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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
……
龐嘉雯的傷口剛縫好沒多久,江懷還在洗手呢,便聽見她喊疼。
回來守著女兒的徐夫人聽得心也跟著疼,便問道:「可有什麼辦法止疼沒有?」
江懷看著床榻上臉色慘白的小人兒,搖了搖頭。
張朔還想說什麼,江懷便對他道:「我們先出去吧。」
待兩個人出去,看見守在門外的白若瑾,江懷道:「你換身衣服去守著嘉雯,如果她發燒了就過來請我們。」
江懷說完,帶著張朔走了。
回到客院,張朔狐疑道:「你不是在生若瑾的氣嗎?怎麼還讓他去守著嘉雯。」
江懷譏諷道:「沒什麼,就是想讓他去痛一痛。」
張朔突然明白過來,暗暗吸了一口涼氣道:「怪不得徐夫人問你有沒有止疼的藥,你說沒有。」
「你是故意的吧!」
江懷的眼眸倏爾一暗,心臟的疼痛肆意蔓延……
他像個沒事人一樣,戲謔地看向張朔道:「他們兩個,一個不會愛人,一個不會愛自己。幾次三番惹得我們做長輩的憂心忡忡,我怎麼能不罰一下呢?」
張朔看著他冷肅的面容,眼睛黑漆漆的,像在深井幽潭之中浸泡過一樣,仿佛透著深深冰冷和孤寂。
但莫名的,張朔感覺到他的憤懣和疼痛。
那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憤懣透著深深的孤寂和無力感,這樣的江懷對他來說是陌生的。
張朔輕嘆一聲,惆悵道:「這樣的懲罰有意義嗎?」
疼的還不知道是誰?
江懷雙眸幽幽地看著遠方,篤定道:「有意義。」
看著心愛的人在自己面前叫疼,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而他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這樣的折磨怎麼會沒有意義呢?
江懷緊緊握著拳,不允許自己有一絲一毫的心軟。
張朔盯著他看了好一會,見他僵硬著,身體緊繃得厲害,便知道他其實很擔心龐嘉雯的傷。
一個個都這麼彆扭,張朔覺得心好累。
他憤然轉身,配藥去了。
……
白若瑾洗漱後就去了龐嘉雯的房間,徐夫人看見他的時候愣了愣。
他穿著一身純白色的交領直裾,外面罩了一眼灰色的長衫。頭髮是洗過的,沒有擦乾就挽起來了,上面插了根玉簪,背後還有些披散的長髮,又濕又潤,還滴著水珠。
他那張臉消瘦白皙,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剛才哭過。
少年公子,一往情深。
怎麼看都應該是女兒的良配,可兩人為何總鬧彆扭呢?
徐夫人讓如意給白若瑾搬了凳子,問他道:「用了晚膳沒有?」
白若瑾搖頭。
徐夫人讓如意去盛碗粥來,還對白若瑾道:「就算你沒有胃口,多少吃點東西墊著肚子。」
「嘉雯這傷一時半刻好不了,你也不能作踐自己的身子。」
在徐夫人面前,白若瑾很聽話。
徐夫人輕嘆一聲,想著他渾身是血地抱著嘉雯回來,那副惶惶不安的模樣深深印在她的心裡。
她站了起來,對白若瑾道:「我先去處理府中事務,嘉雯若是不舒服,你遣如意去喚張道長和你小舅舅。」
白若瑾頷首,站起來送徐夫人出去。
等他再折回來,終於可以好好地看一看龐嘉雯了。
她睡得很不踏實,眉頭緊皺著,唇瓣裂開了一道道細小的口子,能看到一些殘存的血跡。
他用小小的手帕沾了水,輕輕幫她擦拭著。
可沒過多久,她便不安地想要翻動身體,可礙於傷勢太重又翻不了,便一直喊疼。
白若瑾伸手想幫幫她,可才觸碰到她的身體,她便越發難受,牙齒都咬在了唇瓣上。
鮮紅的血珠冒了出來,她無意識地抿進嘴裡去,不一會,唇瓣便腫了起來。
白若瑾看得眼眸欲裂,手忙腳亂地在床邊忙活,可卻什麼都做不了。
他不能替她疼,想幫她翻個身都做不到。
看到如此脆弱的龐嘉雯,白若瑾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
更糟糕的是,他發現龐嘉雯發燒了,整個人越發虛弱,連喊疼的聲音都如夢囈般時有時無。
白若瑾立即衝出去找江懷,因為太過慌亂,他還險些跑錯了院子。
當看到江懷時,白若瑾便立即跪下道:「小舅舅,我錯了。求您去救救嘉雯,她發燒了。」
江懷轉身,負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指甲在掌心裡重重地磨著。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慌亂不已的白若瑾,輕輕地嘲諷道:「只是發燒,死不了的。」
白若瑾搖著頭,哀求道:「不,她一在叫疼,連唇瓣都咬出血了。小舅舅,我求您了,您一定有辦法的。」
張朔端了湯藥來,見白若瑾如此可憐,忍不住心疼道:「你求他幹什麼,他正生你的氣呢。」
江懷抬首,陰翳地盯著張朔,警告他閉嘴。
張朔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想將煎好的藥遞給白若瑾。
這時江懷朝他大步走來,輕而易舉就端走了。
張朔看了看江懷的背影,又看了看兩手空空的自己,輕嗤道:「就知道我會去煎藥的是吧?」
「行啊,江懷,你可以的。」
第209章 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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