爾反爾。你退下吧。」
「皇上!」秦陌鈺再次重重磕頭,「您若不同意臣的請求,臣就長跪不起!」
「別跟朕來這套。」皇帝眉頭皺得更緊,「來人,把他給朕拖出去。」
秦陌鈺看到兩個太監朝自己走過來,自己站起了身,「皇上放心,我不會在這裡妨礙您,我去外面跪。」
說罷,秦陌鈺就轉身走到殿外,跪在了院子的地上。
其實他心如明鏡——自己又不是皇帝什麼人,就算跪死在這裡皇帝又怎會心疼?
他不過是做給別人看而已。
今日秦陌鈺衣著淡薄,這幾日天氣又漸漸轉涼了,每當寒風吹過,全身都是刺骨般疼痛。
跪了一天一夜之後,秦陌鈺終於成功暈倒了。
——不是裝暈,是真暈。做戲就要做全套。
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經回到了房間。
一個男人正坐在床邊面色不善地看著他:「為何這般亂來?」
第六章 「你心中所想本王都懂」
「拜見滄王殿下。」秦陌鈺想起身行禮。
「別亂動。」白滄嵐把他按回去,探了探他的額頭,「還好燒已經退了。你剛大病初癒就這般折騰,是真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
「王爺你聽我解釋,我是想……」
「你不用解釋。」白滄嵐淡淡打斷了秦陌鈺的話,「你心中所想本王都懂。但無論因何緣由,你都不該如此作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