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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皺緊眉頭:「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殿下傷口不潔,下官從那把匕首上,檢出有毒。」
鎮國公看著昏迷不醒的五皇子,揮手讓人把五皇子的貼身是從帶上來。
侍從是被拖進來的,身上有氤氳的血跡,已經刑訊過了,現在問什麼說什麼,異常溫順。
「匕首上是什麼毒?」
「蛇……蛇毒。」侍從戰戰兢兢開口,險些咬著舌頭。
鎮國公非常威嚴,冷漠問道:「入梁城後,所有人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你從哪兒弄的蛇?」
「進城之前,之前就塗了蛇毒。」
軍醫嘆息,「蛇毒不好保存,如今天氣又熱,蛇毒多半早已失效。如今殿下昏迷不醒,還是傷口不潔的緣故。」
鎮國公明白,戰場上很多士兵都是傷口不潔、風邪入體,引發高熱不退,繼而整個人斷絕生機。
只是,毒是五皇子下的,死的還是他。他自己找死不要緊,帶累局面敗壞,又該如何收場!
「殿下為何對惠貴妃如此仇恨?」鎮國公又問。
「殿下生母郭美人,正是因惠貴妃讒言……進言,才被廢為庶人,後不久就鬱鬱而終了。」侍從把當初郭美人和德妃的騷操作講了一遍,饒是以鎮國公的見多識廣都覺得惠貴妃這次是無妄之災。
這種蠢人,敢撩撥還不能承擔別人家反擊的後果,當真是母子一脈相承的愚蠢。
鎮國公問清楚了自己想問的,揮手讓人把侍從打下去,吩咐不能讓他死了。這是重要人證,日後是要進京給新皇看的。鎮國公現在唯一的疑慮是,如今怎麼辦?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他如今的決斷是要決定大夏命脈走向的啊。
繼續打?把屎盆子扣死在惠貴妃頭上;還是順坡下驢,只說當時情況慌亂,自己也是一時不察,才讓人騙了,如今想明白了立刻來給惠貴妃賠罪。
一個合格的官場老油子,必須學會必要時候,把自己的臉不當臉。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鎮國公很快就不必為此煩惱,珊瑚珠殺了忠心於朝廷的梁城知府,收服鐵總兵,如今梁城實實在在她的控制之下。
望著梁城升起的紅色旗幟,鎮國公安排大軍繼續駐紮,飛馬送信回京,請示皇帝該怎麼辦?
珊瑚珠擺明車馬和朝廷撕破臉,誰能想到導火索居然是誰都沒看在眼裡的五皇子。而引發一切的五皇子,高熱七日不退,一病而亡。
生的悄無聲息,死的窩窩囊囊。
死去的人看不到北方邊城升起的旗幟,珊瑚珠以梁城為前哨,聯絡草原諸部族,以新築三城為依託,籌備舉行會盟,意欲一統草原。三次北伐,她跟著先帝踏平草場,如今,只有她自己,餘威尤在。
鎮國公圍困梁城,每日派小股士兵騷擾。大戰的話糧草無法支撐,京城送來的命令,只讓鎮國公把「妖婦」擋在北方邊城,不令她與秦王結盟便可。
如今朝廷兩線開戰,東邊秦王拿出先帝遺詔,表明自己是受君父委託,先帝在病中已經改了主意,要立他為繼承人,只是不幸病故,沒能成行。如今他只是完成先帝遺願,一切名正言順。還把曾經先帝對他好的點點滴滴,新皇是如何不和睦友愛手足,先帝後如何規勸新皇的事跡添油加醋四處宣揚,讓天下人看了好大一場笑話。
如今大夏才傳承道第三代,那些和太祖同齡的人,還有活著的呢。天下反對大夏,懷念前朝的人並非沒有。
秦王點燃了第一把火,珊瑚珠點燃了第二把火,整個天下,突然搖搖欲墜起來。
珊瑚珠看著眼前的沙盤,問身邊諸將:「我們如何做?」
「退回草原吧,公主,不僅新築三城,整個草原都是支持公主的。」吉娜迫不及待,第一個開口。
「梁場乃關隘,若是棄了,日後得用百倍的人命才能填平。」鐵總兵沒有直說,但不想放棄梁城的意思明擺著。
「事到如今,朝廷還許我們占著梁城嗎?鎮國公就在城外,幾十萬大軍在側,若是要打,我們又頂得住嗎?」維娜對此不抱希望。
「大軍並不一定非要用在梁城,這些兵士早就該解甲歸田。如今秦王才是朝廷心腹大患,若是主公能退一步,朝廷也會退一步。」鐵總兵趨於保守,至於日後,日後再說吧,反正現在他們是打不過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起如今的局勢,形勢還是很明顯,朝廷依舊占據優勢,珊瑚珠如今也有了扳手腕的權力。
珊瑚珠看著沙盤,心中涌動著豪氣:「十年前,我力弱,只能曲身自保,如今我已有大軍護體,卻還委曲求全,那這十年,豈不是白活了!」
第93章 和親中原的公主24
沒什麼好說的,打!
不必再羅列雙方優劣勢對比,沒有上戰場真刀真槍干一場,就永遠不會有答案。
若是打仗是看軍備、看人數、看領軍人的名氣,哪還有用兵法戰術、以少勝多,只需要紙面上盤點優劣即可。
梁城本來是遊牧和農耕文明線上的一道門,曾經這道門是為了把草原人關在門外,如今這道門反方向開著,迎接草原助力,抵擋中原王朝兵馬。
為了拉攏鐵總兵,珊瑚珠給了他官位和財富;反過來說,連領頭的鐵總兵都願意追隨,自然有更多大夏官員識時務者為駿傑。樹的影、人的名,珊瑚珠這十多年深耕軍隊,她的名字早已成為北伐軍中的一面旗幟,鎮國公一邊的中層軍官、底層士兵大面積倒戈,每日都有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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