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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這麼不懼死嗎?」
「還是說,你重生的願望都已經實現了?」
是什麼樣的前世讓她連今生戰死沙場都覺得是種歸宿?
她脖子上的鮮血將她衣襟都染紅了,肩上的衣袖也早已被鮮血浸透,江懷只覺得一股窒息的疼痛纏上心臟,宛如毒蛇般拼命撕咬。
江懷甚至於都不敢再耽擱下去,他在白若瑾趕來時將龐嘉雯遞過去給他,冷戾道:「快帶她走。」
恍惚中,白若瑾睜大眼睛,緊縮的瞳孔里滿是不敢置信。
江懷捏著他的肩膀,將他往外一推,厲聲道:「你想讓她死嗎?」
白若瑾猛然一震,他低頭時,只見龐嘉雯臉色蒼白如雪,整個人宛如一朵染了血的荼蘼之花,即將瀕臨死去。
他嚇得連忙收緊雙手,再顧不上其他,抱著龐嘉雯一躍上馬,快速地往營地奔去。
看著他們的身影遠去,江懷彎腰,撿起了青霜劍。
那劍柄上全是血,黏稠極了,卻沒有什麼濃重的血腥味。
江懷低頭嗅了嗅,很清楚這些都是龐嘉雯的血。他握著青霜劍的手猛然一緊,眼中殺氣肆掠。
他站起來,看向拓跋元,目光陰鷙。
拓跋元見他那一身裝扮,很快就想起四弟拓跋烈就是因為他才被抓的,當即怒吼道:「你是我們草原上的人,為什麼要幫著大燕人?」
江懷直接殺過去,功夫之高,宛如過無人之境。
當他長劍指抵拓跋元的脖頸邊時,冷森森地笑道:「誰告訴你,我是草原上的人?」
話落,他沒殺拓跋元,而是舉劍砍了他一隻胳膊。
在拓跋元哀嚎之際,他又手起劍落斬了他一條腿。
隨著拓跋元那聲嘶力竭的痛呼,肅州的天上風雲變幻,電閃雷鳴。
拓跋元被親兵拖著殘軀一路奔逃,不一會便昏死過去。
接連是去三子,又見大兒子已剩殘軀。
拓跋雄胸中痛憤至極,臨退兵前,他陰沉沉地盯著那個騎在兒子戰馬上的鬼面男人,恨得將牙齒都咬出了鮮血。
第207章 鬼面閻羅
龐彪接到鬼面人遞過來的青霜劍時,整個人都已經驚呆了。
他突然懷疑鬼面人的身份,如果是江懷,一個江湖浪子,富貴閒人,他怎麼可能在戰場上有這麼重的戾氣?
那種睥睨天下的王者之風,那種馳騁沙場的勇猛無畏。
他甚至於都可以感受到鬼面人對拓跋元的狠意,可以殺卻不殺,留下一個再也不能上戰場的韃靼大皇子,連皇位也不能繼承……
那種眼睜睜看著自己為他人做嫁衣裳的感覺,只怕會比死了還要痛苦一百倍。
「你究竟是誰?」
龐彪問道,聲音顫慄著。
可鬼面人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再一次策馬揚鞭,往杳無人煙的荒漠中奔去。
龐彪定定地站在原地,不敢追了。
大軍直接登上了雲峰峽谷,接連打了幾場勝仗,將士們士氣大振,一邊安營紮寨,一邊清理戰場。
與此同時,直接撤到二十里外的拓跋雄大發脾氣。
他看到已經肢體不全的大兒子,看到束手無策的軍醫,看到惴惴不安的大將們,猛然掀翻了桌面,將整個大帳里的器具都砸碎在地。
他咆哮著了,怒吼著,憤懣道:「你們就沒有一個人知道那個鬼面人的來歷嗎?我們和龐彪交手無數次,他手底下有幾個大將我們都一清二楚,怎麼突然多了一個鬼面大將,還殺伐狠辣,絲毫不遜於龐彪,你們竟一個都不知道了?」
也許是拓跋雄氣得太狠了,渾身都是要殺人泄憤的戾氣。他手底下一個軍師,尋常最喜歡研究大燕的戰將,也最怕受牽連處死的布和站了出來。
只見他小心翼翼道:「大燕有一名將,每每出征便以鬼面示人。因出戰從無敗績,大殺四方,故而敵軍稱之為:鬼面閻羅。」
拓跋雄陰翳地看向布和,冷聲道:「是誰?」
布和忐忑道:「大燕魏王長子,趙律,因面部有胎記而未能獲封世子。他十六歲那年就因軍功被封為慎郡王,現年應有二十六歲,符合這個鬼面人的特徵。」
拓跋雄當即嗤笑道:「眾所周知,大燕魏王對大燕皇帝不滿,年年不上貢還索要軍餉。他在雲南當土皇帝,打得周圍的小國叫苦不迭。」
「可龐彪是誰?龐彪是大燕皇帝手裡一員猛將,大燕皇帝還指望龐彪去收拾魏王,你竟然說那個鬼面人是魏王的兒子?」
布和當即跪下道:「皇上息怒。大燕魏王雖然和大燕皇帝不和,但龐彪是極有可能跟魏王有勾結的。」
「龐彪打著收復大燕疆土以慰恩師驃騎大將軍李長風在天之靈的旗號勇奪肅州城。而這李長風的舊主,就是如今的魏王。」
「當年正是因為李長風堅持要扶魏王做皇帝才被大燕世祖皇帝給圈禁起來,不僅奪了他的兵權,最後還將李長風圈禁致死。」
「這些事難保就跟現在的大燕皇帝有關,所以,這個龐彪是極有可能跟魏王勾結的。」
拓跋雄皺著眉,眼中暗潮洶湧,已經想到關鍵之處。
他若是將龐彪與魏王勾結的事情告訴大燕皇帝,說不準大燕邊疆大將就換了。
可這邊疆大將不是說換就能換的。更何況,那個鬼面人若真是魏王的兒子,那證明龐彪已經不懼大燕皇帝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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