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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切來自於皇帝的重用,只要皇帝疑了他,對他不那麼重用了不說,還開始架空他,他就會慌。人若是慌了,就容易出昏招。他和皇帝在一條船上這麼多年,手裡不知抓著皇帝多少把柄,無論他們是狗咬狗,攀扯出一些事來,還是互相提防著誰也不信任,於我們都有利。」
劉延輕輕點頭,期待著還有第三個好處。
「三,他們有麻煩了,才能少找計安的麻煩。四,用他來襯托計安。」時不虞笑了笑:「到時讓他看看,何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劉延眼中異彩連連,拱手道:「姑娘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事做漂亮了。」
時不虞回了一禮:「劉大人只管放手施為,那裡會有人護大人周全。」
送走劉延,時不虞單手托腮,另一隻手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鋤頭,下一個坑,挖哪裡呢?
「姑娘。」言則快步進來:「鄭尚書有信來。」
時不虞接過來拆了,看完信中的內容笑得意味深長。
萬霞看姑娘那樣便也笑了:「姑娘這麼笑,看著不像好人。」
「做壞人才有意思。」時不虞把信遞過去給阿姑看:「端妃娘娘以為鄭尚書站到了五皇子那邊,問他拿主意來了。」
「姑娘打算幫她嗎?」
「不幫。」時不虞回得乾脆:「之前我願意多說幾句,是不想她們母子在我的局裡死得無辜。現在是她迫不及待的主動跳入這渾水中,試圖去奪那至尊之位,這因果也就與我無關了。既然是與我無關的人和事,自然不管。從她使的這些手段來看,本也不是什麼良善人,既然走了這條路,就自己去承擔後果。」
說著話,時不虞起身去往一邊的書桌回信,上邊就兩字:撂手。
萬霞笑了,姑娘會有心軟的時候,但絕不是對誰都心軟。
***
德永二十二年,一開年就風波乍起。哪怕直至出了正月也未再有事情發生,卻不知為何,總給人一種山雨欲來之感。
二月初二,龍抬頭。
時不虞坐在風雨廊上,慢悠悠的往荷塘里扔著魚食,時有春風吹過,水面上泛起層層漣漪。
宜生將披風披到姑娘肩頭,並不因為今日有風就勸誡姑娘回屋。
萬姑姑說過,正事以外的時候姑娘最是四肢不勤,吃不得苦,受不得罪,絕不會為難自己。如今還在外邊站著,就說明身體還受得住,陪著就是。
「姑娘!」言則幾乎是跑著進來的,揚著手中的信嗓子都破了音:「是捷報!合興大捷!公子又奪回一城!」
時不虞把一盤魚食全倒進荷塘,讓魚兒也跟著沾沾喜氣,接過薄厚兩封信問:「傳令兵進宮了?」
「是。」
時不虞先拆了薄的那封,這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頓覺又氣又開心!
「四阿兄,墨家後人竟然是四阿兄!竟然都不告訴我,我要拔光大阿兄的鬍子!」
言則一聽也高興得不行,墨家後人竟然去邊境助公子了!這是何等大喜事!
時不虞起身回屋,邊磨墨邊琢磨,墨研磨好了,思路也清晰了,提筆蘸墨一揮而就。
「言則,這次戰事我編成了故事。」時不虞把紙遞過去:「等宮中的消息傳出來後,你想辦法讓這個故事通過說書人的嘴傳開,務必人盡皆知。若有餘力,京城以外的地方也可以如此傳開。」
言則應下,接過來猶豫著問:「如此做,皇帝會不會更忌憚公子?」
「你以為不做這些皇帝就不忌憚了?他手段用盡,不就是想要計安的命。」時不虞拿帕子沾了點茶水,擦拭手上的墨跡:「爭皇位這件事只有一個結果:成王敗寇。其他的都不必去想,多餘。」
「是,小的失言。」
時不虞抬頭笑道:「吩咐下去,為慶賀你家公子大勝,今日多添幾道大菜,這月月例翻倍。」
言則笑得咧開了嘴:「小的代大家謝姑娘賞。」
時不虞看門口一眼:「大家都添了菜,我也想添一道,言則你看著辦。」
言則立刻意會:「今日買到了幾尾特別新鮮的魚,正適合做成魚膾,小的這就讓人送過來。」
「行吧,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勉強吃上一回。」
端著果茶到了門外的萬霞長嘆一口氣,轉身走了。
想來姑娘定也知道世間的事沒有好事占盡的道理,既然想吃魚膾,那這果茶就不必喝了,她正擔心姑娘喝多了果茶,將來和老先生一樣牙掉得不剩幾顆。
時不虞還不知自己痛失了一壺果茶,從窗戶那偷偷看著阿姑接過了言則送來的魚,喜滋滋的邊等著吃今年第一頓魚膾,邊拆了厚的那封信。
心情本來就好,看到信上言十安種種對她的掛懷後,更好了。
第403章 捨不得啊
短短時間竟然又奪回一城,自然不止是言宅慶賀,滿城都為之喧囂起來。
茶樓酒肆飯館,唾沫橫飛的誇讚聲隨處可見。路上熟人相遇都要停下來講兩句此事,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他們平素或許狗嫌人罵,甚至欺男霸女,但是他們一定希望大佑昌盛。
而浮生集這個安殿下揚名的地方,在此種時刻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大家聚集的地方。
他們為將士,為安殿下,為大佑,譜寫出一首又一首詩詞歌賦,為之盛讚,為之撫掌,為之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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