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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中進士,人品秉性才情皆上乘的言十安!
是了,是了,這就能解釋他昨日為何要來找自己了,因為皇帝同意公主和親!
宮裡只有一個公主,且年紀還小,和親的公主多半會是清歡,而清歡,是他的姐姐!
昨日才定下來的事,昨晚就曝出他的身份……
計暉心跳加快,是他自己的手筆?!
他想做什麼?救清歡?他憑什麼覺得,他曝光自己的身份就能讓清歡免於此難?
以他的聰明不可能想不到,他曝光身份可能會把命賠上,若他一直藏著這個身份,以他的本事一定能在官場有所作為。
看他之前的做法,明明就是這麼打算的!
計暉看向穿一身官服進來的人,身姿挺拔,眼神堅毅,神情從容,不卑不怯。
像!
像平宗!
氣度比相貌更像!
啟宗太過英明神武,身為他的繼任者,平宗處處被拿來做比較,當年他就是以如此從容的姿態面對百官的挑刺,一日比一日做得更好!
他的兒子,像他!
計暉心裡充斥著不可言說的驕傲,這個他一直看好的人,是他的侄子!
他突然就理解了當年叔父為何要強行留他進宗正寺,皇室子弟沒長歪的不多,真正有本事的更少,當看到一個還不錯的時就想按住了。
而眼前這個,何止是還不錯!
計安坦然接受了所有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善意的,惡意的,懷疑的,好奇的,種種種種。
他就那麼一步一步,不緊不慢的來到大殿中央,撩起官服下擺跪下,朝上首之人行禮:「微臣計安,拜見皇上。」
「抬起頭來。」
計安抬頭看向皇帝,眼神平和,看不到半點其他情緒。
皇帝卻笑了。
之前還覺得奇怪,自己為何一看到他就覺得喜歡,當時只以為是這副皮囊實在出眾,現在他知道了,是因為他的神韻像極了那個人。
那個,他曾肖想多年的好皇兄。
不用他拿出證據,皇帝就知道了,言十安是他皇兄的種不會錯。
但是,怎能認!
而且,當年不敢對皇兄如何,現在可不一樣了!
「哈哈哈哈哈!」
皇帝突然的大笑讓眾臣面面相覷,這是什麼意思?氣瘋了?
「朕記得,你是朕欽點的探花郎言十安。」
「若無意外,臣這輩子本該都是言十安。」計安把語氣不卑不亢:「走科舉路,當秀才,中舉人,考進士,將來為官一方,這是臣多年前為自己定下的人生。這些年,臣也一直以此為目標努力,好在結果不負臣多年辛苦,以兩榜進士出身步入仕途。臣本以為,翰林院編修只是臣的起點,待兩年磨練後外放為官,到時,臣便能大展心中抱負,以此種方式守護大佑江山。這樣的人生,臣覺得也甚是圓滿。」
滿朝文武,誰又是容易被言語哄騙的人。
可這番話縱有萬千漏洞,只有一點就讓他們多少會信一些:言十安,確實是一路從秀才到舉人,再到進士,是和萬千讀書人一起去擠那獨木橋擠過來的。
這條路有多難走呢?無數讀書人讀到滿頭白髮,仍未能中舉。
而言十安,中進士那會還未行冠禮。
這不光是聰明,是真正用了心,也必然吃了苦。
且這件事做不了假,別人也幫不了忙。
尤其是這大殿中也有不少進士出身的大人,更清楚這其中的辛苦,看著言十安的眼神都帶了幾分感慨。
第291章 計安(2)
可皇帝卻沒那麼多感想。
他只想為難言十安,想再看他長出一身紅斑。
「且不論你這身份的真假,朕很好奇,你想做言十安還是計安?」看他張口欲答,皇帝笑得惡意:「朕好心提醒你一句,想好了再答為好。你若說要做計安,朕不一定會認,可你若說要做言十安,朕說不定就滿足了。」
計安卻仍是回得毫不猶豫:「臣想做言十安。」
「哦?為何?」
「對臣來說,言十安擁有的一切都憑自己得來,實實在在,臣無論何時都能心安理得。而計安,對臣來說太過陌生。就算他生而尊貴,擁有許多言十安不能擁有的東西,可那些是來自他人賦予,而非經過自己努力,臣會覺得太輕,太虛。」
「朕再給你一次機會。」皇帝往前傾身,饒有趣味的看著他:「若你仍是這麼說,朕便不再追究此事,仍讓你做言十安如何?」
「皇上,雁過留痕。」計安始終思維敏捷,不被帶偏:「便是臣想做言十安,今後也只能做計安了。」
「做計安,哈哈哈!真是可笑!」皇帝態度驟變,冷笑道:「若你言十安的身份為假,便是欺君。若你非要說自己是皇室子,那便是意圖混淆皇室血脈,更是該死!朕要千刀萬剮了你!來人!」
兩名禁衛快步進來。
眾臣除了章相國外皆是心下一緊。
「臣有證據。」如此時刻,計安仍是冷靜極了,臉上不見半分慌亂:「請皇上將我的母親麗妃娘娘請來,她能證明我的身份。」
皇帝眯起眼睛看向他,那種泰山崩於前的面不改色,鎮定從容,和皇兄簡直是從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讓他又愛又恨。
「若你的所謂證據,是指她知道你哪裡有個痦子,哪裡有個疤,那未免太過可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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