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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只是看著她,她確實在防著隔牆有耳。
第211章 印,信也
時不虞起身請人進屋。
清歡看她一眼,起身走到堂屋前,那個著一身女裝的閹人撩起門帘等著。
喜看美人的清歡此時卻眼神都沒給他一個,進屋落坐,見駱氏坐到她對面頓時皺眉。看人順眼時,身份尊卑那些她不看在眼裡,胡鬧也無妨,如今知道這駱氏身份有貓膩,她就看不慣了。
時不虞只當不覺,和言十安她都平起平坐,何況他人。
「在此之前,我其實全無要和公主敞開來聊點什麼的打算。我們之間頂多也就是個泛泛之交,交淺言深是大忌。」
「聽起來,你現在打算和本宮聊點什麼。」清歡唇角揚起譏誚的弧度:「說來聽聽,本宮也想知道你仰仗的是什麼,竟敢主動暴露此事。」
「公主這些年,過得好嗎?」
清歡心下一個激靈,防備之心頓起:「駱氏,本宮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什麼話說得,什麼話說不得。」
時不虞面色不變,依舊繼續這個話題:「若是先皇在世,公主定會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清歡看著她,突然就笑開了:「在這京城,敢和本宮過不去的人不多,有必要和本宮過不去的更少。讓本宮想想,是誰知道本宮愛瞧個熱鬧,在這裡設了個局等著。章家?就算章續之不把孫女當回事,他也沒必要做這虧個底掉的買賣,用章家的名聲來換你的名聲。除了他,就只能是我那好姐姐了,這閹人是她身邊的?」
清歡眼神如刀,臉上笑意卻未散:「她許了你什麼好處?還是說,許了言十安什麼好處?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們,介入皇家事,會死得快?」
時不虞看向冤枉的何宜生。
清歡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冷笑道:「她想從本宮這裡聽到什麼?如果本宮說這些年過得不好,她計瑤知道了又能如何?去宮裡告狀?她告狀什麼時候贏過我?還是說,你這屋裡藏著人,就等著聽我說犯上的話?本宮可以成全你啊!」
清歡往前傾身,用著外邊聽不到,但也絕不輕聲的聲音發瘋:「本宮想當個有實權的公主,只給個名頭,其他什麼也不給算怎麼回事?不如給個官兒噹噹?清水衙門不去,得是個油水衙門才行,公主府養著那麼多人,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
清歡笑得張狂:「不夠份量是不是?就算本宮說要造反,你看她計瑤敢去告這個狀嗎?她敢告,本宮就敢拉著她一起去死!」
時不虞卻笑了,她一直懷疑清歡可能知道一點事情,這一次的試探,讓她肯定了清歡對那些事並非一無所知,只是她的身份敏感,就算懷疑什麼,也不敢和任何人說。或者她曾經試圖和長公主說,從結果來看,這個過程一定不太愉快。
她甚至可以肯定的說:「你和計瑤決裂,和先皇之事有關。」
清歡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定定的看著她。
「公主說這麼多,無非也是試探我背後的人到底是不是計瑤,我猜,公主曾向計瑤透露過什麼,是公主唯一忌憚的人。」時不虞問:「現在確定了嗎?」
「你到底是誰。」
時不虞想了想,用了第一次和言十安相見時的話:「故人。」
清歡追問:「誰的故人。」
「先皇的故人。」
清歡輕輕閉上眼,不知何時緊握成拳的雙手漸漸卸了力氣。
時不虞也不催促她。
片刻後,清歡問:「有何為證?」
「宜生,書房第三個柜子最下面那層的抽屜里有個匣子,去拿來,再拿張宣紙。」
何宜生聽命前去。
清歡又問:「你身邊怎會有閹人。」
「時機未到,不說。」
「言十安又是誰?」
時不虞笑了笑:「同上,時機未到,不說。」
清歡卻並不生氣,也不再多問,靜靜等著。計瑤再人微言輕,身份上來說也是公主,駱氏卻對她直呼其名,語氣上聽不出多少尊重,並且在她面前也是如此,完全不像其他人一樣有對皇族的敬畏。
這個人,不是裝出來的不怕她,是真不怕。這樣自然而然表現出來的姿態,已經能說明許多問題。
她想像不出來,什麼樣的人家才能有這樣的底氣。
她說是父皇的故人,父皇去世的年頭都比她年紀大,真是故人,也該是她身後的人。
這個故人,是不是知道什麼?!
何宜生拿著東西進來遞給姑娘。
時不虞卻讓他送到清歡面前:「看看。」
清歡打開匣子,裡邊是一枚印章,以及一個印泥盒。
她拿起那枚印章看了看,眼睛漸漸瞪大,手忙腳亂的揭開印泥盒,飛快沾了印泥往紙上一印,不可置信的再按,再印,再按,再印,直至印滿一頁紙。
「這個章我收到有段時日了,一直不解其意,前段時間閒著便多想了想。他絕不會送一個沒用的東西給我,既然是個章,又是我用得上的,那肯定與我現在所行之事有關。」
清歡抬起頭來,滿臉是淚。
「印,信也。」時不虞輕聲道:「這是一個人的信物。」
「是父皇的,這是父皇的私印!他從不離身,我小的時候常能見到!」
清歡掐了掐自己的臉,用力之大,臉上立刻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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