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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將軍忍不住遮了遮眼睛,口中喃呢:「真耀眼啊~」
奔馬迅捷,轉瞬即至。
棗紅色的馬匹在自己面前嘶鳴著揚起前蹄,馬背上的佳人勒住韁繩,長喊一聲:「吁——」臉頰因劇烈運動而微微泛紅,額頭上還有汗珠,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澤。
「白將軍,可要來塞一場?」珊瑚珠跑了一趟,笑眯眯望向不遠處的白小將軍,不知他突然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顧所願也,不敢請爾。」
珊瑚珠撇嘴,又來拽文,就不能幹脆直接應一個「好」字嗎?
心裡這樣腹誹,珊瑚珠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掉轉馬頭,和他並轡,指著遠處一顆楊樹道:「以那棵樹為終點,先到的人為勝,彩頭是……你瞧彩頭用什麼合適?」
白小將軍看著隨珊瑚珠說話、動作不停晃動的額飾,心神有些恍惚。
珊瑚珠看她盯著自己的頭看,摸摸頭上簡單的裝飾,心中不解,「我的額飾不值錢,要不還是拿這把小金刀做彩頭吧。」今天出來是跑馬的,那些貴重的飾品自然不可能帶出來,丟了多可惜。
「公主說笑了,遊戲而已,不必加彩頭。」
「切——沒有彩頭,還不值得勞動小紅拼成一場,是不是啊,小紅~」珊瑚珠低頭摸摸自己的小紅馬。
白小將軍無奈地摸摸鼻子,看著自己腰間的玉佩,笑道:「既然公主要加彩頭,那我也加一……一把弓如何?」
「是你上次用的那把?牛筋的那把?」珊瑚珠追問道,上次珊瑚珠和白小將軍比試射野鳥,早看上了那把弓。
「正是!公主可願意一試?」
「有何不可?我的彩頭還是這把金刀。」珊瑚珠拔下腰間那把小小的短刀,說是刀,其實和匕首才不多大小。刀鞘用黃金打造,上面鑲嵌著紅寶石和綠松石,異常華貴。
珊瑚珠把刀往維娜懷裡一拋,笑道;「你做裁判。」然後拿眼去瞧白小將軍。
白小將軍也對自己身邊某個親兵使眼色,親兵出列,和維娜一起往比賽終點那棵樹跑去。
連裁判都有意分個高低,一路疾馳,幾乎同時到達終點,搖晃著雙臂,表示比賽隨時可以開始。
兩人的隨從也排成一列,跟在兩人身邊,一同比賽。
隨著哨音吹響,十幾匹馬如同利箭一般急射而出。沒有規定賽道,眾人自然隨意奔馳,時不時有撞在一起的。這時候,不僅要考驗騎手對馬匹的控制力,更考驗騎手對戰的能力。
只見珊瑚珠和白小將軍左右閃避,不停拉動韁繩改變方向,一小會兒的功夫,就從包圍圈中突出來。
兩人的侍從有意為他們攔下對方的幫手,剛好,就把兩人讓了出來。
兩人也不矯情,繼續催馬向前。
賽馬,尤其是比速度的賽馬,最大的兩個優勢,一是馬匹本身擅長奔馳,二是騎手要輕。這是最簡單的的道理,只比速度的話,馬匹的載重越小,奔馳的速度越快。
珊瑚珠是女子,體重天生比男人輕,她的棗紅馬也是草原上最神俊的一類。所以,在距離終點最近的時候,珊瑚珠以一個馬身的距離,毫無懸念地贏了這場比賽。
珊瑚珠掉轉馬頭,驕傲又恣意,笑意盈盈道;「白將軍,承讓,承讓。」
白小將軍也笑,笑得謙遜,「願賭服輸,回去我就讓人把弓送來。」
白小將軍很有風度,珊瑚珠反而不好意思了,安慰道:「我是草原人,天生長在馬背上,若是和你比兵法戰陣,肯定是我不如你。」
白小將軍哭笑不得,自己這是被安慰了嗎?以及,誰要和一個公主比兵法戰陣,這是男人們的事情。
他們沒說兩句話,跟在他們身後的隨從也到了。
「今日玩得暢快,改日再請白將軍賽馬射獵。」珊瑚珠拱手作別,吆喝自己這邊的人,呼嘯著打馬而過。
前方草地上有什麼閃光,白小將軍下馬,立刻看清是公主剛才掉落的髮飾,一朵用米粒珍珠串起來的小花簪。白小將軍不知道自己怎麼鬼迷心竅了,彎腰揪了一把草,挑揀其中一根叼在嘴裡,仿佛漫不經心得舉動。那小花簪已經右手倒左手,收進自己懷裡。
白小將軍突然捂著胸口嘆息,親兵連忙上前詢問:「少帥,可是身體不適?難道方才他們使了什麼手段,暗傷了少帥?」
親兵後腦勺挨了一巴掌,捂著腦袋嘟囔:「屬下這也是擔心少帥啊。」
白小將軍想起出發時,公主盛裝打扮的模樣,想起公主知道他偷聽,湊近問她「我若一心向化,還要你們武將做什麼?」那狡黠的眼神,再看看公主騎馬奔馳的身影……白小將軍又舉起手,遮在眼前:「真耀眼啊!」
「少帥,今兒太陽的確毒辣,咱們回吧。」親兵盡職盡責撥馬上前。
駐地里,鍾大人剛出門,準備看一看梁城的風土民情。遠遠的,一陣馬蹄聲傳來,為首的一名騎士穿了一身白,在街道上疾馳,轉瞬就超過他,朝著驛館的門而去。
鍾大人揮著衣袖把激起的塵土揮散,厭惡的皺眉:「真是刺眼!」
第74章 和親中原的公主5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一輪明月高懸夜空,在遠離家鄉的土地上,讓人忍不住反覆吟誦: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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