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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一把將龐嘉雯摟進懷裡,然後朝周夫人看過去道:「你還不快去?」
周夫人會意,匆匆帶著人去將各府的回禮送了。
龐嘉雯在李老夫人的懷裡掙扎,嘴裡喊著:「不許。」
李老夫人就哎呦哎呦地喊,一會喊胸口疼,說是龐嘉雯撞的,一會喊肚子疼,說是龐嘉雯拱的。
龐嘉雯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紅著眼,委屈地看著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心肝都顫了,摟著一口一個寶地叫,然後語重心長地跟她說:「禮是要還的,可你說的也對,你父親不在京城,龐家還不出什麼像樣的禮單。但你父親不在,我在呢。我既代表李氏認下你父親,便不會讓外人有機會恥笑他。」
龐嘉雯聽後感動得直掉眼淚,李老夫人哄了好一會才哄好。但龐嘉雯還是偷偷將送出去的禮單抄了一遍,想著日後讓父親親自來還上。如此,她心裡才好受些。
……
春闈後,京城各大世家齊齊鬆了一口氣,就等著會試放榜了。
回到成國公府的白若瑾發現邀約龐嘉雯的帖子多了很多。尤其是太子同幾位王爺都按耐不住對龐嘉雯示好,不是讓女眷送些衣服首飾,便是讓女眷下帖子請龐嘉雯過府去玩。
好在龐嘉雯一律都拒了,專心練武。
三月,會試放榜,白澄登居榜首,名聲大噪。
永寧侯府內,前去打探的小廝回來了,回稟徐定道:「老爺,白汲會試奪得了第十三名,白家子弟一共赴考六人,五人皆在榜上,只有一人落榜。」
徐定聽後,臉色沉得厲害。
洛陽白家不愧是書香第一世家,這次主考官是魏奚,一向看不慣白家禮賢下士那一套,可也沒有把白汲刷下去,可見這個白汲文采出眾。
到是白家嫡長孫白澄,之前秋闈時還屈居白汲之下,現如今到是一鳴驚人了。
徐定立即道:「你打聽一下白汲現在住在什麼地方,差人送些賀禮過去。」
那小廝道:「之前大姑奶奶說過,住在朝陽門南街,白家長房的宅子,同白澄一起。」
徐定立即道:「罷了,明日府里舉辦宴會,你直接送一張帖子過去。」
……
容懷堂門口那棵金合歡樹開花了,金燦燦一片,聞起來又香。
龐嘉雯中午沒事就喜歡爬上去坐一坐,興起時還在樹上躥得跟猴一樣,旁人不問便罷,若是問起,她便說自己在練輕功。
江懷緊趕慢趕回來時,還未踏入容懷堂梳洗,便見他親手種下的合歡樹下站了一票人,個個抬頭朝樹上看去。
他那視線稍微抬一抬,便見龐嘉雯懶洋洋地趴在樹上,目光朝下,神情萎靡道:「不就是去赴個宴嗎?穿什麼不一樣?」
「秦姑姑,你眼光比我好,你做主吧。」
秦姑姑拿她無法,只得替她做主選了一套纏枝芙蓉月季紋交領襦裙,淺碧雲紗的披帛,還有一雙珍珠高底繡花鞋。
等選好了,龐嘉雯瞧了一眼,點著頭道:「可以了,你們回吧。」
她那神情蔫蔫的,委屈地靠著樹幹,好像是不準備下來了。
秦姑姑怕她在樹上睡著,提醒道:「郡主,現在日頭太烈,不如我們回房間去休息吧。」
龐嘉雯在樹上低吼道:「誰想要休息?我不想要休息!」
說著,又朝遠方喊道:「師父啊,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江懷看她那委屈又哀怨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
小丫頭耳朵很靈敏,還未看見他便已經驚喜地喊道:「師父!」
在她轉過身的那一瞬間,眼眸驟然一亮,江懷便感覺這一路的風塵都不算什麼了。
只是在他抬步往前時,龐嘉雯急於下樹,直接從樹上撲通下來,直直地摔在他的腳邊。然後她不管不顧地伸手,直接抱著他的腳哀嚎:「師父,我好想你啊!」
江懷:「……」??
一眾僕婦都驚呆了,也沒有人敢去拉她。
江懷羞恥得腳趾頭都捲起來了,手上的拳頭捏了又捏,恨不得捶死她算了。
然而龐嘉雯還不自知,抱著他腳的手轉而摟著他的小腿,像個孩子一樣晃啊晃,聲情並茂地喊:「師父,您可算回來了。青霜劍我已經會使了,耍幾個來回都傷不到我自己了。」
所以?她之前還傷到過她自己嗎?
江懷兩眼一抹黑,突然就想撂挑子不幹了。
好在從宮裡出來那兩個有點眼力勁,連忙將她拉開。
江懷感覺自己腳都僵了,好半天都收不回去,無奈之下只好往前走了一步。
這一步,到像是把龐嘉雯困在他與樹幹之間,逃無可逃。
在秦姑姑和程姑姑詫異的目光中,江懷老臉一紅,伸手一把將龐嘉雯拂開,嘴裡冷冷道:「滾,別糟蹋我的樹。」
被無情推開,瞬間覺得連棵樹都不如的龐嘉雯:「……」
懵逼併不知道如何圓場的眾僕婦:「……」
寂靜的空氣中,只有江懷無意識挺了挺胸,表現出一本正經的態度!
第76章 誰狗?
得罪師父的第一晚,龐嘉雯拿上她最鍾愛的細絨布枕頭,晚上睡進了李老夫人的被窩裡,順便打聽了金合歡樹的故事。
李老夫人笑道:「那棵金合歡樹是他從故人的故居里移栽過來的,承載著他對故人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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