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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
「盧家和張家素來不和,我想想法子讓盧繹去攪黃了。」竇元晨一臉壞笑:「只要這兩家誰都沒得著,他們反倒會消停了。」
言十安笑了笑:「要真能落到朱家也挺好,只是我和朱然沒什麼交情,到時候還得請你幫忙弄兩張禮帖來。」
「這麼點小事說一聲就行,哪用得著這麼費心,我早看那張世晉不順眼,前幾天還拿這事在炫耀,正好給他攪黃了。」竇元晨輕哼一聲:「他開心我不開心,他要不開心我就開心了。」
言十安突然就想起了時姑娘,這方面來說,元晨和她還有點像。
竇元晨不把這當回事,說完了就過去了,把兩人的酒杯都添滿,賤兮兮的問起自己最關心的事:「那位七七姑娘真被你那好表妹收拾了?」
「表妹心性良善,便是為著我的名聲著想做了什麼,也必不會去磋磨一個弱女子。是那七七姑娘未達成所願,惱羞成怒之下往表妹身上潑髒水,想讓我們都不好過。」
言十安一臉慍色,顯然因著這事氣怒:「表妹讓我不必在意,可我怎能不在意?為著我的一時心善,後果卻讓她一個弱女子承受,我真是……若時光能倒流,我必不會心軟!」
「表妹做得對,七七若真留在你身邊,張世晉那些人不知得怎麼污你名聲。」竇元晨笑著和他碰杯:「不怪你看重,表妹頗知輕重。」
言十安瞥他一眼:「是我表妹。」
「得得得,你表妹,誰還沒個表妹了!」竇元晨沒好氣的笑罵,不過他還真有些羨慕好友這個狀態,能不必提防的全心對一個人好,真好。於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唯有利益重要,其他不值一提。
竇元晨說到做到,一邊做人一邊做鬼,兩邊攪和,最後這賞荷宴還真落在了朱家。
時不虞展開禮貼來看:「我也能去?」
「男女分席,女眷那邊我顧及不到。」
有理,時不虞點點頭,朱家這條魚兒值得剖了再研究研究。
「朱凌來往的人查到了。」言十安起身將薄薄的冊子送到她手裡:「你看看可有可疑的。」
時不虞翻開冊子從頭看到底,再看一遍後借用了他的書桌,鋪開宣紙將這些人名一個個寫上,再一個個歸納陣營黨派。
言十安看著,道:「看著像是個中立派,和誰關係都好,但是和誰都沒有交往過深。」
「朝中並非沒有中立派,但是真正的中立派一定無法把有無數疑點的屍身送出城。」時不虞放下筆:「沒有哪一派不想把中立派拉到自己陣營,這麼大個把柄,落哪一派手裡都能讓他再也做不了中立派。換句話說,他一定不是中立派。」
言十安的眼神落在章續之和伏威兩個名字上,一個相國,一個太師,都是權傾一時,誰會是那個可疑之人?
「往相國這個方向再查一查。」
言十安不解:「比起太師,你好像更懷疑相國?」
時不虞看著伏威兩個字:「三十年前,伏太師曾領五千士兵死守一城,被圍困九個月才等來援軍。若非得在兩人之間選一個,比起獻美人高升的章相國,我更願意信任有骨氣有血性有氣概的太師。」
言十安對三十年前的事顯然也是了解的,對比之下,確實是為大佑血戰過的伏太師更值得信任,招了言則進來做出部署。
而時不虞,看著伏威兩個字許久。
賞荷宴,於京中來說不算大事,畢竟在這一花一草一時令都可成宴的時代,賞荷宴賞蓮宴賞菊宴賞月宴不知凡幾。
時不虞穿著繡娘縫製的坦領衫裙,紅白為主色調,再加上眉心的水滴花鈿,更襯得她面若桃花。再加上站在她身邊俊秀非凡的言十安,甫一露面她就被人明里暗裡的議論上了。
邊往裡走,言十安邊輕聲道:「若有事,你喚我一聲,我在外也能立刻得著消息。」
「有阿姑在,沒人能把我怎麼樣。」時不虞環視一圈,對這朱家的格局心裡有了數:「不必冒險,我只需要來看一看,確定一些事即可。」
「你也不可冒險。」低聲說完這句,言十安走向迎上前來的朱然,言詞間說到表妹,時不虞便上前行禮,該有的規矩半分不缺,看著就如那些世家貴女一般,並無半分特別。
這樣的人於一眾公子來說不稀奇,滿足了好奇心後便擁著十安公子走了,前邊的遊戲沒了十安公子可不行!
第037章 清歡公主
男人們還在詩會中各展才華,女眷則先被引去賞荷。
時不虞一路跟著往裡走,她並不左顧右盼,只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好奇心,在場景更換時才往四處看一眼。
幾經折轉,眼前豁然開朗。
下人停下腳步退至一旁:「姑娘,到了。」
時不虞抬眼看去,陽光正好,層層荷葉仿佛與藍天相接。荷塘中留出來一條水路,船隻載著比花兒更嬌嫩的女子慢慢悠悠流連其中,盛放的荷花伸手可及,嬌笑聲時有傳來。
岸上另設有數處賞荷的地方,三三兩兩的姑娘坐在一起,時而耳語,時而歡笑,最是無憂無慮時。
「姑娘,清歡公主賞臉前來,正在那亭子裡賞荷。」
公主在此,賞荷前自是該去問安。時不虞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那亭子在荷塘中間,是賞荷的最好去處,遠遠瞧著,此時正有人在其中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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