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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並非懼於這些事告老,實在是有些心灰意冷。」游福拿起茶盞喝了一口:「如此大案,您不過是三日之期沒有結案,便將您一擼到底。而那李晟查這麼多天,什麼都沒有查出來卻什麼事都沒有,就好像他有意不讓您把這案子查明白一般。」
曾正自是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若就是如此呢?」
游福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有些話,說不得。
他們大理寺什麼案子沒見過,有些案子更是一進大理寺就必須熟知,為的就是養成他們的敏感性,所以大人下獄後遞話給他,讓他把亂葬崗那些線索交出去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了,今日見大人如此態度,心裡越加有了底。
可是,為什麼呢?難道是和皇室中的誰有關?
「坐觀其變吧。」曾正示意他將茶喝盡,又給他斟了一杯:「朱凌出來了嗎?」
「不久前出來了。」
曾正明白他為何會登門了,案子未破,可疑之人卻被釋放了,如此不合理,讓這個耿直的大理正接受不了,更何況朱凌已不是第一次可疑,這已經是第二次,並且兩次都是直接釋放,並無其他解釋。
不過……
曾正笑笑:「背後之人把他送進去了第一次,第二次,誰又說得好,是不是能送他進去第三次呢?」
游福忍不住問:「大人知道是誰?」
「不知,不過,無論是誰都好。」曾正看向門外被風吹落的浮雪,他曾正,竟然成了能隨意被拿捏的那個,如此的小看他啊!
「游福。」
游福坐正了行禮:「是,請大人示下。」
「守好大理寺,藏好查到的那些線索,和老殼說一聲,安心等著。」曾正看向他:「衣錦還鄉,不比受了氣的告老還鄉好嗎?你繼孫的仇,不報了?」
游福心裡那股氣直往上涌,用力點頭:「下官,聽大人吩咐。」
第129章 與眾不同
朱凌一出來,言十安就得到消息了,立刻親自過去告知時姑娘。
「那就讓他進去第三次。」時不虞笑:「我便看看,他這樣一進再進三進,一出再出三出的,得有多少人好奇他的底細,好奇的人多了,可就不那麼好藏了。」
言十安微微點頭,說起另一件事:「曾正在查我。」
曾正?
時不虞有些意外,撈他出來做的那些,以言十安的能力不至於留下什麼把柄才對,怎會疑上?
「不愧是掌著大理寺的曾大人,是有真本事的,狗皇帝不配用這樣的好官兒。」時不虞罵完那個,再看看眼前這個,對比下來覺得言十安真是好得無法形容。
「讓他查,看他能查到多少。」
時不虞起身去把寫著曾正的那張宣紙取下來:「在清平縣多留那兩天,我和阿兄多打聽了幾個人,其中說得最多的就是這曾正。阿兄和他關係有些微妙,說關係好吧,又互相看不順眼,說關係不好吧,誰要是有事,另一個必會出手相幫,說友不算友,但又比一般的好友更信任彼此。」
把宣紙鋪平,時不虞在上邊添了一行字:一飯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
「阿兄說他是個一飯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的人。皇帝這次這麼針對他,要不是你幫忙,整個曾家都搭進去了,就算他現在脫身,可唯一的兒子曾顯卻沒了將來可言,他心裡不知多記恨。我們試試看能不能把他爭取過來。」
言十安心下一動:「不告知我身份的情況下爭取?」
「不告知,你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時不虞搖搖頭:「真正的聰明人,不是非得什麼都說穿了才敢壓注。我覺得曾正是真正的聰明人,在不知你身份之前,他不會明確的向你投誠,就算被罷了官,他也絕不會去沾一個叛臣的名聲。但誰又說一定要把關係落到實處呢?互相都有好處的事,想來他不會拒絕出出力。曾顯如今對你什麼態度?」
「把我當摯友。」說到這個,言十安有些想笑:「事事都比著莊南和元晨來。」
時不虞若有所思:「案子的關注少了,浮生集是不是又熱鬧起來了?」
言十安點頭:「對,最近收到很多邀我赴雅集的名帖。」
「去吧,這事還需要些時間發酵。邀上他們幾個,把十安公子的名頭打得更響亮些。」
「後邊少不了。漫長的冬季無青可踏,無處遊玩,玩樂的地方也稀少,雅興便都在圍爐煮雪烹茶飲酒上了。」言十安笑:「如今浮生集裡每日一早就得派最少十人去采雪回來,煮雪的人太多了,爐子都額外添置不少。」
「……閒的。」雪化了不也是水嗎?時不虞不大看得上這種雅興,對她來說,把雪用來堆雪人更實際點。
時不虞一拍巴掌:「我就說我院子裡還缺點什麼,走走,堆雪人去。」
堆……雪人?言十安跟著走出門,看著時姑娘呼阿姑喚宜生,不一會就折騰出雞飛狗跳之感。他想了想用雪煮茶和用雪堆雪人這兩件事,如果煮茶是閒的,那堆雪人……
「言公子。」萬霞正打算過來,見他站在門口離著近,便道:「勞煩您順便把姑娘的披風帶過來。」
言十安應下,一轉身就看到了掛在那的紅色狐裘披風,正是時姑娘這幾日常披的那件,襯得時姑娘更顯靈動。
時不虞乖乖站好讓阿姑系披風,嘴卻停不下來:「言十安,你去旁邊院子裡滾一個雪球過來,那兒沒人住,雪肯定保持得特別好,要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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