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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每次遇到事情的時候,還要被推出來背鍋。
說得好像立太子的事情是一個女人能決定的, 那朱翊鈞他娘那麼看重張居正,也沒影響了朱翊鈞準備去挖張居正的墳啊。】
眾老祖宗們:【……】
【有道理, 這不過是大臣們沒有辦法抗得過君令的一個藉口罷了。】贏子楚點頭道,【一個男人真要做什麼決定,女人根本沒辦法反對。】
不然的話, 當年他也就把王位傳給了母親更喜歡的成蟜了。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有您這樣的想法。】陳曦聳了聳肩。
【怎麼說呢,這種想法還是有點離譜的。】劉煓搖搖頭, 【老夫的子孫為了兒子還能把喜歡的女人殺了,女人能影響的了人?
給自己找藉口罷了。】
【老太公通透。】陳曦道,【只是很多人並沒有這樣的覺悟罷了。
因為皇長子朱常洛五歲的時候他的母妃都沒有受封, 而朱常洵剛剛出生, 鄭貴妃即被封為皇貴妃,
這不能不令那些早就疑心重重的大臣們懷疑萬曆要廢長立幼。
他們不願因對此事讓步而被記入史冊,讓後世覺得朝中無忠君愛國之人。
其實我也不是很懂, 為什麼他們不覺得維護百姓的利益、維護國家的利益、支持張居正改革是個忠君愛國的事情,
反而在這種相對而言更加虛無縹緲的事情上就覺得自己對得起國家了……
也是挺抽象的。】
【為了證明他們忠君愛國,就在冊封鄭貴妃的當天,戶科給事中姜應麟、吏部員外郎沈璟等人紛紛殊請冊立東宮。
其中姜應麟措詞激烈, 讓朱翊鈞生氣非常, 他甚至將奏摺扔在地上,對身邊宦官說「冊封貴妃, 初非為東宮起見,科臣奈何訕朕!」
遂降旨:「貴妃敬奉勤勞, 特加殊封。立儲自有長幼,姜應麟疑君賣直,可降極邊雜職。」
於是貶姜應麟為大同廣昌典史。
吏部員外郎沈璟、刑部主事孫如法相繼上言,都被處罰。】
【不過從朱翊鈞處罰姜應麟的諭旨也指出,他立太子一定會依長幼順序冊立,說白了便是一種妥協。
接著又有南北兩京數十人上疏申救,朱翊鈞對此雖置之不理,我行我素,但心中卻極其惱火。
於是他就對臨朝聽政這件事十分厭惡,多少有點小孩子了。
這時候,慈聖太后已經在慈寧宮中安度晚年,五更時分不再到萬曆住所呼喊「帝起」並攜之登輦上朝了,
張居正已死,馮保被貶,被稱為「和事佬」的當權者首輔申時行,
抱著朱翊鈞有朝一日自會覺悟的幻想,對皇帝一再遷就。
就這樣,朱翊鈞逐步沉迷在六宮佳麗之間。】
【即便如此,大臣們也並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
他們仍然要求冊立皇長子朱常洛為太子,並於萬曆十八年集體要求冊立,並且杜門請辭,向朱翊鈞施加壓力。
朱翊鈞只好推至萬曆十九年、或皇子十五歲時,之後又推說延至萬曆二十年春舉行。
到次年八月工部張有德提議需要動工準備,然而被朱翊鈞以不准奏擾為由罰祿三月。
首輔申時行與大臣等人上疏反對,朱翊鈞大怒,然而申時行又暗中表明辯白。
此事曝光後申時行名譽掃地,被彈劾後只得辭職返家。】
【既然大臣敢放膽抨擊朱翊鈞隱私,那麼朱翊鈞身邊的宦官也就不再為向外廷傳遞一些秘聞而感到忐忑不安。
朱翊鈞日常生活放縱的消息不斷傳出,加上皇帝不時以「頭眩」為由不舉行早朝,那些大臣又發起新的一輪「攻擊」。
朱翊鈞被激怒了,眾大臣或被辭職,或被廷杖。
上疏干涉皇帝「私生活」的禮部尚書洪乃春被拖到午門外廷杖六十,然後削職為民,以致最後憤郁而死。
眾大臣或被辭職,或被廷杖。】
【萬曆二十一年年正月二十二日,朱翊鈞對大學士王錫爵下發手札,
要將皇長子朱常洛、皇三子朱常洵和皇五子朱常浩一併封王,以後再擇其中善者為太子。
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三人行必有我師了。
但是這肯定不合大臣們的意思,畢竟在《皇明祖訓》中,朱元璋規定:「凡朝廷無皇子,必兄終弟及,須立嫡母所生者。庶母所生,雖長不得立。」
就是說一個人就算是個傻子,他也能夠當皇帝,而後面出生的人哪怕再聰慧再適合當一個皇帝,也必須去當藩王。
只能說還好李世民沒出生在明朝吧。
王錫爵既怕得罪朱翊鈞,又怕被朝臣攻訐,於是上疏請由皇后撫育長子,也算是一種曲線救國了,因為這樣長子就是嫡子了。
然而朱翊鈞只以前諭示朝臣,繼續準備行三王並封之禮,頓時朝中大嘩。
因為王錫爵這麼一說,等於明指朱常洛當太子的事情還需要補辦手續,質疑了朱常洛做太子的合法性,
因此大臣們紛紛指責王錫爵阿諛順上,王錫爵無奈自劾請辭,而朱翊鈞也迫於眾議收回了前命。】
【立儲的風波,前後糾纏了有十五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