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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要進行星際航行的旅人,基本沒人沒在沃斯利落腳過。
其中聯邦官方經常落腳的那個酒店,就是阿德加內的產業之一。不過這是份婚前財產,盈利和余讓沒有關係。
阿德加內心想,給余讓一些股份,每月分紅就足夠客觀,這應該比家屬撫恤金要更好一些,畢竟是法律意義上屬於個人的資產。
——如果余讓只是想要錢的話。
這很簡單,整個聯邦,沒人不知道他身懷巨額資產,連那群星盜都知道,留下他比直接殺了他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阿德加內不確定,余讓是沒有聽懂自己話語中的潛在含義,還是別的原因,余讓在聽完後,只語氣平靜地回了句:「再說吧。」他道,「我得工作了,艦長。」
阿德加內喉嚨癢了癢,他輕咳了聲:「抱歉。」
余讓走路,打開門,而後門又「啪」得一聲被關上。
阿德加內在客廳里沉默了一會兒,他腦袋往後靠,莫名感覺有些好笑,搞不懂余讓到底想要什麼。
更多的錢?權力?有什麼想要實現的政治抱負?或者……
真的是情感需求?
阿德加內沒再多想,喊艾麗繼續講那斯星的人文和環境。
雖然聯邦的星球多達一百三十二顆,且阿德加內還是巡航隊的艦長,但也不可能深入知道每顆星球的生態情況。更何況,他做的更多是,在星際中尋找有生命的星球,以建立聯繫的巡航工作。
過去他隱下身份,剛入巡航隊工作的第一年,甚至沒有進入過一顆有生命體存在的星球。
「冬天,」阿德加內問艾麗,「那斯的冬天是什麼樣的?」
聯邦主星里德,他的家鄉,從來就沒有冬天。-
書房裡的余讓,放下眼鏡,換上了白色的膠質衣服,打開全息艙,躺了進去。艙門關閉進行神經連接時,他確實在想沃斯利是個什麼地方,在那顆星球上有酒店又怎麼樣。
他的常識課學習得很糟糕,在離開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除了聽新聞播報,該怎麼判斷那斯的冬季來了。
他有一年冬季外出,甚至還穿著薄衣,差點就凍死在街頭。
那斯冬天的戶外,連蟲子也不會有。
他被街頭安裝的設備發現,緊急送往醫院,被救了回來。法賓帶著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替他支付了一些免費醫療外的治療費用。
「你怎麼會連冬天,最好不要在戶外這個常識都不知道?」
余讓沉默地看了法賓兩眼:「你希望聽到哪個答案?我上課沒聽課,還是我的智力有問題?」
余讓過去比現在要刻薄嘴利很多,所以和法賓的關係算不上太好。
沒人會喜歡,跟一個人說話時,不僅需要忍受他面無表情的臉、沒有溫度審視般的視線,還要忍受他講不出一句人話的嘴。
所以,余讓從學校畢業出來,一個朋友都沒有。這很應該。-
余讓連接上星網後,直接登錄《E》,一陣光亮過後,余讓打開自己臥室房門。
沒有五官的妹妹,正背著包往大門方向跑,余讓一抬手,拽住妹妹的背包:「哪兒去?」
「看我老公!」妹妹聲音高亮。
余讓歪了下頭。
妹妹從自己包里翻出了無數個遊戲周邊,捧了滿手:「我老公,看到沒?帥死了!」
余讓嘖嘖兩聲,他鬆開抓著妹妹包的手:「去吧,玩得開心。」
妹妹哇了一聲,高喊了聲走了。
余讓慢騰騰地走到客廳,才在沙發上坐下,門口傳來動靜,有人喊:「余讓,出來打籃球,孫子我今天必贏你。」
余讓張開雙手,讓身體更大的接觸面積陷進柔軟的沙發里,他仰頭,枕在沙發背上看天花板,對門口的好友說:「好累,我休息一下。」
第12章 12異鄉人(二)
余讓的休息過程,被艾麗強制打斷,因為艦長需要解決生理問題。
余讓水鬼一樣從營養艙里爬出,他換下膠質衣服,隨意套上家居服,在艦長的感謝里,把艦長送到衛生間馬桶上,又在艦長的感謝中,把艦長帶了出來。
「你需要去房間床上休息一下嗎?」余讓問。
阿德加內說好的,又問:「今天晚上吃什麼?」
「……」余讓沉默了片刻,「你有什麼想吃的嗎,可以告訴艾麗,它會訂餐。」
阿德加內沉吟著思索了片刻,被放到床上躺下後,他反問余讓:「那你呢,你平時吃什麼?」
余讓扯了下嘴角:「隨便吃些,」他解釋,「我對食物沒有太高的需求。」
阿德加內笑了聲,沒再多問。
阿德加內過去飲食非常清淡,基本是營養師搭配好送到眼前,如非宴會需要,他幾乎不喝含有酒精的飲品。
後來他在[毒蟲]上喝過別人喝剩的烈酒、吃剩的食物,到蟲災星上還吃過腐爛的食物和瀕死的蟲子。
被救回阿波羅號上後,他一度非常想尋找酒精麻痹神經,後來和娜芮爾商量,為防止自己酒精成癮,讓娜芮爾給自己做了個小手術。
他對酒精沒有強烈需求後,轉而開始對各種食物產生好奇。因為對有需求,這行為無傷大雅,對他的行為和判斷不會造成不良影響,他就沒在意。
最近他喜歡上一款那斯特有的甜食和果汁氣泡飲品,搭配出來的口感很奇妙,阿德加內覺得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