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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我殺皇后與國舅21
啊這,啊這……
皇后和剛學會說話的孩子一樣,砸吧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信吧?這也不太可信。不信吧?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皇后只能扶起朱晴,安慰她「用心良苦」,然後讓她先退下。
劉婆婆更是前所未有的和藹,蒼天啊,大地啊,她老人家還沒出手啊!這蠢人就自己作套把自己坑進去了。劉婆婆半輩子在宮廷,雖不識字,見識去不少,先帝在時,滿宮的神仙佛子,誰說預言、讖語的時候,會準確到某一日?即便事先得到消息,某地發生了何事,也只說個大概,總要留個高深莫測的意思,日後才好圓謊。
朱晴仿佛並未看出她們的不信任,笑容滿面起身,一種完成大事的輕鬆感,甚至還隱隱有種等著皇后賞賜的感覺。
皇后也麻了,以往沒看出朱女官這樣……憨傻。
皇后乾巴巴道:「辛苦了,我昨日見一匹紅色絹布亮眼,賜給晴兒吧。」
朱晴愣了愣,這樣的大功,只賞一匹絹嗎?哦,原來皇后娘娘不信啊,沒關係,等到皇后有孕生子,賞賜肯定會再有的。
——這段話,一字一句都寫在朱晴臉上呢!心思清淺得連皇后都看明白了。
朱晴回到房間之後,令小內侍找了木工工具,自己要做個倒計時板子。下面人可不敢讓她玩危險的刀具,只帶著全套傢伙事兒來給她雕刻木板。
朱晴在屋中懸掛了一塊木板,上面雕刻了「某日內孕誕」的字樣,「某」的地方是空白的。每日,朱晴早上起身,先對著朝陽打一遍八段錦、五禽戲,然後給道祖上三支清香,跪著誦經一遍。誦經畢,寫下數字,貼在「某」的地方。「五百日」「四百九十九日」……每天堅持,就像寫九九消寒圖一樣。
劉婆婆知道了這個消息,當成笑話講給皇后聽,特意說了「不知所謂」的拳法,軟綿綿、四不像,這做派,簡直是做法了。要不是她沒拿皇后的生辰八字、沒做個人偶,劉婆婆都迫不及待想把「壓勝」的帽子扣她腦袋上。可惜了,這人居然事先請教過司禮監。
當然,這一請教,坤寧宮有個女史,居然預言皇后五百日內有孕照將誕下皇嗣的消息,在後宮就徹底瞞不住了。無視的有,看笑話的更多,他們監督朱晴每日早起打拳、誦經、上香比本人都勤快。
人是群體動物,皇后剛開始的時候是當笑話看了,等到朱晴堅持了三個月,皇后就有些動搖,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也沒有什麼危害,信一信無妨。
等到朱晴堅持到新年,寒暑無阻,皇后就覺得這是忠心可嘉了。過年的時候,皇后特意加厚三成賞了朱晴。
面對劉婆婆的勸勸諫,皇后是這樣說的:「不管能不能成,這片忠心可嘉。」
翻年之後,天氣還是比較冷,皇后窩在坤寧宮中,不愛往外走。
這日,朱晴捧了紅梅插瓶拜見,看皇后困頓無力,笑道:「娘娘您瞧,一大早,臣就聽到窗外有喜鵲叫,推門一看,院子裡紅梅開得正好。外頭天寒地凍,娘娘玉體尊貴,不合到外面去,臣折了插瓶來,盼娘娘年節里多瞧瞧正紅,圖個吉利。」
還沒出正月,自然是年節里。
皇后打個哈欠,嘆道:「大節下的儀典多,累人得很。」
朱晴自然打起千般本事、萬般精神,奉承皇后母儀天下、能者多勞。
晚上值夜的時候,朱晴問了貼身在照顧皇后的宮人,又拿尚服局女官的名頭,打聽了皇后衣物換洗的事情。
第二天清早,朱晴猛然從夢中驚醒,捂著胸口,卻滿臉含笑。
她們值夜的人就睡在皇后寢殿的外間,另一個大宮女韓翠兒奇怪得望著她,問:「什麼怪樣子?你是做噩夢還是做美夢了?」
「美夢,美夢。」朱晴起身,先回自己的房間上香、誦經、填數字,再回來伺候皇后。
收拾停當,朱晴才碎步上前,小聲道:「娘娘,臣昨夜忽有異夢,今日又焚香祝禱,道君降下啟示,娘娘的孕照該應驗了。」
皇后驚訝得轉過頭,插在頭上的步搖險些打著臉。「應在今日?可皇帝今日在前朝宴請,當不會回來啊。」
「並非應在今日,而是應在娘娘身上。」
「可還不到五百日啊。」皇后還是難以置信。
「道君的啟示是五百日內誕育皇嗣,生產之前,還有十月懷胎呢。」
啊這,啊這,「啊這鳥」又重出江湖。皇后沉默片刻,實話實說,「正月忙亂,與皇帝共寢的日子並不多。」
皇后說得保守了,是正月里只有一次。皇帝自小受苦,身子不好,連日來的祭天、大宴,諸多繁瑣禮儀,實在太累人了。之前幾年,那麼多次,有批過的好日子,有特意擺的好姿勢,皇嗣都沒苗頭,這個月一次匆忙的同寢,還能真有好消息嗎?
皇后礙於這是夫妻私事,不好說得太仔細,心中肯定不可能。
「道君的啟示靈驗否,請御醫來,一把脈便知。」
正月里請御醫,不太吉利,皇后本不願。可朱晴笑得一臉篤定,皇后被她態度感染,終究讓人去請了。
聽說皇后請御醫,還歇著的劉婆婆也顧不上休息,趕緊打扮整齊過來陪伴,「娘娘定是累著了,灶上燉了燕窩來,娘娘待會兒多少吃些補補身子。可是有什麼大症候,有罪、有罪,我居然沒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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