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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大人拱手,「臣從女刺客口中逼問出她手上有證據,已經派人去取。證據還未到手,本不該先稟殿下,只是臣已驗證過她背下的部分,是真的。」
「那就查。」太子很乾脆,「有不清楚的,查清楚;有被冤枉的,給他翻案;有沒落網的,都揪出來。」
「是!」房大人躬身應下。朝廷的威嚴,就是這樣一次次一查到底中建立起來的,查清真相,還以公道,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是總有人覺得自己有特權,以為憑藉自家的功勞、地位、身份、血脈……能影響司法。
行不通,太子殿下說行不通!
宣德侯世子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太子否決了他的成果,在沒有看到所謂證據之前,他更相信房京兆。這樣很不好,這證明他在在太子心中的地位,著實不高。
皇帝端坐上首,把眾人的神色都收入眼底。
「陛下,此案複雜,請賜臣便宜行事之權。若涉及品級高過臣的官員,此案該如何查?」
「可。」皇帝吐出一個字,令垂拱殿大總管奉上一枚令牌。房大人驚喜過望,鄭重接了。
春生就在一旁看著,也出列道:「臣請為陛下分憂。此事說來,與臣也有些淵源,臣不才,願為房大人略陣。」
皇帝想了想,春生身份足夠舊獨、膽子也大,而且與湖南一事沒有絲毫利益牽扯,的確適合去當個吉祥物。
「去多學些也好。你們兩姐妹一同去吧,平日裡多聽房卿教誨,不許耍脾氣。」
出了垂拱殿,宣德侯世子臉色陰沉,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被算計了。房京兆是有意激怒他那不爭氣的三弟和父親,若不這樣大鬧一場,陛下如何知道他查案艱難,給他便宜行事之權。世子回頭看了看溺愛庶子的宣德侯,想著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庶孽,心中已有決定。
遲生對查案興致勃勃,以前只看過聽過,如今要親身參與進來了。遲生請教:「房大人,繼續傳喚宣德侯府三公子嗎?」
「不,先審女刺客。」房大人火急火燎,有證據還只是他的推測,在御前已經把話放出去了,希望這個推測是真的。
第二天早上,城門剛開,就有幾名換了便服的京兆府衙役,騎著快馬,向北而去。
難道真找出證據了?背後關注的人驚訝又憤怒,那批和女刺客接觸過的人的確是往北方去了。看來之前打探出的消息不准,那個女刺客與石家果然是站在一起的。他們之所以放任石明遠的女兒一路進京,不就是想要拿到那份傳說中的證據。女刺客不是骨頭硬嗎?怎麼這麼快就被姓房的拿下了?
又聽說,木氏姐妹第二天興高采烈得回宮,路上的談話被人聽到。「我們第一回 辦案,就如此順利,陛下、殿下知道了,定然高興。」順利!背後之人聽到這兩字,殺意又重了一重。
半夜,京兆府大牢,獄卒打著哈欠交班。
「唉,大老爺們隨口一句,咱們就要如此賣命,快,清點了鑰匙,簽了交接,我得回去睡了。」交班的獄卒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把鑰匙往同僚手裡一塞,搖晃著出去了。
來換班的獄卒看著他遠去,按照規定,弓著腰打著燈籠,把牢里一圈犯人都看了一遍,確保自己接手的時候是對的。走到女刺客牢房的時候,女人雖側身背對著牢門,但女性曲線凸顯,是本人無疑。燈籠昏黃朦朧的光很快過去,獄卒走到休息的地方吹熄了燈籠,他也準備歇歇。
被交班吵醒的犯人們,很快又朦朧睡去,他們已經習慣了。
等到夜色更深,萬籟寂靜,一個黑影穿著軟底布鞋,悄悄走到女刺客牢房邊,取出一個吹筒,用力一吹——
全程他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建在地下的牢房也沒有一點兒光源,一切都隱藏在黑暗中。那個黑影等著毒針入體的聲音,這聲音太微弱,必須屏氣凝神才能聽到。
叮!針撞在鐵器上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很輕,但落在黑影耳中,如同驚雷。
上當了,黑影立刻朝外奔去。
原本躺在牢房裡的人翻身坐起,被稻草擋著的手裡握著一柄小弩,箭矢飛射,在夜色中依舊精準得射中了黑影的身體。
才跑了沒兩步,一個高挑身影舉刀砍來,刺客摸出匕首,與之對戰。
許多腳步聲正在靠近,還有越來越亮的燈光。
作者有話說:
有獎競猜:宣德侯世子是幕後主使嗎?
第61章 姐妹情深
當晚, 京兆府有刀槍碰撞之聲,還有火光,關注著的人都知道, 出事了。
第二天,安國公府兩位女公子和房京兆進宮向陛下請罪,他們用女刺客做誘餌, 果然引來了幕後之人, 但是, 女刺客死了,來滅口的人也服毒自盡了。
「天子腳下, 居然有人豢養死士, 查, 給朕查清楚!」皇帝大怒, 下了死命令, 要求京兆府限期結案。
房大人回衙之後,令人貼了告示, 尋找線索。首先, 需要確定是是女刺客的身份,她用的是石明遠之女的戶籍,自稱於劍翹, 但是, 一切都是她的自言自語,無人能夠證明。
但是不管她究竟是什麼身份,這樣一個冒犯尊卑、刺殺官員的女匪, 她的身後事都不會太好過, 一卷草蓆, 直接送化人廠燒掉, 骨灰灑入道路,受萬人踩踏。無祭無饗,這是對死者最大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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