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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我才說完,她便欣喜地同意了。我見她十分開心,也不忍拒絕,尋思著也就是住個兩三天的時間,並不打緊。」
「誰知道第二日她隨我下山時,封了五百兩的銀票給我,我當時就驚覺她的身份很不一般,並不敢收。」
「她說我不收的話,她也不敢叨擾,只是遺憾見不到各色玫瑰相簇而開的盛景。」
「我行商多年,積累家財無數,那五百兩不至於把我嚇倒,便同意了。」
「誰知道她才住進來的當天晚上,本地知府連夜過來,說是貴人駕臨,讓我好好照顧她。」
「不僅如此,他還帶來了兩個年輕人,讓我給他們安排在府後廚打雜,方便照看。」
「知府與我相交甚密,卻仍舊不敢直言,我索性將那兩個人安排去後廚里待著,不叫他們做事。他們白日裡也不出來走動,不知道不是怕李姑娘看見。」
「總之他們神神秘秘的,看起來應該是奉命保護李姑娘的護衛。」
「她不姓李,姓龐。她是我的徒弟,也是龐大將軍的女兒。」
江懷說,眸色深深地看向蘇老爺。
蘇老爺頓時恍然大悟,驚嘆道:「怪不得我總覺得她和一般的姑娘不一樣,絲毫不懼我這深宅大院的。」
「二爺不說,我只當她是出門遊玩的世家女,誰知道她竟然還是您的徒弟。」
「也對,除了龐大將軍的女兒,誰又能配做您的徒弟呢?」
「只是眼下這般,您是直接去見她,還是我讓人去請她過來呢?」
江懷目光冷然,心裡一再猶豫不定。
他想去見她,又怕去見她。
這般不期而遇,倘若不見,豈不辜負?
倘若去見,兩個人敘上幾句話,然後分道揚鑣嗎?
江懷抬頭看向寧妙,雙眸空寡,宛如心中絞痛而不知。
這樣的目光,像極了江悅對徐定那些惡事一無所知,但卻一再被迫受害的模樣。
寧妙心裡一凜,險些哭出來道:「你別這樣看我!」
江懷收回目光,嘴角浮起幾絲嘲諷。
真是可笑,他竟然也會有向人求助的時候!
「罷了,見了也是分道揚鑣,還不如不見!」
蘇老爺詫異地望著他,覺得他應該是想見的,可為什麼說不見呢?
陳勇則驚詫地抬起頭來,他那緊縮的瞳孔里閃過一絲急迫,主子怎麼能任性呢?
到是寧妙,她後知後覺,江懷應該想留下來的。
可他怕什麼呢?
此時的寧妙不知,江懷因為和白若瑾的一場賭局,輸掉了他繼續庇護龐嘉雯的資格。
從今往後,江懷只是江懷,名義上還是龐嘉雯的師父,但他不可以再管龐嘉雯的事了。
心思活絡的寧妙猜想著,或許是因為白若瑾安排的人也在這座玫瑰園中。
想想也是,他們無意間進來,遇到了龐嘉雯。
別說他們覺得不可思議,只怕白若瑾的人更是想都沒有想過。
這樣的情況下,還不如先裝作不知,以免得白若瑾的人以為他們是故意找來的。
「二爺,如果你是擔心白家那邊的人,我可以去解決。」
江懷搖了搖頭,淡漠道:「不必了。」
他說完,對蘇老爺道:「我想在你這園子裡清清靜靜住上兩日,可方便?」
蘇老爺連忙應道:「當然方便。這包廂前面就有上好的廂房,我再撥幾個人來伺候……」
「不必了。」
「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住進來,尤其是她……」
蘇老爺詫異極了,頓時啞然。
不過他是個知情識趣的,到沒有多問。
很快,廚房那邊通知貴人住到了蘇老家家裡去,他們也都要跟過去幫忙。
傅家兄弟混進來幾日,一直閒在廚房裡,今日剛來的大廚不知道他們的身份,讓他們幫忙端了些菜品過去。
他們這一走,整個園子裡安靜下來。
到了晚上,夜色漸深,園子裡除了值夜的下人,其他人都睡下了。
蘇老爺見江懷在房間裡悶了一整天,提議帶他出去走走。
兩個人剛出廂房,只見一個年輕人疾步而來。
「姑父,您得幫幫我啊,您要是願意幫我,侄子一輩子都孝敬您!」
來人二話不說就跪下,蘇老爺拉不起他,好一陣尷尬。
他勉強笑了笑,對江懷道:「這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兒,他前些兩日來園子裡無意間撞見了李姑娘,這不……」
瘋了?
江懷低頭看了一眼跪著的男人,大約二十四五歲,帶著儒巾,面容尚可,就是說話的語速太快,像是急不可耐一樣。
「他來求你幹什麼?」江懷問,徐徐地望向蘇老爺。
蘇老爺只覺得頭皮一緊,連忙賠笑道:「二爺息怒,我這就讓人將他趕出去!」
江懷垂眼冷笑:「我問你,他來求你幹什麼?」
蘇老爺遲疑了,面露難色。
蘇老爺的侄子不明所以,但卻忍不住大聲喊道:「我想求娶李姑娘!」
蘇老爺只覺得眼帘有什麼東西快速地飛過,「嘭」的一聲,他那侄子連嚎都嚎不出來,捂住汩汩流血的嘴,軟軟地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蘇老爺連忙跪地道:「二爺息怒,求二爺饒他一命,他就是個蠢貨,不值得二爺動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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