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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荒謬,言公子怎會一直做她手中的提線木偶。」
時不虞回頭看向盛放的三角梅,真好看,想抱個滿懷。
這麼想著,她使喚青衫把梯子找來,爬上去張開雙臂給了三角梅一個抱抱。花兒都會從小小的花苞到燦爛盛放,何況是人呢?攢夠了本事,可不就翅膀硬了嗎?
那邊,蘭花回到了主子身邊。
見她沒把人帶來,夫人靜靜的看著她。
蘭花一咬牙,真就沒做半點修飾,將聽到的話不增不減的複述給主子聽。
夫人聽得臉色鐵青,多少年了?多少年不曾有過人和她這麼對著幹了?!好,真是好!還真就得是這樣的性子,才能讓她的兒子起心思!
氣怒之下,夫人猛的咳了起來。
「主子,您聽我一句勸。」蘭花拍著主子的背輕聲道:「您趁公子不在的時候動他身邊的人,若他回來知曉了怕是要和您離心。那位姑娘明知道您的身份還敢說這些話,不正說明她對公子無所圖嗎?但凡她有點別的心思,不都得您怎麼為難都受著?她只把這當成是一樁交易,並且用心完成這樁交易,這有何不好?」
「當然不好!」夫人聲音喑啞:「京中多少姑娘心儀他,你可見他對誰親近?他在時不虞面前神情姿態都是軟的,他怎可柔軟成那般!心志被溫柔鄉消磨軟了,還如何成大事!」
「主子……」
「不必說了。」夫人又咳了一陣:「我絕不允許!」
蘭花心下著急,主子脾氣上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時不虞也沒想到,竟然會在當天晚上見到那位夫人,並且直接敲開了她的院門。
該有的禮節時不虞不缺,將人引入廳堂坐上主位,她叉手行文士禮。
「時不虞見過夫人。」
夫人看著她,眼神不善。
見她不應話,時不虞也不在意,禮節盡到了,便收了禮坐到下首,等著她道明來意。
萬霞提防著她發難,寸步不離的守在姑娘身邊。
「言則說你是故人之後,不知是哪位故人教得你這般沒有規矩。」
「沒有接受夫人的為難便是沒有規矩?」時不虞笑:「若教導我的人知道了,只會說我做得好。如果在夫人心裡,自己位尊,而其他人全是草芥,那我倒要慶幸言十安不是在您身邊養大的了,他比夫人會體恤人。夫人不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敢拿他身邊人的性命要脅他嗎?」
「好一張利嘴!」夫人心下更怒,她的兒子,竟然連這樣私密的事都告訴了一個外人!
時不虞臉上的笑容就沒褪下去過:「夫人不喜我,我說什麼都是錯,不如夫人就此離開,免得聽到更多不喜歡聽的話。」
第065章 善者不來
夫人一輩子不曾被這般擠兌過。
在娘家做女兒時爹娘疼愛,兄弟眾星拱月一般護著她。後來入了宮,順順利利從麗嬪到麗妃,雖有傾軋,但有皇上護著,她的日子也過得舒暢。便是後來天塌了,她失去一切,也因她一開始的做法,新皇對她都多有禮遇。
可今日,她卻被一個小輩擠兌至此!
她並不是衝動的人,不然她也走不到今天。
可此時她只想杖殺了此人,兒子身邊有一個這樣的人,她已經可以想像,多留此人一日,他們母子感情便好不了!
一個小小黃毛丫頭,有何資格來做她兒子的謀士!
今日聽她的主意行事,他日便唯她命是從!若有朝一日她讓計安放棄這一切和她去過安定日子,兒子也未必不從!
多年心血毀於一旦,她如何能忍!
越想,夫人就越覺得此人不能留,可她到底也不想和兒子生仇,道:「你若答應離開京城,此事就此揭過。」
時不虞聽笑了:「不知夫人說的揭過是指……」
「時不虞,你是不是以為你姓時,我就不會把你如何?十安上你的當,我不會。你若真有那麼大的本事,怎會連時家都保不住。一個連自己家人都保不住的人,卻說要助人奪位……」
夫人輕哼一聲,後面的話不必說全,也足以讓人意會。
「夫人看不上我,就像我也想不透,眼前的夫人,怎會是那個在當年那種境況下還保住了孩子的麗妃娘娘。」
時不虞單手托腮,頭微微歪著,就好像真的在思考,卻沒想通:「我想像中的麗妃娘娘深謀遠慮,美麗聰慧如智星下凡,如此才能被先皇愛重,得現任皇帝敬重,而不是眼前這般偏執狹隘。老實說,我有些失望,您把我想像中的美好全部打碎了。」
蘭花沒忍住抬起眉眼看向說話如此放肆的姑娘,她最常和女人打交道,什麼樣的都見識過,可說話厲害成這樣的,還是第一回 見。
說她在罵人吧,她明明在捧人,可要說她在捧人,她分明又像是在罵人,讓人高興不起來,但脾氣也壓下來了。
就如此時的主子,臉上帶著怒意,可並不如之前那般想要人命。
「若非你把我兒子帶偏,我自是深謀遠慮,不至於如此失態!」夫人語氣越說越重:「我費了多少心思才將他養得這般出色,你才出現多久,他就越來越不像樣子!若時間再長一些,是不是壓根就忘了他身上背負著怎樣的血海深仇!」
「恕我直言,夫人,言十安若在你身邊長大,只會長成您的翻版,和您一樣偏執,絕不會有如此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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