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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怪我,是他自己掉光的。」時不虞坐到阿兄對面,承認那是不可能承認的,但也知道要轉開話題:「只有兩天就要走了,都準備好了嗎?怎麼這麼趕?」
「皇帝雖然昏庸,但好歹也是啟宗皇帝的兒子,在收到消息的時候就也做了點準備,再加上我和言十安準備的,差不多了。」伏太師道:「帶兵過去路上得走一個月,這還得是將笨重輜重舍下的前提下,到了後得練兵,得重新安排防控,我都擔心時間不夠。」
時不虞趴著不說話,她什麼都懂,但還是會擔心,會捨不得,無論大阿兄表現得多厲害,年紀也是擺在那裡的。
伏威笑了笑,將一封信送到她眼皮子底下。
時不虞一看那字就認出來了,手接得快,態度上卻矜持得不得了:「還知道給我來信。」
「老師大概怕下次見面鬍子不保。」
「知道就好。」時不虞輕哼一聲,偷偷捏了捏厚度,應該有兩張紙,要再敢用鬍子沾了墨掃一掃來糊弄她,她立刻跑回家去!
說笑歸說笑,時不虞將自己對言十安那邊的人手重新做的安排一一詳細告知。之前那些人手都是用來做買賣,兩國一開戰,這買賣必不能做了,很可能還會被趕回來,她重新做了部署,由明轉暗,留在那邊才能真正起到作用。
伏太師將這些都記下,連她剛剛用來做示範的紙都折起來收好,問她:「言十安那些事怎麼樣?」
「馬上就是春闈了,他最近都在努力用功,出門都少。我們之前還笑說,若他能中進士,以他的身份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確實是,皇子裡沒有比他更會讀書的。」伏太師看她一眼,又問:「對你如何?」
「阿兄你只管當你的大將軍去,不必擔心我。」時不虞大咧咧擺擺手:「他很難信任人,但現在已經很信任我了,那些大事小事都很尊重我的意見,我瞧著他不會是過河拆橋,大殺功臣的人。」
「他要是呢?」
時不虞想想就生氣,一拍桌子道:「那我就把他掀翻了,做過一遍的事,駕輕就熟得很。」
伏太師哭笑不得:「我要是他,第一個就得先把你幹掉。」
「不可能!」時不虞在這件事上有著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底氣:「言十安不是那樣的人。」
「這麼信任他?」
「因為他也這麼信任我,我敢設局,是因為知道他敢進我設的局去當餌。」時不虞有些疑惑:「阿兄是不信他嗎?」
伏太師拍拍她的頭:「你信的,我們都信。」
時不虞抿了抿唇,她又想到了之前七阿兄說的白鬍子是根,她是干,而阿兄們,都是枝丫。
她信的,他們都信,所以,生死一起。
第170章 不虞心思
太師出征那日,百姓夾道相送。
他們本以為會看到一個老態龍鍾,英雄遲暮的老將軍,卻見黑色駿馬上端坐著的太師精神抖擻,雙目神光奕奕,一手持韁繩,一手拿著銀色長槍,那精氣神,便是之前出征的段奇都遠遠不及。
「破纓!太師手裡那杆長槍是破纓!是當年啟宗皇帝賞給少年將軍的破纓!」人群中,有人突然大喊出聲。
太師循聲望去,一個年紀不小的老者,激動得仿如當年他得勝回城時那些激動相迎的百姓,或許,當年他就是。
他持破纓朝那人抱拳。
啟宗雖早已去世,可他給大佑帶來多年穩定,百姓誰人不惦記他。
那人激動的跟著跑,邊大喊:「待將軍凱旋,小老兒依舊在此相迎,盼將軍凱旋!盼將軍凱旋吶!」
周圍的人被帶動,紛紛跟著喊:「盼將軍凱旋!」
太師眼光閃動,一路抱拳。
跟隨在他身後的將士無論此前怎麼想,這會全都挺起胸膛,被百姓如此期盼著,心中皆是有了勝的信念,誰不想在外拼命後,回朝時被當成英雄般相迎。
時不虞和言十安並肩立於二樓窗前,目送大阿兄離開。
在他們身邊不遠,隔著幾人的地方站著成均喻,人前不好說話,只能以此種方式一起送大阿兄出征。
「言十安。」
言十安轉頭看向目光仍是遙望著前方的人。
「他今年五十有八了。」時不虞回頭對上言十安的視線:「你記著他。」
言十安肯定的點頭:「我記著。」
身旁的人同是一聲嘆息:「五十八還得出征,要對戰的還是戰神樓單,大佑真是無人可用了,無論勝敗,我們都得記著太師之勇,寫入詩中詞中歌賦里,流傳後世。」
「沒錯!無論史書上如何記載,有詩詞為證,太師之勇當銘記之!」
「不如辦一場雅集如何?就以太師之勇為題。」
「可!」
「正好十安公子在,不如就由你來辦此雅集?」
「對對,正正好!」
二樓的人不少,離著遠的沒聽到話題怎麼到了這裡,但也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紛紛附和。
成均喻回頭看過時立刻有人看到了,頓時大笑著把他推了出來:「看看這是誰!」
「這不是巧了!」眾人捧腹。
成均喻和小十二對望一眼,笑了笑:「意義如此不凡的雅集,若是召集人還是十安公子,浮生集便是免費提供場地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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