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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嘉雯突然有一種心虛的感覺,她該不會要被罵了吧?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腦袋裡「轟」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一樣。兩隻耳朵都是嗡嗡的,臉頰也紅得不行。
因為傷在肩膀,所以她穿的衣服特別寬鬆,系的帶子也不是很緊。
松松垮垮的。
她低頭就能感覺到自己包紮起來的脖子。與此同時,她還看到自己鎖骨一片白皙的肌膚,裡面的小衣也若隱若現,實在是太不得體了。
偏偏她這副樣子,還和白若瑾拉拉扯扯的……
龐嘉雯羞得腳趾頭都要捲起來了,就是當年拉著白若瑾私奔被抓到她都沒有這麼羞恥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貌似理直氣壯的,還公然維護白若瑾來著。
可現在她怎麼敢??
龐嘉雯默不作聲地把手收回去,低垂著頭,羞赧道:「如意呢?」
白若瑾握了一整夜的手不見了,溫熱滑膩的觸感消失了,他十分不適地動了動手指,解釋道:「如意去茶房了,我現在就去叫她。」
白若瑾說完,連忙起身朝外去。
龐嘉雯想叫他別去,抬了抬手,因為太疼而沒能及時說出口。
就在她齜牙咧嘴的時候,江懷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若瑾不在了,江懷的氣勢突然外放,那神情蘊含怒氣,看起來像是在等她主動招供一樣。
龐嘉雯心虛地攏了攏被子,小聲道:「師父……」
江懷冷冷道:「你想要讓我在若瑾面前幫你圓謊也行,但你得告訴我,你們之間的所有事情。」
末了,他再加一句:「我指的是你們前世今生的所有過往。」
龐嘉雯龜縮在被子裡,也許是知道自己騙不過了,她便悶著不坑聲。
江懷詐她道:「我現在想起來,你昨晚還說了些別的話,要我在若瑾面前重複一遍嗎?」
昨晚發生過什麼龐嘉雯都不記得,她也不知道白若瑾一直守在這裡,從頭到尾也只聽到她喊疼和害怕……
因為心虛,龐嘉雯抬起頭來。
也因為委屈,龐嘉雯紅了眼睛。
她瞪著江懷,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圖。
「我什麼都不知道,都是您瞎說的。」
見她還嘴硬,江懷輕嗤道:「是嗎?那你看這是什麼?」
江懷說著,掏出了那塊她耿耿於懷的長生牌。
龐嘉雯瞬間像被踩住尾巴的貓,突然就炸了。她急於想爬起來,還想伸手去奪。
可她那傷一動就痛,她根本做不了什麼,卻把自己弄得渾身顫慄。
她忍不住痛呼著,白若瑾帶著如意急急奔了進來,慌亂道:「怎麼了?可是傷口疼?」
龐嘉雯的目光從白若瑾的肩膀上看過去,對上江懷那雙漆黑深沉的眼眸。
她輕哼著,賭氣道:「沒什麼,不小心動到傷口了。」
白若瑾當即道:「你別動,你想要什麼我去給你拿?想要喝水嗎?」
龐嘉雯低垂著頭,不輕不重道:「我想方便一下。」
話落,如意愕然。
江懷嘴角微抽,轉身出去了。
白若瑾尷尬地站起來,很快也走了。
房間裡安靜下來,龐嘉雯痛到倒吸涼氣。
她讓如意扶著她起來,身體陣陣發顫,不僅僅是傷口疼,別的地方也疼。
她忍得臉色發白,看得如意心驚肉跳道:「小姐,要不就在床上方便吧?」
龐嘉雯瞪了她一眼,堅決不肯。
等她忍著方便完又洗手回床上去,身體已經疼到動不了,額頭上也滿是汗漬。
龐嘉雯看了一眼自己的傷,想著皮肉分離的那種痛楚,鮮血噴涌而出……那種境況下,倘若再來幾刀,只怕她早已經死了。
如意給她倒了茶,她潤了潤口,小聲問道:「是白若瑾帶我回來的?」
如意點頭,描述道:「當時可把我們都嚇壞了,好在張道長在,他連忙給小姐止血,清理傷口。」
「最後是二老爺來縫的傷口,他好像嫌張道長太慢了。」
龐嘉雯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強裝鎮靜地問道:「脫衣服了嗎?」
如意道:「當然脫了,是我和夫人幫你脫的。」
「你現在穿是後來縫好以後,我和夫人幫你穿的。」
「不過你放心,我們都有幫你蓋住……的。」
如意說著,做了個捂住胸口的手勢。
龐嘉雯:「……」
沒什麼,醫者仁心,更何況都是長輩呢。
龐嘉雯深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忘記這件事。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意念太強了,她不去想這件事,這件事也會出現在她的腦海里,最後讓她無比憤懣。
於是在如意去給她端早膳的時候,她忍不住嘀咕道:「龐嘉雯,你已經是個大人了,怎麼還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難不成你要讓師父和師叔眼睜睜看著你受傷不醫治,讓你失血過多直接去投胎嗎?」
「讓你去投胎不會。"
「說不準會讓你重生呢?」
江懷走了進來,目光灼灼地望著她道。
龐嘉雯的心卻突然提起來,不敢置信道:「師父,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江懷沒有回她,只是輕嗤道:「怎麼?你不否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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