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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瑾往後縮了縮,一臉警惕。
江懷道:「我已經將平安牌送給了你,不管它是什麼神器,我絕不要回來。」
白若瑾聞言,鬆了一口氣,這才慢慢站起來。
可他到底心裡不忿,便問道:「您不是不信我嗎?為什麼要滴血在上面?」
江懷看了一眼白若瑾牢牢護著的平安牌,目光里有些許留戀。他道:「它是我一出生便帶在身邊的平安牌,贈予你是希望你往後一生順遂,平平安安的。」
「可因它生了變故,我心裡總是不安,便想試一試它是不是邪性的東西。」
白若瑾緊張道:「你試過了,它不是邪性的東西,你以後不可以再碰了。」
江懷覺得,平安牌如果對人有什麼惡意的話,師父不可能給他,還叮囑他好好保管。
眼下就算是一種機緣好了,讓他知道那東西還有別的用處。
他點了點頭,淡淡道:「不碰了。」
白若瑾將木牌貼身放著,然後去抬棺蓋。
江懷也去幫忙,然後看著白若瑾把長明燈重新點亮。
隨後他跪在了靈堂里,開始給龐嘉雯燒紙錢。
江懷想是勸不動他了,輕嗤道:「她就在你懷裡睡著,你做這些幹什麼?」
白若瑾燒紙錢的時候頓了頓,突然就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了。
就在這時,江懷伸手扶著他,淡淡道:「自責也自責夠了,瘋也瘋夠了,還險些賠上自己的一條命。」
「也許是老天爺被你的誠意打動,所以你才會看得見她,還給她尋了一處棲身之地。」
「現在你就乖乖跟我回去,你身上的傷也要處理一下。」
白若瑾聞言,聽話地應了。
他們回去以後,江懷幫他清理傷口。
白若瑾問道:「嘉雯的遺體要下葬嗎?」
江懷道:「暫時先停著,等我師父來看了再說。」
白若瑾點了點頭,認同了這件事。
他的手撫上木牌,心裡湧上陣陣酸澀的痛苦。他低垂著頭,掩下眸光里輕閃的淚意,輕聲道:「南陽郡王府的人怎麼知道消息的?」
江懷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二嬸通風報信的。你沒有回洛陽之前,她和南陽郡王妃商議過你的親事。你回去向你祖母袒露心跡,你祖母痛恨龐嘉雯害你斷了一雙腿,而她現在又名聲狼藉,不肯同意。你們爭吵之下,你二嬸便知道了。」
白若瑾心裡大駭,面色越發蒼白了。
他低垂著頭,不敢露出一絲異樣,只是小聲反駁道:「嘉雯怎麼可能會害得我斷了一雙腿,再說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江懷藥都不想給他上了。
只見江懷將擦拭他血跡的紗布用力一甩,沒好氣地道:「你還說?」
「當初龐嘉雯帶著你私奔的時候你為什麼要答應?你是瘋了嗎?明知道一個小姑娘不可能拿終身大事開玩笑,你竟然會蠢到同她一起出城。」
「那個時候徐定派去洛陽調查你身世的人已經回來了,他已經對你的身份起疑了,還不將你往死你打?」
「你是斷了一雙腿,不過你是活該的,誰知道你當時在想什麼?龐嘉雯卻因為你被算計嫁給徐進,那丫頭太傻了,一直隱忍到和徐進大婚的時候。」
「她在婚禮上跟永寧侯府鬧翻了,不僅讓永寧侯府顏面盡失,她自己也落得個名聲狼藉的下場,王氏讓人造謠,說她早就跟你……」
江懷說到這裡,氣到心口疼,惡狠狠地瞪著白若瑾道:「你虧得是洛陽白家的孩子,你要是江家的孩子,你現在手腳都是碎骨頭渣子。」
第259章 鎖魂
白若瑾緊捏著拳,心裡宛如掀起驚濤駭浪。
他猛地抬頭,眼底一片深紅,看樣子已經很後悔了。
江懷也不忍,便嘆了口氣道:「你最大的錯,便是太自以為是了。」
大錯已經鑄成,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江懷繼續給白若瑾包紮,不想再提。
白若瑾也能猜了一個大概了,那個口口聲聲說只要他點頭,就算別人不同意,她也敢帶著他私奔的傻丫頭最終還是履行了她的諾言。
而以他謹慎的性子,或許會抱著試探的心思同意了,然後不曾想鑄成大錯。
小舅舅罵得對,他是太自以為是了。
包紮好了以後,白若瑾懵懵地坐在床上,他不想睡。
他突然想在這個夢境裡走下去,一直走到龐嘉雯意識消散,重獲新生的那一天。
不知道是他的想法太濃烈,還是這夢境本就想讓他知道真相,眨眼間,張朔就把無名道人請來了。
那是個樣貌十分出色的青年男子,看上去最多比張朔和江懷大幾歲,穿著道袍,帶著蓮花玉冠,手持拂塵,翩翩若仙。
他站在床邊,伸手索要木牌。
白若瑾面色一緊,遲疑著,並沒有第一時間給他。
無名道人輕嗤道:「要不是看在你是個小輩,我早一掌拍死你了。你當那是什麼東西,是你的嗎?」
「那東西就是我都不敢隨身帶著呢,逆天改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還不快給我!」
白若瑾聞言,心裡不安,便給了出去。
無名道人拿著木牌看了看,眉頭緊皺,神情十分冷戾。
他先是拿著木牌狠狠砸向江懷,沒好氣道:「我讓你給他,我讓你給他,看為師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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