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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想到李大帥鐵腕手段,硬是找出了真正做局的人。
這個副官掙扎喊了幾天冤枉,見沒有轉圜的餘地,索性狗咬狗把財務部部長和軍部的其他幾個蛀蟲一併供了出來。
軍部的人好處理,揪出來軍法伺候,該停職停職,該槍斃槍斃,軍部外面的人就棘手多了。
等李大帥領著兵找到張家大宅,裡面已經人去樓空,半根毛都不剩了。
估計在背後支持張家和軍部那些叛徒的人也沒想到,這些叛徒就這麼輕易投降了。
不過他們也早就在張家有動靜的時候從汾城撤出了主要力量,剩下的小蝦小蟹,都不用李大帥出手,嚇也嚇死了。
汾城竟然就這麼鬧劇般肅清了環境,茶園的兵工廠雖然還隱藏著,但起碼原材料的運輸不必再死命隱藏了。
汾城的商會沒了龍頭,李大帥作保,推了江家上去,軍部的財務部部長位置也給了江子德坐。
本來是想讓江子霖來的,但他推脫了。
無論是誰做財務部長,江家得到的好處是實打實的,江家原本的產業得到極大提升,又反過來投資兵工廠,短短几個月,兵工廠生產線多了幾條,生產力翻了三倍。
軍部得到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有能日產上萬子彈的兵工廠,李大帥朝周圍迅速擴張,原本只有兩省的河系軍區一躍成為成國最大的軍區,李大帥成了坐擁六省的大軍閥。
兵工廠再次擴大。
就這樣,軍工生產和轄區擴大形成良性循環,讓李本勛穩坐成國最大軍閥的寶座。
在陳盡安三十歲生日這天,李大帥親自提著個袋子來給他作禮。
老太太精神矍鑠,拄著個拐杖就嗔:「三十不是個尋常生辰,你堂堂一個九省大總統,就提這麼個東西來給三丫慶生?」
她叫習慣了,前些年還能在大場合改改稱呼,現在越老越執拗,非得叫陳盡安三丫。
李本勛從不計較,只哈哈一笑,掏出袋子裡的東西朝陳盡安拋過去:「這東西可不是那些個用錢就能買到的東西能攀扯的!」
江子霖反射性用手擋在陳盡安前面,接住了那拋過來的東西。
四四方方,青白玉上雕盤龍,下刻「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大字,赫然是傳聞中的成國玉璽了!
江子霖拿穩了玉璽,沉聲道:「本勛兄可知道這不是尋常物,就這樣作生辰禮?」
「一塊玉而已,要不是看它是個古董,我還拿不出手!」李大帥一甩擺子坐在上座,狂妄中帶著恨意。
「他們受命於天,卻叫天下百姓受苦受難,既壽永昌,打了這麼多年仗,也沒見到哪個成國皇室再起來了。」
「哦,還有一個,上個月剛叫我殺了。」李大帥撕咬一口肘子,漫不經心。
江子霖還想說什麼,陳盡安卻大方一笑,接過玉璽道:「恭賀大帥奪下金城,來日勝宴,我江家必備大禮!」
如果不是打下金城,對金城實現了絕對控制,李本勛找不出這塊玉璽。
李大帥這才抬眼正視,他和江家共事這麼多年,十次有八次都是這個江家女主人從中斡旋,他們才能順利合作。
甚至許多次戰前戰後,都是陳盡安出謀劃策,河系軍區才能打勝仗。
這個人的格局、智謀,讓李大帥甚至想不顧她的女子身份將她納入麾下,讓她能更發揮才能。
可惜這個社會還是不能容忍女子上朝堂,他要服眾,就不能用她。
也可惜他對女人不感興趣,不然直接弄了江子霖,將她娶進門,做個幕後將軍,也不算埋沒了。
可惜啊!
「大帥?」身邊副官喚回他的思緒。
只見陳盡安還端著笑,李大帥忙笑回:「那本帥就等著江家的大禮了!」
李本勛不忘本,江家受他重用,江家二爺、三爺,小輩里剛長成的鄭有清、郝元景等都不同程度在河九省任職。
江家成了僅次於李家的大家族。
但沒人敢往江家家主身邊塞人,河九省的人都知道江家家主唯有一妻,二人兒女雙全、琴瑟和鳴,塞了也是白塞。
江家搬回了金城,原來的老宅子竟然還保存完好,稍稍修繕了一番江家人就重新住了進去。
再次踏進這個輝煌的大宅,陳盡安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扎著雀尾的生嫩小子了,帶他走進江家的人也變成了一個能伴他一生的人,他的愛人。
主屋的陳設也是從前的樣子,江子霖帶著陳盡安坐在坐榻上。
「好像什麼都沒變。」陳盡安輕輕靠在江子霖的肩膀上,屋外的黃昏透過窗子,暖洋洋的,讓他搭著眼,快要睡著了。
江子霖溫柔拂過他臉上的碎發,「困了嗎?」
「嗯,有點兒。」
「去床上睡吧,這裡睡著不舒服。」
陳盡安想起什麼,懶笑道:「我之前在這張不舒服的榻上硬睡過一夜呢!」
江子霖無奈,「我去給你拿床褥子來。」
剛起身,江子霖就感覺自己被拉住。
「別去了,陪我吧。」
他也就沒去了,讓陳盡安靠在他身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院子裡再種棵桂花吧,想吃桂花糕。」
「好,我先管大廚學手藝,等春天給你做。」
「再搭個涼棚吧,夏天納涼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