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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律失笑,翻身坐起來,又扶著她坐好。
然後他垂首幫她整理著衣衫,又忍不住擁她入懷。
沉寂那麼多年的心潮,一時間嘗了情愛,哪裡還能回到最初那副禁慾的模樣?
趙律抱著她,愛不釋手道:「我們就快成親了,再忍忍吧。」
這句話原本是在他心裡的,不知怎麼就說出口了。
就在他發愣的同時,龐嘉雯卻忍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
「哈哈,好的,我忍忍。」
趙律:「……」
……
皇宮裡,錦衣衛查了一圈還是沒有結果。
順平帝再次將白若瑾叫來,他聽到白若瑾斷斷續續的咳嗽聲很是不悅,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你可是生病了?」
白若瑾點了點頭,沒有多說,反倒問起了錦衣衛查案的進展。
順平帝暴躁道:「一群飯桶,到現在也沒有消息。」
白若瑾輕嗤道:「是沒有消息還是不敢實話實說?」
順平帝眯了眯眼,不悅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若瑾道:「我也查了京城三十上下的世家子弟,發現有一個人極其可疑,我都能查到,錦衣衛怎麼會查不到?」
「或許是不敢說罷了。」
「誰?」順平帝迫不及待地問,從龍椅上走了下來。
白若瑾咳嗽兩聲,目光陰翳道:「江懷。」
「江懷?」
「君洛那小子?」
「怎麼可能呢?」順平帝根本不信。
白若瑾嗤笑道:「當年在肅州,只有他功夫最高強,可以假扮鬼面人去救龐嘉雯。而且孟和雖然頂替了鬼面人的身份,但孟和最後認了江懷做義父,這樣還不足以證明嗎?」
「江懷和張朔交好,皇上早就知道。不僅如此,皇上還知道了,張朔是趙律的人。」
「事到如今,這些都不足以證明嗎?」
順平帝震驚地望著白若瑾,心裡慌亂至極。
他對白若瑾道:「江懷是貴妃的親弟弟,是你的小舅舅。他小時候貴妃很疼他,朕見過他很多次,就連太后也……」
順平帝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就禁聲了,眼裡滿是驚恐。
就在這時,白若瑾繼續道:「江懷很久沒有回京了吧?貴妃很久沒提起他了吧?」
「皇上,你真的看過趙律面具下的那張臉嗎?」
順平帝往後退了退,心神動盪地搖著頭。可隨即,他揪著白若瑾的衣服道:「他是你的小舅舅,你為什麼要誣陷他?」
「白若瑾,你是不是已經瘋了?」
白若瑾笑著,眼神冰冷而犀利。
他緩緩攤開手,手裡緊握的手帕早就沾滿了血,看起來鮮紅奪目。
在順平帝驚詫的目光中,他平靜道:「我患了肺癆,太醫診斷我活不了多久了。皇上說得對,他是我的小舅舅,我怎麼會想置他於死地?」
「可是我不甘心啊,他搶了原本屬於我的妻子,即將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而我呢?」
「我即將埋骨地下,永遠也爭不過他。」
白若瑾說著,咳嗽起來。
鮮血從他的喉嚨里噴出,濺在大殿的地面上,鮮紅奪目,刺眼極了。
白若瑾他真的已經病入膏肓了……順平帝心神一震,心裡困了許久許久的疑惑,仿佛在這一瞬間得到解答。
那就是……太后在世時,他不過說了幾句江懷頑皮,理應要拘著念書才好。
太后便大發雷霆,說李老夫人的嫡幼子,何等尊貴的身份,怎麼輪到他一個做女婿的指手畫腳?
當時,他以為太后是在為李老夫人鳴不平,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倘若太后真的在乎李老夫人,當初就不會眼睜睜看著英公慘死,李長風被囚。
真相原來是這樣……魏王府的長子,一直養在成國公府。
順平帝丟下白若瑾,氣沖沖地去了江貴妃的宮裡。
一直緊跟順平帝的余公公看了一眼白若瑾,正巧對上白若瑾那黑滲滲的目光,嚇了他一跳。
可當他隨順平帝奔入江貴妃的宮裡時,發現這裡的布局跟以往大不相同。
從前的江貴妃是個富有閒趣的人,栽花養魚,院子裡總是色彩明亮,讓人心曠神怡。
可是如今這裡黑漆漆的,周圍空曠無比,連燈也不點了,看起來有些詭異。
被憤怒沖昏頭腦的順平帝哪裡管得了這些,猛然一頭扎入,瞬間遣散了所有宮人。
但其實也沒有什麼宮人,其他宮人早就被江貴妃調走了。
余公公等候在外,聽見裡面的打砸聲,卻只見陸芸一個人出來。
她是江貴妃帶進宮的,也是江貴妃最信任的人。
此時,當她抬頭看向余公公的時候,眼裡滿是悲戚。
余公公心裡咯噔一聲,剛想說些什麼,便聽見順平帝驚呼一聲,讓傳太醫。
余公公手一抖,連忙轉身朝外跑去。
陸芸抬頭看了看天,天上突然落下大滴大滴的雨水,天地間一片晦暗,像極了她們進宮的那個晚上。
她家小姐……也終於在今天解脫了。
……
江貴妃暴斃了,對外說是感染急病,實則撞柱而亡。
順平帝連夜將張朔叫進宮也沒有能保住江貴妃的命,整個朝堂一片譁然,順平帝更是頹廢不堪,整整三日都沒有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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