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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霖暗忖:『這大夫為何會這樣說?』
陳三狗聽懂了,他垂眼說:「我想試試。」他牢牢記著江子霖曾經說過的,男人都想要與妻子育有後代,他想讓他高興。
郎中嘆息一聲,提筆開藥:「按此方先吃一月,若效果微弱,再來請我。」
江子霖和陳三狗一齊送走了郎中。
按照郎中吩咐的,冬月初一又請了他回來。
給大姑奶奶看了診,沒什麼問題,就是要預備著穩婆來接生了。
於是老太太又多使了銀子讓郎中給江家人挨個診一診,除了四姨奶奶有點輕微風寒之外,其他人基本沒什麼事。
唯有三太太,診了脈之後大夫一臉若有所思。
半晌問:「月事可推遲了?」
三太太說:「這個月的還沒來,但也沒過多久,我就想著不用管。」
郎中捋了捋鬍鬚,說:「夫人身孕已有月余,恭喜。」
三太太跳起來,震驚:「什麼!我們維家還沒斷奶,我怎麼可能又懷上?」
三老爺則是全然地驚喜,扶住了自己媳婦說:「我就看著維家孤單,清哥兒比他大十歲,再來個弟弟妹妹陪他才好。」
想了想又補充:「最好是個妹妹。」
三太太給了他一掌,嬌嗔:「合著不是你生,疼的是我,你當然要幾個都好了!」
眼見著兩人就嬉笑起來,老太太讓他倆注意點,要鬧回屋再鬧。
實則老太太心裡已經開始堵起來了。
二姨奶奶已經抱了孫子,現在又要再來一個,而她自己的兒子比三爺大了8歲,卻一個孩子都沒有。
她不禁看向陳三狗。
老太太雖然感激陳三狗在江家遇難時不離不棄,也感激他在江子霖癱著的時候想盡辦法讓他恢復。
可歸根結底,江子霖才是她的親兒子,她想讓自己的兒子有後代,她忍過春夏秋,眼見著冬天也快過去了,她實在是想抱孫子。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老太太想,等昭玉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立冬過了之後的第二天一大早,江昭玉發動了。
江家眾人趕忙請來大夫和穩婆,進進出出忙到天黑,江昭玉才終於把肚子裡的兩個孩子生了下來。
是一男一女,一對鳳胎。
「恭喜恭喜,雙胞胎已經罕見,龍鳳胎更是吉中大吉,你們家可真是有福氣了!」穩婆說吉祥話,老太太也高興,給她封了個大紅包。
大夫那裡也沒落下,除了陪診費之外也有紅包。
等江昭玉休息幾天,稍微恢復了,老太太去問孩子要取什麼名。
江昭玉臉還是白的,但很平靜:「這兩個孩子是在江家出生的,就應該姓江,既然姓江,男孩就從維家的維字,其他的,就勞煩母親想一想了。」
如果不這樣,鄭家不可能放他們回去,她的孩子連族譜也沒有,只有這樣,她的孩子才有族人,才有後盾。
老太太明白她的意思,她又何嘗不想讓自己女兒過得安心,可江家家主畢竟是江子霖,這事兒還得問過他。
老太太也沒猶豫,趁著傍晚閒時,去江子霖書房找他。
江子霖正在規划過年要不要做一做年貨生意,聽了老太太的話,沉吟幾息,提筆在白紙上寫下兩個名字:江維明、江惟嫣。
「『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願維明志向明確遠大的同時能夠靜心;『風輕惟響珮,日薄不嫣花』,『惟』與『維』同音,此句又祝願惟嫣不依附外物而獨自美麗。母親您覺得如何?」
老太太料到江子霖不會拒絕讓大姑奶奶的孩子入族譜,看到這兩個名字還是欣慰:「好好好,我這就去和昭玉說。」
忙完了這陣,今年的第一場雪下了。
第一場雪就是場鵝毛雪,老太太在茶間燒暖爐,把陳三狗叫了過來。
「當時買你進江家,你也知道是為什麼。大爺年紀不小了,至今也沒個後,我看他鬍鬚都留起來了,你的肚子還沒動靜嗎?」
陳三狗竟就這麼回起來:「沒動靜。」
老太太一時語塞,難道這個兒媳婦不應該開始恐慌害怕,表示自己會努力的云云嗎?
她順了順氣,想嚴厲,可對著陳三狗卻怎麼也嚴厲不起來,反而見陳三狗離暖爐遠,一雙手凍的紅了,還把自己手裡的暖壺塞給他。
最後像是勸慰一般說:「你年歲早就到了,沒動靜不是個好事,也沒找郎中看嗎?」
陳三狗老老實實回答:「找了,說我陽氣旺,給開了藥,吃了挺長時間了。」
「吃了可有用?」
「不知道。」
老太太又是語塞,猶豫半天,想著陳三丫是個孤女,怕是沒有娘教她這些,還是豁出去老臉說:「吃藥是一方面,你與大爺……行房後,拿枕頭墊了後腰,別讓……別讓那些東西流出去……。再有,一次不行,就多來幾次,你們年輕,體力跟得上,我看大爺和你整日在書房,有那麼多書要看嗎?看書到臥房裡不能看嗎?」
開始還說的磕巴,後來越說越順溜,只差要連姿勢、地點都一併交給陳三狗了,這可都是她這麼些年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但這些實在太過羞恥,她還是沒說來。
陳三狗聽了,問:「什麼是行房?哪些東西?多來幾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