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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遞給陳盡安一隻釵。
陳盡安沒有推辭,接過後問:「你可是要去找你夫君?」
劉夫人驚訝抬頭,左瞧右瞧,不確定地問:「你是……你是陳夫人?」
陳盡安笑著點頭。
劉夫人性子直,張口便說:「可你聲音像男的,身材也像男的,怎麼看著反而更適合男裝呢?」
『嗯……因為我本來就是男的……』陳盡安想,可他不能說出來,讓其他人知道江家家主有個男媳婦,不是個好事。
劉夫人又說:「這樣也挺好,更安全。那你陪我去找我相公吧,他說出去辦事,到現在也沒回來,急死我了!」
剛剛經歷了畫舫歷險的陳盡安可不敢說男子便完全安全了,只點了頭陪劉夫人去找劉東家。
這禍福相依的福也就在這裡了,劉東家,正是陳盡安一直在找的劉董事,他為了避人耳目,總是晝伏夜出,難怪陳盡安一直沒找到他。
得知陳盡安再一次幫了劉夫人脫險,劉董事二話不說,把陳盡安請到府上,為他開了劉家的憑證。
至此,湖城除了柳董事和一個張家下屬的會員之外,其他人盡數為陳盡安提供了支持。
陳盡安不打算再去找柳董事做無用功,直接退了客棧的房,帶著副手回河西縣了。
第25章 或許可以自己定規則?
這兩月,江子霖不知給陳盡安通了多少封信,如今陳盡安回了家,他卻還沒回來。
河西縣有一個董事和十四個會員,大姑奶奶和周大雨只搞定了八個會員。
「想來汾城主城和穆縣的人多,子霖得花些時日才能回來,弟妹你也不要太著急了,忙活這麼長時間,你可該好好休息休息。」
大姑奶奶見陳盡安無論吃飯喝茶,總愛不自覺往門口看,心下瞭然,如此勸慰他。
當局者迷,陳盡安完全不知道自己會著急,懵懵的應了,卻還是忍不住在家裡的每個地方尋找江子霖的身影。
又過了一個月,江子霖也沒回來。
陳盡安習慣了穿男裝,江家人也習慣了看他穿著男裝四處跑的樣子。
唯有大病初癒出門曬太陽的三太太被嚇了一跳,「你你你,你這副模樣,我還以為哪個外男隨隨便便在我們家到處亂竄呢!」
陳盡安剛從茶農那裡收上來了一批茶葉,使人送去穆縣的制茶坊,本來打算再去自家的茶樓里看一圈,但家裡的小廝跑來告訴他江子霖又送了信回來,他才回了家。
此刻被三太太叫住,他猶豫地看看書房,江子霖送了信回來,一般都放在書房,他想快去看信,又想和幾個月沒露面的三太太續上兩句。
最終他停下來,走到三太太旁邊,問:「你好了?」
三太太給他搬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
「好了好了,三爺參軍都幾個月了,我總不能在床上躺一輩子吧?你如今怎麼就這樣穿著了?老太太他們也都覺得沒問題?」
陳盡安回答:「嗯……大家沒說什麼,可能是習慣了吧。」
三太太狐疑地打量陳盡安,他此刻穿著交領長袍,露出的脖子上有一個小突起,隨著他說話上下滑動。
看到這個,三太太整個人都不好了,震驚地說:「三,三丫,你為什麼……」
「我怎麼了?」陳盡安不明所以,不知道三太太說了一半想說什麼。
三太太覺得荒謬,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找藉口說要去看維家,便匆匆離開了。
到了後罩房,剛好碰到才回來的四姨奶奶,三太太憋得慌,一把把她拉進屋裡,帶著震驚和興奮問:「你看沒看到,三丫脖子上長了結喉!」
四姨奶奶順了順鬢髮,說:「女子也不是沒有長結喉的。」
「可她快十八了也沒發身,身量也長,眉毛也濃!難不成她其實是個……」三太太還是覺得荒謬,如果三丫真的是個男人,和她同床共枕了一年的江子霖就能什麼也沒發現?
四姨奶奶垂下睫毛不看她,說:「這樣的女子也不是沒有,只是比尋常女子大一號罷了。」
三太太聞言,半信半疑離開了,四姨奶奶這麼聰明的人都覺得沒問題,老太太也沒說什麼,可能真的只是她想多了吧。
看著三太太離開的放下,四姨奶奶嘆息一聲,她早就有過這個猜想,也驗證了自己的猜想,但她不覺得這件事由別人揭發會有好的結果。
解鈴還須繫鈴人,只希望真相大白那天,沒有人會受傷。
又過了一個月,江子霖還是沒回來。
老太太了解自己的兒子,猜他是遇到難題,軸在這個難題上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穆縣的兩個董事七個會員,江子霖只有一個會員沒談攏,總體是很順利的。
可是到了汾城主城,那裡有四個董事十六個會員,竟然沒有一個願意給江家提供支持,江子霖在主城浪費了兩個多月,一點進展也沒有。
但他在送回家的信里沒說自己遇到的各種難處,只大概說了自己現在在做什麼,讓江家人不要擔心。
可他長久不在家,怎麼叫人不擔心?甚至陳盡安都想要跑去汾城幫他,被老太太攔住了。
汾城的那些董事和會員就像柳董事一樣,如果一兩個月都談不下,必然是有一定談不下的原因在的,就算再花上幾個月,就算再花上幾年,也不可能有什麼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