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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能把一直粘在小妹身邊的人甩脫,時緒更開心了,起身道:「小妹你看著母親,我去讓人收拾房間。」
第173章 不是交易
時緒一走,時不虞莫名就有點不自在。
言十安同樣有些坐立難安,畢竟病床上躺著的是時姑娘的母親,這層身份,和任何人都是不一樣的。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對視一眼,又笑了。
言十安道:「你先說。」
時不虞當然就當仁不讓了:「你的身份時家人已經知曉,如何相處你自己拿捏,不用在意我,我和你另算。」
「我們是交易?」
「如果是一開始,我會告訴你是交易沒錯,可現在我知道不是了。」
言十安心跳得厲害:「怎麼說?」
「這一局,我是進也得進,不進也得進,不是以這種方式進來,就是別的方式進來。」
時不虞看病中的人一眼,起身坐到言十安對面,放低了聲音繼續道:「我從不懷疑白鬍子對我的用心,更不認為他會算計我。但我記得阿兄說過,十三年前,白鬍子卜了一卦後去了趟京城,結果帶了個我回去,可見那一卦和我有關,可見,我本就是局中人,無論如何都躲不開。我和你做交易既不是因,也不是果,充其量,只能算是我入局的方式罷了。」
言十安很少見到時姑娘這樣的人,她認知清晰,對自己認定的是非對錯都有根有據,不輕易信人,但也不輕易疑人,換個人,未必不會對白鬍子教導她的用心起疑,可她就不會。
「我和你,不能算在時家這一頭裡,得算在白鬍子這一頭。」
時不虞看向對面的人:「我曾問過大阿兄是不是早知道你,白鬍子是不是和你有什麼干係,他說是。他問我,你值不值得我幫,我說你值得,他便說,他們也有這樣一個值得他們為之赴險之人。那時未多想,後來就漸漸明白了,也不知白鬍子和皇帝有著怎樣的深仇大恨,這個局他不知部署了多少年,換言之,白鬍子和你的目標一致,那我和你,便算不得是交易了。既然是白鬍子的局,作為他的學生,我和你應該說是聯盟。」
言十安本以為時姑娘是把他們兩人的關係重新定義了,諸如朋友之類,可聽她仔細道來,卻發現他們之間遠不止是朋友這麼簡單,而是牽扯更深,更遠。
可據他所知,國師終身未娶,未有子息後人,在京城時得啟宗看重,庇護過不知多少人,不曾聽聞和皇室有任何不和,且離開至今已有三十餘年,怎會和皇帝有深仇大恨?
「那仇恨,你可有方向?」
「有猜測,還需要一點時間證實。」時不虞把話題說回去:「我和時家在這方面是分開的,你莫要攪到一起去。有些關係,還是不要弄渾為好。你只要不傷時家人,怎麼用,用到什麼地步,幾分親厚,我都不干涉。將來論功行賞時,我這些功勞都是白鬍子的,你不要記到時家頭上,他們能得多少,全看他們在這個過程中做了多少。」
滔天功勞只有白鬍子承得住,真要給了時家,那是給時家招災。
言十安自是聽得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忍不住感慨道:「怎麼想那麼遠了。」
「未雨綢繆,防微杜漸,是謀士最起碼的本事,等事情都發生了再去補救,那還算什麼謀士。」
有了這番對話,兩人的關係好似又更近了一步。
次日一早,言十安便準備離開。
「山上雪厚,下山時注意些。」時不虞裹著厚厚的披風,內里還抱著手爐,仍覺得寒意陣陣,山上比京城冷多了。
言十安看她說話聲音都顫,催促她道:「你趕緊回屋,我這就走了。」
「九阿兄要是來了信,你記得立刻讓人送來。」
「記下了,你阿兄的信都會立刻給你送。」
時不虞也就不自討苦吃,擺擺手轉身就走,穿得太厚,走路都有些一搖一擺的。
言十安覺得像某種動物,一時又想不起來是什麼。
收回視線,言十安朝前來送行的時緒道:「雪化之前儘量少下山,免得泄露蹤跡,除了藥材,嚼用也會再讓人送些來。」
時緒彎腰行禮:「多得公子費心,時家才能在這冰天雪地里有吃有穿有用,時家上下感激不盡。」
「時姑娘為我謀劃,我自是得免了她的後顧之憂。」言十安說得直白,並不瞞著自己做這些的用意。
時緒也不覺得傷了自尊,他們本就是小妹的後顧之憂,是累贅,至少眼下是。
「三叔在年前使人送回來過一封信,只說已經到了新斧鎮,並未有其他消息,我便沒有讓人送來。」
言十安點點頭,新斧鎮曾是忠勇侯鎮守數年的邊塞重鎮,他在那裡出事,真留下了什麼線索,當也是在那裡。不過那裡如今被丹巴國占據,能進去那裡就已經是時家三叔本事不小,想要找到線索,非短時間能成。
「此事急不來,你安撫好家人。時姑娘近來謀劃的事情多,有任何事,你都可隨時派人去尋我。」
時緒行禮應下。
站在山峰上看著他們一行幾人漸漸走遠,時緒被冷風吹得頭腦越加清晰,言公子這心思,那是完全擺在明面上了,小妹怎麼好像還沒看出來?
「二公子,夫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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